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人领命,就跑下去了。
范思然道:“敌人势头这般迅猛,一旦抵达,夜京只怕是守不住的。”
国师道:“守不住也得守,哪怕没有胜算,也要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不能让他们那么轻轻松松地攻打进来。”
他倒没有要与夜京共存亡的想法。
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想法。
他没那么伟大!
反正,哪怕夜京沦陷了,他要走,也是走得了的。
范思然回了空间,钻研起那三个“炼狱”装置来,打算对它们进行一番改造,以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转眼,三天过去了。
敌军攻到了夜京外。
范思然悄悄出城,到敌方营地瞄了一眼,果然看到了霍溟霜。
他终究还是来了。
罗德里克也在。
他们正在布置军队,将夜京围困。
范思然并没有出手,而是悄然离开,回到了城内。
城内,此刻,人心惶惶。
很多人都在担心着夜京万一沦陷了该怎么办。
想要跑,已经跑不掉了,因为夜京已经被包围了。
已然是无路可逃!
有人在心中懊恼,怎么就没在敌军抵达前跑路呢?在此前的日子,确实有不少百姓离开夜京,往北边撤去了。
但是,大部分还是留了下来,舍不得离开。因为,很多人的家业都在这里,走了,也就等于是将家业放弃了。
也有人在幻想,哪怕夜京沦陷了,只要大家本本分分,这些洋人应该也不会将他们怎么样的,就像其他被攻占的城池那样,很多城池沦陷之后,百姓基本上都是安然无恙的。
敌军要杀的主要是反抗者,还有天夜的军队。
尽管如此,很多人还是心事重重,满怀担忧。
也有人在议论霍溟霜,说此次围攻夜京,霍溟霜就是带头的,然后很多人骂他叛徒,骂他帮助敌人攻打自己的国家,真是狼心狗肺。
夜京被围困了。
然而,奇怪的是,敌军没有立刻发动对夜京的攻击。
国师派人去打探了一下,才知道,巴比力亚打算将夜京留在最后,此刻正在调运力量,绕过夜京,往北边去了!竟是想要将北边的那些城池也都一一打下来,让夜京沦为天夜最后的一座城!
孤城!
“他们这是想要在心理上打压我们吗?”国师皱眉。
将天夜所有的城池都打下来,唯独将夜京留在最后。
这样的做法,明显是故意的。
虽说给了夜京更多准备的时间,但是,在绝对力量面前,给你准备一百天、两百天、甚至三百天,却又能怎么样呢?
还能将天翻了不成?
由此可见,对方的自信!
对于拿下夜京,他们势在必得!
所以,并不急于马上将夜京拿下。
范思然没有去管外面的事情,继续研究着那些“炼狱”装置。
同时,也在琢磨着时光机的事情。
这日,国师来找她,问了她的进展,然后道:“对了,昨日,霍溟清出城找了霍溟霜,说是想要劝霍溟霜,让他回头是岸,结果,被霍溟霜杀了。”
听得这个消息,范思然心间震动!
她有点懊悔,回夜京这么久,怎么就不去提醒一下侯府,让他们知道,此刻的霍溟霜并非霍溟霜!
若是提醒了,霍溟清或许就不会出城去找霍溟霜了……
虽然晚了,她还是决定去一趟侯府。
可是,来到了侯府,她却忽然不知道要找谁。
以前,她来这里,都是找霍溟霜的。
最终,琢磨了一番,她决定去见霍溟扬。
“哦?范姑娘,好久不见,你怎么来了?”他们是真的好久不见了,至少,对霍溟扬来说是这样。
范思然开门见山,道:“城外的霍溟霜,并非真的霍溟霜!”
闻此,霍溟扬吃了一惊,却是不信,道:“范姑娘,你这是来给他洗脱罪名的吧?人就在那里,我们都看到了,难不成还能有人伪装他,伪装得还那么像的?骗谁呢?他自己都大大方方承认投靠了巴比力亚,你却还来给他开脱,有意义吗?”
范思然冷冷道:“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那只是别人想要让你们看到的效果,然后制造这样的误会。”
“呵!”霍溟扬嘴角勾着一抹讽刺的笑,“你这话,还是留着去跟他说吧!”
忽然把手一挥,有十几名侍卫包围了过来!
范思然见自己被围住,眉头一皱,盯着霍溟扬,道:“你想干什么?”
霍溟扬从座位上起身,目光在她身上转了转,道:“若是没有猜错,二哥他肯定是喜欢你的,所以,我在想,拿你去威胁他,会不会有点效果?”
眼里闪烁着寒冷的光,语调带着杀意,道:“你知道吗?昨天,大哥去见他,居然被他杀了!”
“若是杀我,倒是没什么奇怪的!可是,他杀的,是与他同父同母的大哥!那是他真正的亲兄弟!”
“如此丧心病狂,他还是人吗?”
“关键,大哥本来身体就不好,可以说对他毫无威胁,他居然下得了手?这和屠杀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有什么差别?”
“我告诉你,我真它娘的恨,恨自己当年没有将他弄死!才有了今天的悲剧!我要是当年将他解决掉,今天的这些事,也就不会发生了!”
他这是在变相地承认当年有对霍溟霜下过手了!
“现在的他,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
“还是我们天夜的叛徒!”
“简直玷污了我们霍家的名声!”
“他要是落在我的手里,我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霍溟扬一副极为气愤的样子,全身上下,都是一股冰冷的杀意!
“我说了,外面那人,不是霍溟霜。”范思然重申,“他是修祭司,也就是此前你们讨论的那个面具人!是他抢占了霍溟霜的身体,然后用他的身份来胡作非为,就是故意的!”
闻言,霍溟扬呵呵一笑,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事情,看着范思然,嘴角噙着一抹讥讽的笑,道:“范姑娘,为了给他开脱,连这种故事都编得出来,当我们是傻子吗?你说是那个修祭司抢占了他的身体,开什么玩笑!是不是我去街上杀了个人,然后说我是被谁抢占了身体,你们会相信吗?”
范思然道:“你们可以选择不信,但,确实就是这么回事。”
顿了一下,道:“我今天过来,也只是想提醒你们这个事情而已。至于你们信不信,那是你们的事情,与我无关。”
话毕,打算离开。
不过,那些人拦着她,不让她走。
“范思然,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霍溟扬冷冷地道,“如果他敢杀你,我就相信,他的身体确实被人抢占了!若是不敢,那就说明,他就是霍溟霜!你不是想让我们相信你说的那些吗?既如此,不妨留下来,让我们实验实验,看看他敢不敢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