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逢歧艰难地犹豫了一番,最终,只能接受现实,拿了范思然给的纸,让人搬来桌子,取来笔墨,就坐那里写了起来。
范思然就在一旁监督着,见有写得避重就轻的、罔顾事实的,就立刻指了出来,让他重写。
结果,写着这份“罪书”,写了半天,才让范思然觉得满意。
“两位,该写的我都写了,你们,可以放了我吧?”朱逢歧抹了抹额头的汗水。
“呵,犯下了这么大的罪恶,居然还想让我们放过你?”范思然直接一个拳头砸过去,将他砸晕!
因为是在屋里写的,所有无关之人都被赶了出去,那些护卫并不知道屋里发生的事情。
范思然将朱逢歧打晕之后,就将他带入空间,然后拿出工具,攀上屋顶,悄么么地离开了歧海院,并离开了镇海侯府。
“怎么这么久没有动静?”
“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
“要不,进去看看?”
那些护卫在外面等了很久,也没见有人出来,一些担心镇海侯的护卫实在是憋不住,就冲了进去!
结果,进去之后,屋里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什么人?
找了一会,也没有找到。
“不好!”
“侯爷被劫走了!”
“快去找!”
……
是夜。
范思然来到了夜京城里最大的集市。
这里,白天很是热闹,人来人往,晚上则几乎没什么人影。
趁没人注意,从空间里“移”出一个由小空搭建的“舞台”,“舞台”上竖着一根柱子,朱逢歧被剥光了衣服,只剩一条裤衩,被绑在了那根柱子之上!
脖子的地方,挂着一个牌子,写着:
“我叫朱逢歧,窃取了剿灭海寇的功劳,杀死了本来的功臣陈勇晖,并拿了不该拿的赏赐,欺上瞒下,实在是罪该万死!”
那份“罪书”,则放在了一个挂在他身上的小包里。
弄完这些,范思然便悄然离开。
次日,一大早起来,吃了点东西,换了张脸,便去了集市,刚到那里,就见无数的人在围观着什么,叽叽喳喳,很是热闹。
“哎哟,这、这不是镇海侯吗?”
“怎么会被绑在这里?”
“谁干的?”
“我叫朱逢歧,窃取了剿灭海寇的功劳,杀死了本来的功臣陈勇晖,并拿了不该拿的赏赐,欺上瞒下,实在是罪该万死!”有人念了牌子上的那行字。
“写的这些,真的假的啊?”
“陈勇晖是谁?”
“没听说过……”
“镇海侯,竟然是窃取了别人的功劳,冒名领赏,还杀了本来的立功之人?”
“如果是真的,这可是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啊!”
“真的有点不敢相信啊!这几个月,镇海侯可一直都是全国的英雄,被天下人所膜拜,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是啊!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所以,被人栽赃陷害的?”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他才初来夜京,在这里还没建立起什么人脉,指不定就是有人看他不爽,心生妒忌,就设计陷害他!”
“可是,他被绑这里,是怎么回事?谁有那么大的本领,竟将他绑这里?”
“当然是陷害了他的人绑的了!就是想让他颜面扫地,甚至,丢掉性命!这样的作为,真是够阴损的!”
“我觉得也是!”
“肯定是有人陷害的他!”
“要不要将他放下来啊?”
“最好还是不要乱动,等着官兵来处理吧!”
“是啊!我们只是平头百姓,还是别乱动为好!”
朱逢歧毕竟是剿灭了海寇的“英雄”,在人们心中的形象一直都很高大,忽然发生这样的事情,不少人竟是不愿相信,觉得他是无辜的,是被人陷害的!
朱逢歧其实早就醒来了,但发现自己被绑在这样的一个地方,还有那么多人围观着,尽管诧异,却还是假装着昏睡,闭着眼睛,在那里一动不动,省得被人过问。
听着众人的议论,他心中还是有点宽慰的!毕竟,还有不少人觉得他是被冤枉的!这么一来,他也不是没有转机!
他已经想好了,倘若真被问罪,他就咬死不认,就说是有人在陷害他!他也是没办法,出于无奈,才写的这一份“罪书”!
见得人们的议论,范思然也不由皱了皱眉。
看来,是自己忽视朱逢歧在人们心中的地位了。怎么说,剿灭海寇,解除祸患,还百姓安宁,可是大功!又有王朝的几次失败在前面做了铺垫,他的这次胜利,自然是更显伟大!弥足珍贵!所以,人们崇拜他,也是很正常的!
如此,只是这样整他,不见得就能将他整垮!
不过,事情闹到了这一步,她还是决定静观其变,看看再说。
不一会儿,就有官兵来了。
“怎么回事?”
“围在这里干什么?”
“散开!”
“通通散开!”
见得被绑之人是镇海侯、以及他身上牌子的那行字,带头的官兵也是一脸懵,赶紧让人回去向上一级汇报!
这种事情,可不是他管得来的!
至于围观的人,全被打发走了。
范思然也没有继续围观,反正过几天肯定会有消息流传出来。
她回了空间,不是去干什么“坏事”,或是凑什么“热闹”,她还是换回了自己的脸,然后与阿海一块在街上闲逛。
“夜京这么繁华,这么热闹,我打算在这里买个铺子,做点生意。”看着街道两旁的商铺,她又动了做生意的念头。
真要做生意,她有的是无尽的办法——随随便便拿出这个世界没有的东西,就可以打开一个全新的市场!
这个世界没有的东西,那就太多太多了!
所以,对她来说,到处都是赚钱的路子。
“玉春楼。”
路过一个热闹的门庭面前,范思然抬头,就见一个牌子写着这么三个大字,很是显眼,透着某种言之不尽的气息,在门外还有一个满脸胭脂的老鸨以及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在笑脸如花地招揽着客人。
进去的都是男人,还都是一些富家子弟。
由此可见,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了。
心念一动,范思然给阿海使了个眼色,然后笑问:“阿海,这可是你们男人的天堂,要不要进去玩玩?”
阿海随意地看了一眼过去,见得那几个在招揽客人的姑娘一个个穿着都显得有些暴露,露着大片白雪一般的肌肤,秀着勾人的姿态,笑脸盈盈,眉眼之间都是一种说不出的诱惑,不由得皱了皱眉。
他刚想回头,背后,忽然挨了一下!
却是范思然有意逗他,突如其来地下了“黑手”,猛地推了他一把,将他朝玉春楼的大门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