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沉滦河无端端掀起千丈高的巨浪,如同巨龙翻腾而起,在河边的村民眼睁睁看着,惊骇欲死。
可浪头却像是有意识一般,只是才将跃起便收了回去,并未席卷周边的一草一木,村民们只是被打湿了衣裳,并无大碍。
然而,这天地黑暗,日月无光,百兽齐吼的景象,就已经足够吓人了!
所有人都以为末日来临,个个都痛哭流涕,有的捂住耳朵,有的跪地求饶,有的想要逃跑。
好在,这一切的发生不过在瞬间,仿若有一只巨人的手,随意拨弄了下这片小天地而已,须臾便恢复了正常。
陈婆婆从震惊回过神,可面上的恐惧之色更甚,扶着墙壁,跌跌撞撞的往外跑。赵玉兰被吓得瘫软在地,脸上挂着两行清泪,惊魂未定。
见陈婆婆出了去,她也手脚并用的爬起来,跟在她身后。
外边的天更蓝了,阳光更灿烂了,群山青翠,百花盛开,蝴蝶蜜蜂绕花忙,这一方小天地一扫冬天的萧条,处处美不胜收,如同人间仙境。
只是村里人仍处在惊惶中,只顾着四下奔逃、呼唤亲人孩子,全都没有发觉。
陈婆婆怔怔地看着,忽地跌坐了下去,双眸失神,嘴里喃喃,“怎么如此,怎会如此……造化被夺,一切都白费了。”
赵玉兰只听见“造化”二字,脑子里忽地想起一件事。
“没有,造化没夺!”她兴奋得声音都在抖,“在那片山脉里,有一条金矿,在前世,许如风便是靠着这个,拥立新皇登基,在朝堂迅速站稳脚跟的。陈婆婆,就在那边,你看,就在那儿……”她激动得指着那大山深处,陈婆婆却是眼神呆滞,丝毫不为所动,嘴里反复在说,“什么都没了,耗了两辈子,还是得不到……”
好一阵她才振作起来,阴狠之色重回脸上。
“走,进去帮我研制毒药。”
既然得不到,那便毁了吧。
……
天边的夕阳如同被人放了一把火,大片大片的火烧云燃烧着铺满了天空,将天地镀上一层金色。
深山里,一座藤蔓组成的树屋里,传来女子的呜咽求饶,声音又软又糯,断断续续的,娇的不行,光让人听着,就血气上升,鼻血横流。
好在,这里没有人类。
嗯,动物们自然也没那个胆量偷听,早远远避了开去。虫子鸟儿不敢叫唤,凛冽的寒风也静止了。
两人肢体交、缠,如同藤蔓一般紧紧缠绕,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又如同头顶的夕阳般激烈,似要将对方燃烧殆尽方可罢休。
丝毫不知道,在他们结合的那一刻,这天地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过了许久许久,女子实在撑不出,开始嘤嘤的哭,男子怎么哄也没用,不得已才停止了更深刻的掠夺。
温小米仰躺在树叶上,微微仰着头,小脸上泪痕未干,还不曾方才的欢愉中回神。
他将灵气凝聚于手掌心,按在她下腹。
源源不断的热源进入她体内,修复她的伤处。
她羞得不行,想阻止他的,可累得手指头都懒得动一动,便破罐子破摔,不管了。
他怕她着凉,将自己的衣裳盖住她的身子。
而后躺在她身侧,将她搂入怀里,轻轻拍着她如玉细腻的背哄着。
“你混蛋!”她伸出小拳头打他,声音暗哑,似哭似嗔。
她承认,她方才那极致的快乐,是从未有过的。
可她的第一次,却是在和他争吵的情况下、在荒郊野外发生的,她心里头还是介意的。
而且,他食髓知味,一次又一次都不肯放了她,害她嗓子都哭哑了。
太坏了!
他不语,只是万分怜爱地亲了亲她绯红的小脸,脸颊紧紧贴着她的,恨不得将小东西揉入骨血里。
感受到他的爱意,这一刻,她心里也涌动着幸福甜蜜。
只是,都已经和他这样了,有些事情,她要跟他说清楚,不能再这么不明不白的过了。
“许如风,”她抽了抽鼻子,“你看我们俩都这样了,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前妻的事?”
他默了默,“我没有前妻。”
她一愣,潋滟的双眸里满是不解,“那一鸣和宝珠……是私生子?”
他一声轻叹,“算是吧。”
温小米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是便是,不是便不是,什么叫算是?”
“就当作是吧。”
他的回答,仍然模棱两可。
温小米便换个角度问,“那……你还爱着她吗?”
“没有。”他低低一笑,声音沉澈动听,“没有别人,只有你。”
她愣愣的,很是惊讶,“你与他们娘亲……并不相爱?”
“嗯。”他含糊的应了声。
她捶了捶他后背,“不爱人家你还招惹她?”
连孩子都生下了,渣男!
心里觉得膈应,又掐了他一把,“那赵玉兰,你打算如何处置?”
“她是陈婆婆的远房侄女,她要在村里住下,我也不好干涉。”
温小米只觉得他在敷衍,咬牙,“那她巴在你身上不放,对外宣传你是她男人,在咱家进进出出,你也不好管是吧?”
“丫头……”他埋首在她胸前,发出低低的闷笑。
他现在才想明白,她方才之所以那么咄咄逼人,原来是吃醋了。
只是这吃醋的小模样,也太可爱了些!让他恨不得,连命都给她。
“你还笑,你还好意思笑。”她气得不住地捶他的背,“有个女人哭着喊着要嫁给你,你很得意是不是?”
“非也。”他翻过身子,握住她的小拳头,收起了脸上的笑,正色地道,“留下她,我有用。”
温小米一怔,随之想起他看向赵玉兰的眼神只有厌恶没有其他,便信了几分。
却仍有些不甘心,嘀咕,“一个不要脸的女人,能帮到你什么?整日在我跟前晃,我看着就恶心。”
“且忍她三个月。”
“三个月,你说的啊。”她虽然不满,不过想着他有什么计划,就先依了他。
忽地又想到什么,“陈婆婆不是苗疆女吗?赵玉兰她祖祖辈辈都生活在我娘家村子里,与赵玉兰八竿子都搭不到边儿,算什么亲戚啊!”
他双眸深邃,“正因如此,我才想弄清楚,她赖在村里,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
温小米沉吟了下,“你相信人死了能重生吗?”
他倏地看向她,眸光锐利,像是看到她灵魂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