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在这一刻是变得鸦雀无声。

这一战实在是匪夷所思，试想一下五颗滚滚火球抛出，在空中龟速的滚动二十米的距离，速度是2米每秒。

在这充沛的时间内，淳淮山一动没动，紧紧的盯着火球变大。一直盯了9秒。

为什么不是10秒，因为他在最后一秒的时候才想起来要拔剑，结果就被炸飞了。

“大才啊！！！”

“好厉害的符篆！！简直就是符篆界的鬼才啊！！”

“他叫什么名字！到底是从哪来的！！！”

符篆系学员也炸开了，不过他们关注的不是这场战斗的胜负，而是方常在甩出来的符篆。

“是叫方常在，网上有对他的相关报道。不过这些不重要，蛮族什么的关我们什么事啊！！一定还有别的......”

“等等！！你们记不记得上一届的八卦算数天才赛？”

“当然记得了，天才赛针对所有十六岁以下青少年，每五年才举办一次，那次我才念小学六年级，不过我还是参加了比赛，并且在镇上也拿到了第三名。你提这个干嘛？”

“你们不是知道我是凌城本地人吗？我们没有镇级赛，通过初选后就直接进入省级。你们知道，省级赛几乎都是大孩子，清一色的初中生。小学能进入省级赛的是凤毛麟角。”

“知道了，所以你是关系户，进去省级赛很了不起~~”

“闭嘴！我不是说我自己！！我说的是当时的第一名，第一名就是一个小学生！！而且还是一个六年级的小学生！！”

“你的意思是......那个人和我们是同届的吗？呃！难道是......”

“过去太久了，我记得也不真切，但是当时那个小孩给我的感觉相当之强烈，虽然小，个子也比其他人矮了大半截，但是他是里面最特殊的，有着一种生而不凡的王者气场。虽然眼前这个人少了那种独特的气场，但看样子，我总觉得七八成几率会是他。”

“我找到了！！网上有当时的照片，你们看！”

“没错，就是他！”

方常在等待了许多，发现四班并没有人再上来。

“还有人要上来吗？没有的话，我就走了。”

冯坤不甘心就这么让方常在离开，怂恿着四班的人道：“你们上啊，人家都还没动全力呢？你们四班的荣耀呢？就这么被欺负不敢还手吗？”

四班的人很是没好气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要上你上啊！没看到连我们班的第三强者都战败了吗？还要上谁？副班还是班长？

真要惹出了副班或班长来，那这件事就是彻底闹大了，万一......只是万一，副班输了，那他们班的颜面就真的丢尽了。当然他们可以采取人海战术，但是从刚刚的那些战斗中他们就已经知道了方常在是一名强大的战士，每场战斗都会尽可能的节省损耗，现在他们班三个凝气五层都被KO了，而对方却几乎没有损耗。

那么他们班要是真的采取了人海战术，又真的能够击倒对方吗？他们没有信心。

“该死！”

冯坤

知道四班已经不会再出手，至于其他班就更是如此了。在了解到方常在是一个硬茬子后，任何人都想要试探他的深浅，可却没人愿意自己动手。无他，要试探的代价太大。其一是不愿招惹这个多出来的变数，其二则是不愿意将自己班级的底牌暴露出来。

这种情况下，不管冯坤再怎么挑衅都无法改变这种情况。

方常在离去了，径直从十六班的人中走了过去，没有任何的交流，甚至没有看他们一眼。

这是一场胜利，可胜利的不是十六班，而是方常在一个人的胜利，为了赢回绯月声望的胜利。

十六班依然是失败者，围观的群众至始至终关注的只有方常在一个人，而对于这一群被方常在抛弃的人们，他们打从心底瞧不起。这也是凌天学生对强者的一种尊重，他们甚至已经接受了方常在的存在，对他不再是一视同仁的敌视态度，相反是浓浓的好奇。

至于十六班，这个方常在表明了与他无关的班级，这个失去了强者庇护的班级，不好意思，凌天只接受强者。

所有人陆续离开，全程十六班跟其他凌天学生就好像截然分割开来的两个世界。其他班级的学生虽然多有竞争，可他们也同样会保有同学间的情谊，交流是少不了的。可对于他们，没有一个人向他们发出善意，没有人跟他们搭话。

这所富丽繁华的学校，给予他们的依然是排斥。

......

“下定决心了吗？”

“嗯。”

“我要提醒你的是，进去以后想要出来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而且那里有别于高校，死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你真的做好了准备了吗？”

“我确定！”

“那就进去吧。”

穿过深幽的地底通道，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极为有压迫感的擂台，擂台的上方环绕着一群戴着面具，冷漠的注视着底下的华贵之人。至于擂台上，铁锈味道混杂着鲜血的甜味，一对对火种在上面浴血奋战着。

陈瀚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战斗，不，应该说是在现实中。

高校不常见血，大多战斗都是点到即止，哪怕是在测验中，他们所感受到的也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弱化。他们的痛觉削弱到60%，同学们被击杀后更是不会留下尸体，不会出现血肉模糊的场景。

而这里不同，这里是真实的，每一刀、每一剑都是切切实实，百分百的痛楚，在这里他能感受到对方血液的炙热，能够体会到对方临死前的绝望。

空气间弥漫着金钱和罪恶混杂起来的恶臭味，那是与他生活的世界截然不同的，令人不禁感到敬畏的一角。

“这样的地方......还有多少？”

“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原来如此吗......”

“黑暗和光明是相对的，以前的我也一直认为我们活着的世界就是我们所看到的，但是接触到这里后，我才发现，光明存在的地方必然存在黑暗。也偏偏是这一片黑暗的存在，养活了许多只能躲藏在阴影中的人，他们在这里找到了希望，找到了活下去的勇气。”

方常在带着陈瀚云到他的办公室，

在确认无误后，给他签订了战火擂台的契约。

“凝气五层修为，有了他存在，好歹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陈瀚云正是当时被关在禁闭室的那个娘娘腔，关于他的身份背景，在陈瀚云来找他的时候，方常在就要求他全部提供出来，家庭住址、社交关系等等，这些东西是极难在短时间内进行造假的，你从小到大的学校背景，在哪个班上学，这些东西想要伪造的话成本太大，花费时间太多。

在随机抽取几个人进行调查后，方常在便确认了信息的真实性，以后如果陈瀚云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出来的话，这些信息就是他的把柄。

当然，陈瀚云也很有可能反过来威胁方常在，他已经知道了方常在的身份，到时候鱼死网破，大不了同归于尽。这点方常在也有所顾忌，但是他短时间内压根就找不到火种，如果这时候被人趁机针对，将他的火种都弄死的话，方常在这个位置就相当危险了。所以，他只能走一步险棋。

再有的就是，这件事败露后最差的结果也就是高校得知他牵扯到战火擂台，高校很可能为了维护明面上的事情而将他剔除出高校。可是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校长多半就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官宣严惩不贷，私底下说两句便放下。

所以，方常在不怕他鱼死网破。直接利用他对资源、对变强的渴望，带他进来这属于大人的世界！

方常在给他制作了一个面罩，一个纯黑色没有任何花纹的面罩，纯粹是懒得设计，然后就给他起了个火种名字，简单直接的叫做——黑。

“这是你的第一战，第一战比的就是运气，因为你之前没有在这里出手过，战火擂台没有你的战力评分，不能对你的实力进行预估。这种情况下，你需要面对的对手也是一个第一次出场的凝气五层火种。”

方常在没告诉他对手肯定不弱，凝气五层的修为还是第一次参战。这意味着什么？凝气五层在表世界本就有着相当的社会地位，要挣钱有太多的渠道，可谓是衣食无忧。所以对方基本上不可能是因生活所迫。另外，能够不借助擂台就成为凝气五层，对方有九成可能是从重点高校毕业的。

“战胜他的话！我可以拿到多少？”陈瀚云完全没有想这些，而是紧紧盯着自己最后能得到多少。

“基本的出场费用，一场你可以拿到四万八，一次打赏你可以得到五万，凝气五层的战斗本就容易吸引人，打赏次数大概在20次以上，也就是说你一场下来至少能够拿到一百万！”

“一百万！！”陈瀚云不禁瞪大了眼睛，这是他之前完全没有办法想象的事情。

“这是最基本的情况，我在凝气二层时就能挣到四十万到六十万（每一场都果断杀人的时候）。如果你像我那般吸引关注的话，一场下来或许能挣到两百万也不一定。”

陈瀚云瞪大的瞳孔都快冒出火出来了。

“不过这里购买资源的话，物价也高。一颗混灵丹就需要四十万，也就是说你一场下来可能就只能挣到两颗混灵丹。”

“不！这就已经很足够了！！两颗混灵丹！足够我修炼一段时间了。”

嗯......还真是令人嫉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