冯家村村长年轻时候,也是一个走南闯北的汉子,见过不少的大风大浪,什么样的人有钱,什么样的人没钱,村长用脚指头一看就知道你是个啥样的种。
可今天来的这位吴先生吴三省,不简单,他看起来也就四十出头的模样,而且气势很足。
用说书人的话来说,那就是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心雄胆大,似撼天狮子下云端;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上。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
“吴先生。”冯村长笑道,“您这次打算投资几个枣园啊!”
对于村长的问话,吴老三也不含糊,一边走着,一边指着两侧的山边规划起来,“枣园要想搞起来,基地是一方面,重要的是要打出来我们的口碑和特色,几个枣园我现在不能确定,毕竟这个涉及到专业的规划,我需要综合考量其他的因素么!像是灌溉,引水,这些都是要专业人士来搞的么!”
听到吴三省这么说,村长踌躇起来,“那,咱这枣子的销量呢?”
吴三省大手一挥,“你放心,我这个是有自己渠道销路的,我在金陵城有好几个大型连锁超市,每年的枣子这样的干果销售都是好几百万,这些年来人都越来越看重养生,这枣子的需求量很大,要不我也不会来你们这里专门找旱地枣子对不?”
吴三省一来一回,先是犹豫不定,然后大手一挥,彻底是把老村长的心理拿捏的死死的。
老村长现在彻底是把吴三省当成了财神爷,只要把这位安排好了,以后村里的村史宗祠上自己可就是浓墨重彩的一笔啊。
吴老三和村长在村里周围的岭上一顿绕,绕着绕着就成了熟人。
吴老三道,“潘子,把水给村长一瓶!”
潘子急忙的从旅行袋里拿出了水,“村长,请!”
村长笑呵呵的拿着水,“这瓶子,俺还是头次见,怕是不便宜啊!”
吴老三趁机笑呵呵道,“村长,我这人除了喜欢做生意,还喜欢听一些风土异事,您这村子有啥事情吗?”
听吴财神这么说话,村长乐呵的道,“这个可有的说了,远的不说,就说三个月前,那一晚上雷声震天,铁头龙王大战旱魃,那个声势叫一个大啊!”
吴老三道,“您也亲眼看到了?”
“看你说的!”村长道,“我不亲眼见到,我能给你乱说吗?吴先生,你别看老头儿我今年九十五,我这一双眼,那可亮着呢!我穿针引线都不带老花镜的,那一夜我看的仔细,那老河口里飞出一条铁头龙王,龙王冲天而起,乌云沸腾百里,一道朱光震飞和那铁头龙王撞在一起,打了整整一宿啊,天空雷霆不绝!真是一个热闹!”
吴老三道,“那打完雷之后呢?有没有啥子事情?”
村长思忖了下道,“打完雷?打完雷后没什么了啊!那个旱魃墓也没了,铁头龙王也不见了,啥都没得了。”
吴老三看着村长满是褶皱的老脸,注意到他握着水瓶的右手小指不经意的缩了一下,这细微的动作,已经把他的心理活动给漏了出来。
打完雷后绝对有事情,但是老村长不愿意说。
吴老三使了个眼神,潘子几个人朝着远处走了去。
吴老三看着村长,“出啥事了?村长你放心,我嘴严的很呢!”
村长看吴老三这口气,知道指定是瞒不住了,嘀咕道,“这事儿主要是太邪乎,我说了你不一定会信!”
吴老三道,“我听故事就图个有趣,信不信的不重要,村长你就说,咱就图一乐。”
“那成。”村长道,“我们村子百年之前,其实不是在这里的,是在黄河边的,我们来这里,纯粹是因为一个怪事。”
吴老三饶有兴致的道,“什么个怪事?”
村长道,“黄河,你晓得吧!古时候叫渭河!俺村子最开始的时候就是黄河边上的一个渔村,”
“我打小是在黄河边长大的,当时还是军阀混战的年代,在黄河的中游,村子里没有田地,全村老小就靠着倒卖黄沙来生活,工人们把河下的黄沙倒出来,绞出来细细的沙砾贩卖给城里人铺路造桥,你们听说过盐帮和商帮吧,这倒卖黄沙的村子有个外号,叫做黄沙场!我村子之前就是一个很大的黄沙场!”
“黄河每年都会断流的,每年的春末和秋初都是封河断流的季节,也是挖沙子最好的时候,下边多是坑坑洼洼,很不平坦,断流之后还会形成一个个星辰摸样的湖泊,池塘,但是河流下边,村里老人说,那下边河流变成了地下水,缓缓流着呢,只是上面龙王爷爷敞开了个面儿,说让我们有个活路,能挖沙子。”
“黄沙场的河道那段就很宽,而他们所在的河道的最中间,就有一口古井模样的深水洞,那是断掉的黄河水积水坑在里面的,这个井水很深,而且无论那年那月,无论上游下游多麽干旱,哪怕整条河都没有水了,这口井也有水!而且,最最让人不好说的是,这口井井栏很高很高,四周竖着好几根奇怪的兽形柱子!那井口是青黑岩石雕琢,看不出年代,村里的老人说,这井几千年都是这模样了,兴许是先人打的井。”
“当时有个路过黄沙场的风水先生说,这井是黄河的眼!黄河是一条龙,这湖就是龙眼!它一千多年来根本就没有干涸过!淘沙是要水的,要不没法淘,我们而这个黄沙场也是这十里八乡唯一一个不愁用水的黄沙场,他们也从来不存水,有些时候我姥姥的村子没水了都得去他们那打水,有的打水的老人说,晚上打水,还能在里面看见龙影!听见龙吟!”
吴老三越听越有兴趣了,“然后呢?”
村长喝了一口红牛蒸馏水,眼神迷离,回忆起了曾经,“后来啊,一个穿着绿衣服的小孩,急匆匆的窜到了这黄沙场,还不住的喊,黄河眼要干了,要干了,要干涸了,大家都快存水啊!存水,快存水!!”
“这种话,谁会信啊,黄河眼几千年了都没干涸过,你说干就干,凭什么信你啊?后来,那小孩就不见了,大家伙寻思的时候,过了几个月,就在一日,猛地天空一声巨响,那声音好大,直接震聋了好几个人,有人说,那声音是从黄河眼的地方传来的,一众人赶忙凑了过去,那本来很是清澈的黄河水,此刻好似浑浊的泥浆一样!有老人说,黄河眼里的龙,飞走了!第二年,黄河断流的时候,几千年的黄河眼彻底的干涸了,黄沙场的人慌乱了,这可是断了他们的生财之路啊!”
“他们请了很多的风水先生,去看,但是南来北往的风水先生没少请,钱没少花,但是没有一个风水先生说得出这到底怎么回事,村里有的老者怀疑是不是村里的小子不懂规矩得罪了龙爷爷,磕头烧香祭祀是一个也没落下,但是黄河眼还是慢慢干涸了,就在黄河眼快快干涸的时候,有几个胆大的,想看看,那干涸了的千年黄河眼下真的是龙巢吗?”
“当时顺着那黄河眼往下看,结果看到了一些很奇怪的东西,一些白灿灿的东西,那东西会变形!而且时而圆形,时而线形,当时村里有钱就凑了大数目请来了个老仙儿,那风水仙儿有几分真本事年岁都快九十了,身体枯瘦的和麻花杆一样,带着一个金色算盘,纯金的那种金算盘。”
“老头儿到了那地之后,他没去看那黄河眼,反而是看四周,看了之后说一句,这事情,怎么闹腾成这个样子了啊!他还说,那绿袍子的小童子就是黄河里的河童,你们就该听河童的,早点备水。而当村长把老头引到黄河眼的边上,往下看的时候,那老头儿居然一个踉跄趴在了一边,尖叫道,刺眼,太刺眼了,不能看,不能看!说着话,那老头儿的眼睛流泪起来,还用手挡着眼睛,说,不敢看!不能看!”
“后来村长给老头搞来了一个西洋镜,就是那墨镜,然后老头勉强不再说刺眼了,老头戴着墨镜看了好久,又重复了一句,怎么弄成这样子了啊!村长近乎哆嗦的问,老人家,这个是凶是福啊?老头儿直摇头,别问了哈,这事儿不能说。老头儿拿出了他的金算盘!那是一个圆形外形状,里面衬着一个方框的奇怪金算盘,他的算盘很古怪,他打了一会算盘,就脸色古怪,手哆嗦的道,让村长去在这井口上加个石盖!”
“村长让几个小伙儿背来了一些石板,在这黄河眼旁盖了个石盖,而老头居然说,我,我得坐上去!说着话,老头居然结印盘膝坐在了石台上,这一坐,就是快一天一夜啊,一天一夜里,数十个村里的汉子就围着老头儿,结果第二天一早,就出事了!有汉子回去报告村长,说是老头儿不见了!而村长详细一问,原来是昨夜三更时分,几个汉子,瞌睡死了就趴那睡一会,一觉醒来,老头不见了,只留下一句话,应该建个庙,这样河神就不怒了,他还给我们指了个建庙的方位!”
“老头儿走的第二天,那井里居然猛地窜出来水了,而且水,非常的冰冷,冷的就和腊月一样,有人还在那水里捞到了冰片,当时引得一个军阀说这是吉兆,这是他发达成王的吉兆,那军阀就让士兵来开挖黄河眼了,村长屡屡劝说无效,还被军阀打死了几十个村民,我姥姥说,那一次军阀开挖之后,黄河眼下边,挖出来了一些碎冰!而碎冰之中还有一根很粗很粗的铁链,铁链上缠着一个冰棺,军阀说那冰棺里有宝贝,就要往外拉,结果拽出来了个铁头龙王!军阀头子那是个不怕事儿的人,当场就把铁头龙王用大炮轰死了。”
说到这里,吴三省的眼都瞪大了,“那这铁头龙王尸体呢?也丢了吗?”
村长道,“这铁头龙王尸体没丢,就在那军阀头子把冰棺和铁头龙王拉出来的那一夜,黄河突然起了大水,断流期劫数,大水直下,呼啦啦一场,军阀头子和他的手下全都喂鱼去了,而我们村子的老人因为被军阀锁在了岸上,反而逃过一劫,我们村子经过那一场水后,也就从那边搬到了这百里以内的新村,也就是您看到的这个冯家村了。”
吴老三道,“那铁头龙王的尸体呢?”
“尸体在鱼骨庙啊!”村长道,“当时村里的人都觉得河神怒了,应该建个庙来告祭一下河神,就按照之前那个江湖老仙指点的方位,建造了个鱼骨庙,把那铁头龙王放在那祭祀,感谢它杀了军阀,拯救了咱村子。”
吴老三听此,“那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这鱼骨庙?”
“当然。”村长道,“这边走,鱼骨庙离这里并不远的。”
众人随着村长一路朝西而去,一边走着,村长还一边好奇的问询吴老三咱这村子修路建水站枣子基地的事儿。
吴老三此刻心情很好,尤其是得到了黄河眼里藏冰棺这事儿后,更是确定,这地方有超级大墓!只要有墓,那我吴老三就一定能找到!
对于村长的枣子基地扶贫问题,吴老三那是很豪爽的,表示先修路,再修水,回头搞个示范基地,投资我来出,你们拿劳动力来拼股份,到时候大家利益五五开,赔了的话,算大家的。
村长对于吴三省的话那是激动的不行,要知道村子里的这些老弱病残一年到头出去打工都没人要,这次人家直接来家门口种枣子,赔钱是人家的,自己最多赔点劳力,这是天上掉馅饼啊,于是老头脚步越发健朗,不过是一个小时,就带吴老三来到了鱼骨庙外。
此刻,已是中午,吴老三刚到鱼骨庙外,就和一大群人撞了个正着。
这群人赫然是胡八一,鹧鸪哨,黑瞎子还有马大胆的一票兄弟。
“三叔!三叔你咋在这里啊!”
“这算是殊途同归的了?”
众人会首,吴老三看着胡八一,“你们怎么摸到这里了?你们不是去找那个旱骨桩女墓了吗?怎么着,没找到?”
胡八一尴尬的拿着罗盘,“马大胆二十一个兄弟给了我二十一个坐标,每个人记得地方都不一样,这怎么找啊!没办法我只能寻龙分金术,开始绕着山找本地风水最好的地方,就找到了这里,三叔你呢?”
吴老三笑道,“我听老人家聊几句。”
村长则是不断的在一边训斥马大胆,是不是得罪贵客了,这几个人可是村子里的财神爷,你们要是胡来,就把你们赶出村子。
对于村长话,马大胆心里那个苦啊,这三人一个比一个能打,我得罪他们?怕是他们三位爷能一巴掌把我抽懵了!村长你这可是冤枉人啊!
鹧鸪哨打断了众人的寒暄,“都中午了,我们开始干活吧!”
“对!对!”王凯旋也招呼道,“干活第一么!”
吴三省指着面前,“老胡,有啥发现没?”
胡八一拿着罗盘,对着对面的鱼骨庙方向,看了看,“贵龙重重开帐,出脉中抽;贱龙拥胀,无星牵连贯顶。真龙行度必有获带蝉翼,假出者枝脚直硬,脉长而僵,似鹤项鸭头拥胀粗顽,此脉勿观。脉细短缩,乃为极贵之龙。贵龙带案带禄,富龙带仓带库。大地无廉贞作祖,为官总不过三公。龙楼出王侯,御屏御坐宰辅文臣。”
王凯旋,潘子,黑瞎子一票人听着胡八一这天花乱坠的话,一时间都有点晕。
而村长,马大胆他们听着胡八一的评点,各个都瞪大了眼,看不出来啊,这个年纪轻轻的家伙居然是传说中的风水师!
吴老三朝胡八一使了个眼神,俩人走的远了一点,吴三省道,“看出来玄机了?”
“嗯!”胡八一收了罗盘,指着面前的山势道,“当年能点出这个位置建造鱼骨庙的高人,想来是个风水高人!这位置,太妙了。”
吴老三道,“怎么个妙法?”
胡八一指着面前的山脉走向,“在寻龙分金这一块,除了寻龙,点穴之外,还有一招,叫察砂,这一个理论上已经算是超纲内容了,属于阴阳十宅法,阴阳十宅术是一门很稀少的风水术,按照阳宅十法的布置,有道是贵龙重重开帐门,贱龙拥帐却无星,真龙行度获蝉翼,粗脉细脉相间连。一个墓穴之中如果单纯的要有假的龙脊梁,只要设置一条贵龙就行,贵龙之下藏真龙,真龙才是龙脊梁,而这一个,不单单是贵龙有了,贱龙也有,唯独,不见了真龙,点庙的这人,把真龙藏了起来!”
吴老三道,“真龙,就是墓宫?”
胡八一点头,“墓,就在鱼骨庙下!”
吴老三拍了拍胡八一的肩膀,“晚上干活,先招呼花玛拐,让卸岭力士把装备拉过来。”
“明白。”胡八一道,“对了三叔,还有个小情况。”
胡八一就把马大胆是南爬子偃师传人的身份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吴老三有点懵,“偃师?这个行当不是早歇必了吗?”
“是啊!”胡八一道,“这个行当理论上应该是早就歇必了,可这里真有,虽然他也不会啥偃师术,但我总觉得得悠着点,偃师这个行当太诡异了。”
吴老三明白胡八一的意思。
偃师这个行当,属于稀罕行当了,最早是春秋作《列子·汤问》中记载的一位工匠,善于制造能歌善舞的人偶,后来就演变成了通过操控机关傀儡制作袖箭暴雨梨花针的行当,由于他们制作的机关傀儡太像人了,导致后来有人说偃师行当是神汉巫婆,而偃师这行人为了谋生,也为了传承,就真的开始钻研这方面的东西,逐渐的有偃师就变成了一个比较诡异的手艺人行当。
后来随着火药武器的流行,偃师就退出了历史舞台。
吴老三看了一眼马大胆,他看起来憨憨的,但是这么多年来的走江湖让吴老三明白,人不可貌相,也许他是装的也说不定。
胡八一道,“三叔,那个马大胆说,他们南爬子想参合,也想搞个一手墓玩玩,你看?”
吴老三道,“带上吧,偃师不是一般人,想来自保能力是有的,再不济也比那些普通的卸岭力士要厉害一点,我把村长送回去,你去招呼花玛拐过来集合,晚上会面。”
“明白!”
吴老三回头朝着村长热情吆喝道,“老村长,时间不早了,咱回去喝几杯?”
“好啊!”老村长兴奋的很,“不瞒你说,我们村子有不少自酿的酒水,今儿吴老板是有口福了。”
吴老三和村长朝着来时路回去了,倒是马大胆他们留了下来,很显然村长也不太放心这些外人,想让马大胆看着这些人。
而村长不知道的是,马大胆已经被胡八一他们收编了,现在属于是盗墓大部队的一部分。
马大胆带着二十来个兄弟围坐一团,看着不远处的三人组,嘀咕个不断。
五魁手狐疑道,“看他们这些人的意思,今晚可能就出手啊!”
马大胆豪气一笑,“怎么着,你怕了?”
五魁手急忙辩解,“我怎么会怕?咱南爬子啥时候怕过事儿啊!只是,咱都是滤坑活儿,这吃头口,心里没底,咱手里也没装备……”
“装备,马上就来!”王凯旋走了来,冲着一票南爬子道,“今儿,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专业!”
马大胆道,“胖爷,我听村里老人说,这下墓会遇到粽子,是真的假的?”
王凯旋瞥了一眼马大胆,“你没遇到过吗?”
“没!”马大胆嘿嘿道,“俺都是二手墓,里面的棺材都没的那种,没遇到过。”
王凯旋一副蔑视的口气,“就这出息,还说是我们同行,我胖爷都觉得你们丢了咱这一行的脸!这倒斗不弄几个粽字能叫倒斗?”
马大胆道,“那,那胖爷意思是您打过粽字?”
“打的多了去了!”王凯旋比划着道,“我就这样给你们说吧,进墓要是不遇到几个粽字,我都心里不痛快,我都觉得这墓倒的不舒服,必须给我安排满满的粽子,那种和粽子火并的爽快,你们玩过没?那才叫一个刺激啊!”
听着王凯旋的吹比,一时间南爬子们各个如看神仙,这感觉就好像是二流地痞遇到了真大侠,顿时都觉得自己人生都飞腾了。
不多时候,随着一声汽笛响声,众人视野里,十多辆车冲了而来。
这车前面清一色的越野皮卡,后面还有三辆越野卡车,轰隆声浩浩荡荡,车队直接横在了众人面前,百多卸岭力士下了皮卡,一个个彪悍之气,顿时让马大胆开了眼界。
什么是一流的常胜山老强盗?
看看人家数百人的规模,再看看人家那装备!那清一色的干练装备,有的甚至还有枪!
为首车子上下来了个年轻小子,“九哥,胡哥,东西都到了!”
花玛拐和煦笑着,他按照陈玉楼的要求,老老实实承认了身份,果然吴老三没有难为他,只是多问了几句陈玉楼后,就给他安排了活儿,负责后勤装备,等到吴老三找到了墓,就让他来直接开挖。
花玛拐原以为要等几天,可没想到,早上吴老三出去,中午就有了消息,真不愧是老九门啊,这个手段和情报搜集能力简直是神速。
胡八一一边整理着自己装备,一边朝着南爬子那边道,“给他们一人弄一套。”
花玛拐一怔,“给他们弄?我们的怕是不太够啊!”
鹧鸪哨道,“我们留下来二十来个人在这附近看场子,他们跟我们下去就行了。”
花玛拐点头,“明白!那几个人,说你呢!过来领装备了!”
马大胆急忙的走了来,看着一箱箱的装备扯下来,马大胆抓起了一个手电灯,不住的道,“这手电灯怎么不是圆形的,咋是个眼睛形状,和俺村里的手电灯不一样……”
“这叫狼眼手电!”一侧的王凯旋得意道,“射程远,能见度高,还能测试距离,最重要的是手电灯上有自我发电装置,五个零起步,明白不?”
马大胆道,“这么贵?厉害了,厉害了,我现在明白了为啥我们南爬子是二流盗墓贼了,你们太有钱了,这么多的装备难怪你们下墓那么厉害。”
王凯旋道,“这就叫与时俱进,紧随时代发展,装备才是推动考古的第一原动力!”
胡八一收拾完善,“行了,别贫了,整完装备,赶紧开饭,三叔来之前收拾完善,别耽误时辰了!”
“明白!”
“再给南爬子一些补给!只要一起盗墓,咱们那就是兄弟,该有的不要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