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两人就这么躺在床上,却是很不舒服。
抱琴身上还有各种装备,刀、暗器等,所以躺在床上很难受,而且柳木身上也有些玉佩什么的,隔的难受。这才松开,三两下就把自己外衣还有装备扔在大床脚处的小床上,然后用来撕扯柳木的外衣。
“好了,好了。别闹了,明天我听你细讲好不好,明天有正事。”
柳木起身将外衣解开放在一旁,抱琴已经卷走了大半的被子。柳木倒也没再抢,将就着就睡了。
次日,柳木感冒了,虽然不严重但鼻子很难受,头也有点疼。
独孤兰若到,亲自拿起竹板在抱琴身上狠狠的打了几下,这还是柳木什么也没说过,更没说过抱琴发小脾气卷被子这种事情。
金德曼作为客人在这里,可独孤兰若却是丝毫也没有因为有客人而在意。
独孤兰若对抱琴继续说道:“罚你下月月钱扣五天。就你在郎君身边,竟然让郎君染上风寒,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独孤兰若说话的时候又在抱琴身上打了两下。
抱琴知道自己有错,硬受着连躲都没敢躲。
处罚了抱琴之后,独孤兰若脸色更难看:“来人,将那四个贱婢每人重责二十。”
这时抱琴赶紧上前说道:“公主,那四个废物什么都不会,炉子还要我自己整,我要换人。”
独孤兰若脸色更不好:“贬四人为下等婢,立即赶出府,本宫不想看到她们。”
柳木被灌下两大碗很苦的药,开口准备说两句求情的话,独孤兰若却是黑着脸:“就是夫君你这等性子让府中有些人无法无天不懂规矩,不狠狠教训难不成还等出了大错再无法收拾,夫君莫开口,府中之事我作主。”
说到这里独孤兰若又狠狠的瞪了抱琴一眼。她知道这其中抱琴才是大错,自己亲手打了抱琴也算给府里上下一个交待,重罚那四婢就是作给所有人看的。
“好了,好了。这会快到中午了,有正事要办。”柳木示意抱琴跟自己赶紧走,这会独孤兰若的正火大。
出了门,抱琴在柳木身后低声说道:“谢过郎君。”
“多大点事,非要这么严厉的。以前也没发现公主她火气这么大,也没见她罚过谁。”柳木抱怨着。
抱琴却是明白,以前独孤兰若没当自己是公主,甚至很少在泾阳庄子住。所以庄子里规矩不怎么严格,眼下却是不同,独孤兰若要重整规矩的心情抱琴能够理解。
但这话抱琴却没办法给柳木解释。
当然,独孤兰若这么作还有另一个原因。柳木刚刚离开,金德曼就主动上前:“公主殿下,我的侍女聪明灵巧,这半年来精学汉话也有长进。愿献上。”
“有心了,那我就代驸马收下。”独孤兰若顺坡给了金德曼一个面子。
金德曼道谢之后,独孤兰若又说道:“本宫约了秦王妃与翼国夫人有要事商议,你暂且在这里休息,劳烦为驸马准备傍晚用的风寒汤药。”
“恭送公主殿下。”金德曼一直送到院外,在独孤兰若所乘坐马车走的很远这才直起身体,转身回了院内。
独孤兰若没走多远,就遇到了长孙无垢与柳如烟同乘的车架,两女是来接独孤兰若的。
三女同坐在一驾马车上之后,长孙无垢对独孤兰若说道:“二郎告诉我,新罗人必是有目的而来,妹妹你多个心眼。”
“抱琴每次提到那新罗公主一口一个妖女,她派了许多人手日夜盯着呢。倒是新年将至,去年只是初尝试,今年宫中的年赏却是件大事,我特意请嫂嫂来就是想商议此事。我已经派人请求过万贵妃,那边说一切由我作主,若有不解可找嫂嫂商议。”
独孤兰若事实上不是来找长孙无垢商量的。
真相是,长孙无垢迟早是要接管大唐皇宫,母仪天下。万贵妃将这一点看的极清,她虽说是让独孤兰若作主,却又加了一句让独孤兰若找长孙无垢商议。
这就是在给长孙无垢接管大唐后宫事宜作演练的机会。
长孙无垢自然也懂,所以她这次连四夫人也一起带来,要好好商议将新年皇宫内宴与年赏的事情拿一个方案出来。
长孙无垢也要看一看四夫人的才能,将来也好分配后宫的一些权力。
与此同时,泾河市集最中心。
有一处店铺已经连续挂了十天停业的牌子,午后的时候陆续开始有推着独轮车的人来到这里排队,这些人都有一个完全相同之处,就是每个人身上都套着一件马甲。
这马甲的颜色虽然不同,男女的款式也不同,背后的字样也不同。但来泾河码头的人都知道,这些人是在泾河码头各处作工,而且至少是管工级别的人。
他们身上马甲的颜色与字样代表着他们所处的不同行业。
有对泾河这边很了解的人就能够分清,这些人的具体行业与管工级别。
店铺开门了,十多人从店内出来维持秩序,有人看到店内正中坐着的人,柳木对于泾河码头上常客而言,并不陌生。
排在第一位的入内,在柳木面前欠身一礼:“郎君好。”
柳木起身将一个信封递给了他,然后开口说道:“这一年来辛苦了,请代我向所有人表达此意,辛苦。”
“谢郎君常识。”这位再施一礼后拿着信封到一旁。
他知道这信封之中是一份感谢信,正如柳木所说感谢他们一年来的辛苦,然后是一份清单,这清单就是他以及他所管手下那些人新年要发的物品清单。赏钱不算在内,赏钱是由会计室出清单,每个人都有详细的赏钱单子。
很快,这位领到了他那份物品,装在独轮车上准备离开。
一个又一个人领走了他们的物品,这件看似寻常的事情却引起了整个泾河码头的小小骚乱,因为这些人领走的物品中有九成都不是长安百姓见过的。
不仅仅是长安的百姓,就是贵族们也同样不认识那一架架独轮车上拉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