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在你身上留了标记,所以,要找到你,很容易。”霍溟霜道,目光冷冷地看了一眼在冲他汪汪叫的大黄。
紧跟着,他手上凝聚出一根利器,对准了大黄!
范思然见状,即刻挡在了大黄的面前,“我不准你伤害它!”
霍溟霜道:“不过就一条狗而已,居然敢冲我狂吠,找死!”
大黄依然呲着牙,“汪汪汪!”
“你敢动它,我就与你拼命!”范思然咬着唇。
“那就来拼命好了!”霍溟霜像是根本不在乎。
话音一落,手上的利器飞了出去!
直指大黄!
范思然眼疾手快,抓住大黄,将它藏入了空间!
同时,拿出一柄匕首,挡住了那根飞来的利器!
那根利器本就是气体凝聚而成,与范思然的匕首撞在一起,散成了粉末!不过,那匕首也跟着断成了两截!
“你可真是有意思。”霍溟霜轻飘飘地看着她,“不仅要护着人,还要护一条狗,你可真是蝼蚁的好伙伴!”
瞧那姿态,透着一种高高在上!
范思然凝重着神情,道:“在你眼中,除了你自己,有什么不是蝼蚁?”
“你不是。”他瞬间移到了她的面前,一只手轻轻地捏住她的下巴,微微一抬,让她直视着他,“你不是说要嫁给我吗?这几天,我们就挑个日子,成亲吧!”
说着,轻轻地,落了一个吻在她唇上。
范思然:“……”
她能说拒绝吗?
这家伙动不动就拿屠城来威胁她,她能怎么样?
或许,她可以不考虑天下死活的。
毕竟,她没那么伟大。
可是,想着若是因为她的拒绝,他就下令屠城,那么,这事始终还是与自己存在关联,心里实在是难以过意得去。
不然,她早就跑路了,何以让这家伙如此摆布?
“行了,这几天,就给你一点自己的空间吧,我老是跟着你,你似乎不太高兴呢。”某人盯着她那堆满了不悦的面孔,微微一笑,松开了她,然后转身离开了,只是片刻就在她的视野里消失了。
也不知道是真的离开了,还是假的离开。
范思然在那里站了一会,不见他的踪影,就遁入了空间,同时下令小空严盯着空间里的动态,省得那家伙又进来了。
回到空间,她摸了摸大黄的脑袋,道:“大黄,你也感觉出来,他的不对吗?”
想起大黄朝霍溟霜叫,她还是觉得奇怪的,尽管身体换了主人,但他身上的气味应该不会有变化才是,可是,大黄为何会凶他呢?
“小空,你确定,那人,用的,真是霍溟霜的身体吗?还只是,表面一样而已?”她忽然有这个怀疑。
小空道:“根据扫描的数据分析,他的身体,与霍溟霜的身体,确实没啥差别,应该是同一个身体的。”
范思然皱眉,陷入了沉思。
大黄会冲他叫,她感觉,这不太合理。
如果他真的是在用霍溟霜的身体,那么,大黄应该分辨不出来这是个假主人的。
它能分辨,说明,对方肯定是漏了什么破绽。
狗对气味是最敏感的,很可能,在霍溟霜身上,没了以前的那种气味,哪怕长得一样,大黄也是不认的。
她觉得,这是最有可能的。
只是,一个人,换了意识,身上的气味就会发生变化吗?
这似乎不太靠谱。
所以,她严重怀疑,修祭司用的这个身体,根本不是霍溟霜的身体,而是一个照着霍溟霜的样子捏造出来的身体!
对于修祭司的本事,他能捏造出这样的身体,根本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如果一切如自己猜测的这样,那么,真的霍溟霜在哪里?
死、死了?
想着想着,她不由难过起来。
她去看了一下那三个改造后的“炼狱”装置。
这三个“炼狱”装置,经过她的改造,本来存在的一些缺陷被填补了过去,可以说效果比以前更强了。
“我得找个机会,将他弄到‘炼狱’装置之中,然后清除意识!这是目前唯一将他击败的办法!”
除了这个方法,她已经想不到别的方法了。
可是,具体怎么操作,又是个难题。
她想到了答应嫁给他的事情,若是趁他们在行亲密之事的时候,趁他不备,倒是有这样的机会!
不过,她又觉得,他不会跟自己行亲密之事——当然,她自己也不愿意——毕竟,那绝对绝对不是他的本体!
对此,她非常肯定!
这很可能就是个傀儡身体!
真正的修祭司,不知躲在什么地方!
有那么一刹,她又觉得,耗费精力跟这个傀儡身体缠斗,毫无意义,最好是将他的本体找出来!
想了一堆,她从空间出来,在城里转了一圈,想起国师,那家伙肯定是跑了,这是毋庸置疑的。
会不会藏在他的那个地下实验室里?
她有过想去找他的念头,但想起修祭司能够随时找到自己,万一自己去见了国师,也等于是把国师的藏身之所透露给了修祭司。
这么一想,她就打消了去找国师的念头。
她去了乔子煦的那个院子,看看他在不在,等去到的时候,院内空空如也,既有没有被破坏过的痕迹,也没有人,一切与原来一样。
“他这是离开了,还是怎样?”她心里还是有点担心的。
乔子煦几次去找罗德里克复仇,不见得会那么轻易放弃。
在乔子煦的院子待了一会,她又打算去国师府看看,刚出院子,就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不是乔子煦,而是蓝逸!
看见她,蓝逸面露喜色,快步地朝她走来,道:“范姑娘,你在这里啊?我找你可是找了很久!”
说着,掏出一张纸,递给她,“这是国师让我转交给你的东西!”
范思然接过那张纸,没有立刻打开,而是四下看了一眼,然后对他道:“你怎么不跟国师离开?这里很危险的!”
蓝逸叹了口气,道:“我家就在这里,能去哪里?我还要照顾母亲呢。我母亲最近病倒了,我不能抛下她独自离去,所以就留下来了。”
又道:“我是平民,只要我们不做反抗的事,他们应该不会对我们怎样的。”
范思然看了看他,眼睛一眨,道:“你母亲病了?我去给她看看吧!若不是什么大病,我应该能治。”
蓝逸奇怪道:“你会看病?”
因为最近的战乱,他现在连找个大夫给母亲看病都不行。
范思然点头,“以前敬忠侯府杨夫人的病就是我治的。”
蓝逸也没有怀疑,带着她去了他家,推门进了院子,像往常一样道:“娘,我回来了,还带了范姑娘一起来!”
结果,等推门进了母亲的房间,看到屋里的一切,整个人懵住了!
母亲,自杀了!
旁边,还留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儿啊,母亲不想拖累你,往后,要好好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