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吩咐众人可以离开后，众臣施礼。

“臣等告退。”

李世民这时一指秦琼：“叔宝，你还有一年时间好好调养，十八月之后，朕要你随军亲赴塞外。朕已经等不及要见到颉利跪在朕的面前，或是他的人头。”

“臣，当不辱命。”秦琼施了大礼。

“如没有意外，这是你有生之年最后一次为大唐出征，别留下遗憾。”

“臣谢皇恩。”秦琼再施一礼。

秦琼的情况重臣们都了解，不是身体恢复的不好，而是升无可升，封无可封。外姓绝对不可能封亲王爵，秦琼的郡王算是新皇登基的一种恩封，眼下秦琼最后一战，就是报答这恩封。

之后，秦琼作为镇国护国将军，镇守长安，一直到老。

将来死后，加亲王爵以示殊荣。

当然，如果有意外。这意外就是大唐有需要动用举国之力发动的终极国战，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御，那个时候一切都不会按常例。

这也是大唐皇帝李世民所说的，如没有意外，这是秦琼最后一次为大唐出征。

众臣子退离后，抱琴也赶紧离开了柳木的书房。

李世民这才开口问道：“你明年打算参与北征吗？父皇肯定是要去的，但他去不会参与军务，只是了结一个心愿。”

“我去干什么，混功勋吗？”

李世民笑了：“倒也是。”

柳木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二哥，草原上的龙马您一定听说过，要训服这样的马需要作许多的准备，而且都未必成功。”

“恩。”

“这蒸汽机，比龙马更凶，想训服蒸汽机大唐要作的准备有无数。最可怕的我没有写下来，那就是如果财富聚集在少数人手中之时，这天下就乱了。”

李世民大笑：“你没办法，不代表二哥没办法。这事，虽然有些麻烦，但却有办法解决。”

“真的？”

李世民点点头：“财富本就应该聚集在少数人手中。这个道理有空了二哥慢慢讲给你听，眼下就说这工坊量化带来的好处。财富六成以上聚集在国库，三成归皇家、望族、名门、豪商手中，一成是百姓的。”

“啊！”柳木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答案。

“不明白，没关系。二哥有的是时间慢慢给你讲明白，就如你刚才所说，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过年！”

过年，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是一家团聚的日子。

但对于顶尖贵族来说，不是。

除夕夜能够拥有一张太极殿除夕夜宴的邀请，这是一种巨大的荣幸。

柳木也不例外。

但是，柳木却有其他的想法：“二哥，给我特批几张邀请，我想挑几个鬼工参加太极殿夜宴。”

李世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之后对柳木说道：“此事二哥不能答复你，你且等候。若是可行，礼部会在明天中午前给你文书，若是不行莫再争。”

“谢二哥。”

“莫说谢，你的心思二哥明白，但朝臣未必明白，有些事情要缓图之。”

李世民没让柳木送，自己往皇宫走去。

走到原先那处被封的门前，李世民不由的摇了摇头，然后径直出了柳木府回宫。

李世民一直不明白，柳木为什么要封了这道门，无论是柳木进宫还是自己到这边，都要绕一大圈。

自己身为皇帝都不介意。

似乎礼部的人也挺麻烦，比如柳木今天提到的让鬼工参加太极殿宴会，这件事情李世民身为皇帝都不敢答应下来，要先派人去礼部那边商议之后，才能给柳木一个答复。

柳木独自一人坐在书房内，很是平静的整理着那些手稿。

抱琴进来陪着柳木一起整理的时候低声说道：“郎君，礼部给了闻月阁两个名额。”

“真的？”柳木猛的转头看向抱琴。

抱琴点点头：“真的，是今天早上的时候送到闻月阁的。估计闻月阁这会还在商议这两个名额由谁去。”

“不是抽签？”

“不是，这样的大事怎么能够抽签。不过有可能会比武，马周先生已经亲自过去了。”

听到马周过去柳木倒是松了一口气。

这件事情上马周的处理会比秦琼或者是张初尘更好。

依秦琼来论，就是最简单的比谁的功勋高。依张初尘的作法就是打，谁打赢了谁去。马周一定会有更好的办法。

抱琴又说道：“既然连绿林游侠儿都有两个名额，相信鬼工也会有两位。”

“两位，不少了。”柳木很是感慨。

对于大唐的顶尖贵族而言，工匠就是下等人，眼下因为各种技术对大唐带来实际的好处，工匠的地位也提升了一些，但还远不到贵族的程度。

也就是鬼工，独挡一面，拥有鬼神莫测技术的人，这样的人才勉强得到了大唐贵族那么一点点的敬意。

此时，闻月阁。

张初尘在，正如柳木猜测的那样，她的意见就是打，不要打脸，最后谁站着谁去。

马周到，马周已经不管闻月阁的事情差不多有一年之久，新年之后他又有新的职务，作为李世民文书司的一种副职，领从四品下的官职，依然还是正五品。

马周一屋，众人就哄笑：“这还没有到初二呢，怎么闻月阁的女婿就提前过来拜年了。”

许多游侠都是孤身一人，还有些是出自名门的，可他们既然入绿林，眼下没有功成名就之前不打算回归本家。

所以闻月阁从某种意义上就是他们的家。

马周拱手一一施礼之后，叫自己的随从将两箱酒放在桌上：“这可是好酒，我家娘子打听到的消息，我亲自去柳驸马府中讨要来的。”

当下就有人去抢酒，张初尘用马鞭在桌上一敲，屋内瞬间就安静下来了。

马周走到最前面先给张初尘施礼，然后拿起两份烫金的文书，有这个才能在除夕夜进入太极宫。文书分为两种，一种是烫金、一种是镀银。

金的可以进入太极殿，那怕只是在角落有一席，已经是无数人梦中所求。

银的，可以进太极宫，在殿前会宴会，摆的就是柳木首创的自取式自助宴，不过有资格来的人都不是为吃东西，而是为的一个名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