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继续讲道：“然后还有两个特殊，望族嫡二妾，名门嫡一妾。就说你认识的一人，窦世宽。他如果没有官职，没有爵位，他那怕是窦氏名门之后都不允许纳妾。”

“要是偷偷纳了，会如何？”柳木追问。

长孙无忌说道：“你知道你为何到现在都没有见过萧、谢两家嫁入你府的女儿，其中有两个原因，第一个是你的正妻是公主，她们首先要学习宫中礼节。另一个原因是，依礼典的规矩，你还差两道手续没办完。”

“什么手续？”

“一道是家中长辈的认可书，这个眼下只是流程。你家中父母不在，所以就是柳氏族长来写这份认可书，而后正式在礼部备案。这个估计已经完成。那就另一个。”

“快讲。”柳木都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规矩。

“另一个就是，你还没有和新妇签订契约。这个契约之中最关键的三条，有可能还在谈判中。一就是，子女的继承权有多少。二就是，妾本身的身价，万一你中途弃之，那就要按身份赔偿。”

柳木这次惊讶的也瞪圆了眼睛。

长孙无忌继续说道：“最后一条，也是最最重要的，就是排位。”

“什么叫排位？”

“我问你。”长孙无忌突然变的很严肃：“你实话说，你身边的抱琴你怎么看。”

“那是我自家人。”柳木倒不回避这个。

长孙无忌点点头：“这样说，一但将来你有立夫人的资格，你肯定会留给抱琴姑娘。这就是排位。今天的排位，以及将来万一再增加新人之后对排位的影响。”

“这个影响大吗？”柳木再问。

“很大，就以圣人而言。我妹妹是皇后，她的儿子没理由的就是大唐的亲王爵。而另外的四夫人，她们的孩子只有一或二是亲王爵。再说其余的人，襄阳如果不是嫁给萧公嫡长子，她这个公主只是虚称，实际不过是县主的待遇。”

“差这么多？”柳木有些不相信了。

长孙无忌点点头：“就是差这么多，因为襄阳的母亲只是一个下等妾。而且是先有身孕后抬为妾，若是连个妾的身份都没有，圣人怕是要赔上很大一笔钱。”

“这又为什么？”

“就是你刚才问的，偷偷纳妾的后果。一个商人可能有些钱财，那么他偷偷的纳了一个妾，而没有被当地官府合法入档。那么他面临的就是，罚二成家产，其中一成归公，一成用来补偿那位私妾。”

“可是……”

“没有可是，歌舞姬是奴是婢，她们的孩子将来依然是奴是婢，这不算妾。不过，商人不允许私自拥有歌舞姬，那么侍女这个级别，他们敢碰就要作好被罚光家产的准备。”

“至于平民，如农、工。咱们大唐还是很有人情味的。农二十九无出，可纳妾。工三十四不出可纳妾，但都是一人。当然，也要有钱纳才行，这种纳妾叫买纳，价格很贵的，我家田监四十五的时候没有儿子，纳一妾花的买妾钱百千钱。”

“一百贯？”

柳木真的吃了一惊，这个钱数放在普通人已经是巨资了。

长孙无忌很郑重的点了点头：“现在到你，告诉我那工坊到底是什么？”

柳木没回答，而是站到船边冲着另一个船上高喊。

过了好半天，抱琴才从另一条船上扔过来一只包袱，柳木接过之后放在甲板上。

这船上坐的全是官，在船仓之中休息的裴世清都跑了出来。

柳木在包袱之中翻了翻，拿出一条两寸宽六寸长的布片给了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依然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新式的女子用的月事巾，好不好不用你来评价。这东西最大的用处就是吸水性超强，因为我用的是海绵。海绵是什么我回头弄一些给你看，东港舶司有采海绵的专门机构，其中我三妹的工坊事实上有东港舶司七成份子。”

柳木说完这才将包袱打开：“这一共是十六个等级不同的品种。贵族用的自然是丝绵面料，普通平民妇人用的是白绒纱布面料，其余部分是普通麻布。”

“这个……”长孙无忌越发的不理解了。

“一次性使用，有这个不影响作工。你不懂，因为你不是女子。你夫人确实有在用，过几天到扬州的时候你可问。大唐眼下有在用的，不足一百人，因为刚刚试制。”

而后柳木又拿出一件女子穿的小衣。

“这个也是用海绵作垫子的，能让女子穿上之后身材更好。”

“还有这个，这是洗澡用的，这是化妆用的，这是……”柳木展示的就是海绵制品，一件件的，这些大男人们不太懂。

但用现代一句话说就是，不明觉厉。

他们相信这个会和羊毛一样，而且事先有冯盎的提醒了。

长孙无忌一样样看过后问柳木：“那么，冯公让你给你讲礼典，又是为什么？”

“初时我不明白，现在我知道了。我原本计划着从倭岛弄来十万倭女充实大唐的青楼市场。但现在我改主意了，我正好可以卖苏我家一个好。”

“不懂。”

“苏我家向我提出一个不算非凡的请求，他们想借种。”

“借种！！！”长孙无忌整个人都懵逼了。

刘仁轨也惊呼一声：“难道倭岛的男人都不是男人吗？”

“咳！”裴世清轻咳一声：“不是这样的，倭人身体矮小，他们许多贵族都希望借大唐的男人来让他们的后代变的高大，更希望让自己的领民长的更高大些，柳驸马所说的借种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就是。所以我改计划了，先整个两万名十四岁以上没嫁过人的倭女去大唐，想来无数的商人愿意花钱收留她们几年时间，将来有孩子肯定要有让她们带回倭岛的，其余的怎么分配这个就是国舅您的事情了。”

柳木哈哈一笑，扔下一脸懵逼的长孙无忌和冯盎一起站在船头。

冯盎给了柳木一个大拇指，柳木冷笑着说道：“倭岛的男人替咱们去杀人，倭岛的女人替咱们大唐增加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