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那么漂亮的丝绸就这样扔掉了,只是擦了一下嘴?
在高句丽女子眼中,这一块丝绸是极贵重的物品,就这么扔了太可惜。
这时,那一串贵妇们被押送了过来,好几个哭的比杀猪还可怕,尖声号叫着。
抱琴眉头皱了起来:“谁,谁去让她们闭嘴。”
抱琴身边的人没动,却见几位穿着下等仆从服色的高句丽年轻女子冲了出去,轮圆了手臂扇了那些哭叫的高句丽贵妇几巴掌,然后抓起一把地上的泥土就塞进了高句丽贵妇的嘴里,再从高句丽贵妇的衣服上撕上布条,将嘴绑了起来。
抱琴都看的呆了,这手法如此熟练。
很快,院子就安静了下来。
那几个仆女回来又跪伏在抱琴脚下。
“作的好,正好我打算挑几个人代为看管这些罪人,你们作的好。赏!”
抱琴说完赏,身边一女护卫靠近抱琴低声说道:“刚才她们看着你不要的那块丝帕,眼珠都快要掉出来了,这城主府中查抄出许多下等绢。”
“就依你的意见。”抱琴认可了。
原本的计划是,赏赐大唐的钱币,然后挑选可以忠心为大唐作事的人。
正屋内,金德曼终于有机会可以慢慢的向柳木哭诉了。
和柳木得到的情报一样。
朴太大兄玩了一招极高明的,挟天子以令诸侯,将金德曼的一个堂弟捧到了王位上。
眼下没有人能够找到足够的证据是朴太大兄杀了新罗王。
朴太大兄手上拥有一份新罗王的遗言,无论是不是伪造的,金德曼都没办法证明其真假。
“你那个堂弟,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金德曼一边哭,一边解释着。结果是四代之前的新罗王的次子,然后再分支,根本就是金氏王族的一个旁支了。
柳木倒是明白了。
历史上金德曼能够成为女王,并不是因为她优秀,而是因为她年少,新罗贵族感觉更容易控制她,所以捧她成为女王。
至于新罗在某个时期的进步与发展,无论是谁作的,最终都是把功夫写在女王头上。
现在,因为柳木站在金德曼背后,让新罗的贵族们认为金德曼根本不可能被控制,所以才选择了另一个能够被控制的人。
说白了,一切都因为利益。
柳木怎么拿下卑沙城的,对于卑沙城以北的高句丽人来说,完全就是一个迷。
要知道曾经前隋两次攻打卑沙城都无功而返,这座城在中原南北朝的时候,就是一座易守难攻的雄城,本身就是建在大黑山上,而且拥有大量的滚木擂石等等。
所有参战的人,整个卑沙城内的所有人,柳木都准备慢慢的运回莱州去。
柳木绝对不会让人知道,自己是怎么打下卑沙城的。
两天后,华亭。
长孙无忌到华亭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派人去请独孤兰若过来。
独孤兰若到的时候,卑沙城的消息也由飞燕快船送到了华亭。
“公主殿下,卑沙城被攻占了。我认为,北上长安不应该由我去,而应该由公主你去。”
“为何?”独孤兰若不理解了。
长孙无忌等独孤兰若来,就是因为他已经想好的对策。
“这样讲,打卑沙城,这是一处战略级的要地,前隋两次攻打都无功而返。无论咱们这么驸马吴国公拿出什么外在的理由,拿新罗公主来找借口都不够。这件事情上真正讲理,无论怎么讲,柳木都在下风,我大唐都不占理。”
长孙无忌说完后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这事也确实让他伤脑筋了。
独孤兰若问道:“大不了,把卑沙城让出去。”
“让,我不会让,柳木也不会让,圣人也不会让。所以既然讲理讲不过,咱们就不讲理。”长孙无忌笑了:“让公主您回去,你只需要在太上皇面前哭几声就够了。新罗那边有三个新建的工坊,已经被新罗人朴太大兄占了。”
“恩!”独孤兰若还是知道这些事情的。
长孙无忌又说道:“这些当初兴建的时候,柳木就玩了一个小花招,怕新罗人或是大唐的贵族抢占工坊的股份,所以在写契约的时候,写的名字是柳林。”
“木与林这两个字,很容易看走眼的。”
独孤兰若依然表示不理解。
长孙无忌很有耐心,慢慢的解释着。
“公主,这三个工坊你在太上皇面前尽管哭诉,只说给孩子准备一点营养品,还有奶娘的赏钱,这新罗人竟然敢抢占了不满周岁孩子的工坊。这金德曼无论怎么说,也是柳木的人,打金德曼就是打柳木的脸,也是没把你这位公主放在眼中,再加上抢了孩子的工坊,这事咱们就不讲理了,和高句丽人、新罗人辩论一番。”
“这……。”独孤兰若真正没想到是这样的招数。
长孙无忌笑了:“公主你安心,你只需要哭两声,提这个理由。其余的自然有人把这事说圆了,而且会说的很漂亮。咱们只需要有一个借口,至于这个借口好不好用,还要看能不能服众。”
“新罗人与高句丽人怕不会认可吧。”独孤兰若认为这个借口太戏。
用现代人的话说就是,你丫的抢了我儿子的奶粉钱,叔叔可以忍、婶婶也不能忍。
但,确实是不讲理。
长孙无忌对于独孤兰若的怀疑很轻松的摇了摇头:“咱们不需要高句丽人认可,也不在乎新罗人认不认,只要长安的百姓,大唐的百姓认可就行。”
独孤兰若依然没太懂,不过她却明白了长孙无忌的意思。
长孙无忌继续说道:“公主要立即起程,回长安就哭,只说新罗人怎么欺负人来着。然后说柳木暴怒,金德曼又哭的死去活来,没办法柳木借了些人手给金德曼。先把打卑沙城的事情落在金德曼头上,一定要快。”
“这点明白,等高句丽与新罗派人去长安之时,有些事情已经办完了,长安的百姓已经在为我还有我的孩子叫屈。”
“对,就是这个理。”长孙无忌重重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