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常在不时站起来敲上一敲,通过震荡来观察法阵内里的能量变化。
“喂,同学,你不要那么兴奋走来走去好不好?我要睡觉的。”
声音是从右前方传来的,方常在透过铁门上的小窗户往外看去。
果然他发现对面的禁闭室有人,对方也在窗户上看着他。
“第一次来吧?很好玩对不对?”
因为窗户太小,而且窗户中都是一道道的铁柱,方常在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能从声音推断......对方应该是个娘娘腔。
方常在没有搭理他,而是继续忙着研究禁魔法阵。这种机会可不常有。
“喂喂,你是不是哑巴啊!我跟你说话呢!”
等了一会,听不到方常在回应后,对面索性自顾自的说起来:“你是怎么进来的啊?犯了什么事了?我看你也不像坏人啊,是不是班里人联合排斥你?还是说你得罪了某位大哥,人家纯心要搞你?肯定是这个原因,你知道吗,我上次期末测验把副班那个死人妖给宰了,然后联合七班,里应外合下把我们班给做了。”
“他们老是在讲什么团结,团队的利益大于个人什么的,其实就是换个好听的说法来压榨我们。更可恨的是搞小团队,成立自己的亲族,排斥外人。借着副班的身份,滥用职权,给人穿小鞋。”
听了这么一会,方常在已经知道他在这里的原因了。在班级里班长和副班是各占一半决策权的,只要不是太过分的班规他们都有权来制定,并且受到学校的保护。学校和班主任有权对不公的班规进行废除,甚至是惩戒副班和班长,但是这个不公的权衡全由班主任决定。至于学校......除非你有关系投诉到校长那吧。
娘娘腔的副班多半制定了某些假公济私的班规,其中最好做手脚的就是定期收缴班费,至于收缴来的班费怎么用?要是精明一点的可以成立一个亲系派,亲系派负责管理班上大小事务,如辅导同学、炼制丹药、制作符篆等。
这些事情当然不能是无偿的,这就有了一个很好的名义,能够将收缴来的班费当作他们的报酬。这里面能操作的事情就多了,班级又不是公司,不可能每一条账都清清楚楚,他们没这么多闲心,学校也没这么多人手去查处。
贪污也就变成了一件极其容易的事情,偏偏投诉也没用,哪怕班主任知道这种情况又能怎么做?谁有证据?
我说我在现实中花了很多功夫指导了跟不上脚步的同学,事实上我也确实给了指导,副班为嘉奖这种行为,并且弥补他浪费的时间,给点学分很过分吗?
我说有的同学拖了全班后腿,为给他帮助资助点学分,难道不行吗?
这种事情再正常不过,并且难以遏制。学校给了班长和副班足够的权利,并不是因为对他们的信任,而是为了筛选
。有的人能够在权利面前压制自己的欲望,团结和带领大家,这样的人能成为一个好领袖。有的人压根不在乎班级同学的死活,用他们的学分来壮大自己,这样的人很自私,但是如果他的单体实力强大到能够击败其他班级的程度,那他也是成功的。
学校不是需要大公无私的好领袖,它需要的是真正的人才,不管你用何种手段来获得成功,成功便是一切的指标。
不过这种剥削不是无限制的,学校对学分的上缴给出了限制,每月班级收缴个人的学分不得超过五分或个人所得学生的百分之二十,取小者。
如果单看学分数量的话,好像征收得并不多,但是如果从学分的获得难度来算的话,那就属实有点多了。测验一个月一次,在难度系数为一的情况下,及格才只能获得一学分,获得天骄才有五分,而这五分中却被强制上缴一分。
自己辛辛苦苦的努力,被人家勾勾手指的抢到手,难免会引起不满。
这样一想,娘娘腔的反抗也算是情有可原。不过站在学校角度出发,不管出于何种原因,他的这种反抗放在战场上就是妥妥的卖国贼、反骨仔,杀自己军队的副指挥官不说,还领着敌人来剿灭己军?这样的异类能不罚吗?
这不,一直关紧闭关到了现在,从期末测验到现在......
方常在毫不留情的道:“活该。”
娘娘腔反呛道:“你有病是不?你是哪班的,当羔羊还当得开心是吧?”
“你刚刚只说了副班,而没说班长,那就意味着班长压根不管这勾当,你想过其中缘由吗?”
“因为他不屑也不需要,不说每次测验他都能最高评价通过,就是每个月日常考核还有奖励考核就能让他获得大量学分。更别说人家能得到学校的补贴赞助,修炼资源完全不用愁。”
“是啊,人家有资源,而你没有。那如果,有方法能够让你获得足够的资源呢?”
“你想干什么!!”娘娘腔面对方常在明显有诱惑性的话语,他的下意识反应就是防备。
“只要你有能力,那就能获得你想要的东西。我能给你这样一个平台,不过......”
方常在瞬间坐了下去“弱者没有资格。”
方常在成功勾起了娘娘腔的注意,娘娘腔以为这是一个引诱他的局,故意不说话,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可越是这样越是造作。
很快娘娘腔就忍不住了,能进来凌天的就没一个不是天才,哪个没有一点傲气。被如此压榨克扣不说,还必须时常看那贱人的脸色......他受够了。
嘭!
沉重的铁门被打开,一名高二学生从外面门口将一把钥匙丢了进方常在的紧闭室中。
“方常在出来,老师把你保释出来了。”
说完后,那学生就忙不迭的跑了出去,生怕会嗅到那恶心的臭味。
方常在捡起钥匙,细看下才发现,紧闭室的门口居然两端都有锁口。这里就真的这么难受吗?居然连这短短的一会都不肯进来,要通过这种手段来避免?
方常在摇了摇头,从里面开了门,经过那娘娘腔的密室时,方常在能看到一蓬乱发,还有那在乱发下显得癫狂的面孔。他的双眼藏着一种东西,那东西名为渴望。
他无法想象在这阴冷、潮湿的地方度过无数个夜晚的那种感觉,这里什么都看不到,没有窗户,他只能对着四面墙,冷冰冰的铁门,睡着潮湿发霉的禾秆床。这里无法修炼,甚至连呼吸,连活着都难受。
这种环境是会把人逼疯的,而方常在的话语,没有任何根据,甚至没有任何保证,但却是他在偏执下唯一愿意相信的救命稻草。
“出来后,来十六班找我。”
方常在出去紧闭室后,沃安邦便在前台填着相关的证明文件。
文件其实就是一张说明文件,这次是他弄错了情况,误报了。因为沃安邦是报告学生会的人,同时也是学校老师,简单的写一份证明文件,方常在便从牢中出来了。能看出高二学生对沃安邦也不甚尊重,态度冷淡不说,全程沃安邦都是站着的,而他们雷打不动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沃安邦对此并不在意,又或者说已经司空见惯了“走吧。”
一路上方常在都没说什么,沃安邦侧眼看了他几眼,不禁暗自点头起来。
“他们安分了很多。”
“那我还是暂时不回班上了,明天我再来吧。”
沃安邦摇摇头“我知道他们想什么,我修为低,身份也低,他们小觑我是再正常不过的。所以,你首先震慑他们,然后我再给他们一个公正不阿的正面形象,这样他们就有了尊敬我的理由。”
“但我不需要。”
沃安邦抬起头来,整个人的风貌都变得不同了,仿若一头骄傲的雄鹰。
“我沃安邦天资不高,只是一个普通的凡品灵根,可能这辈子都无法突破成为筑基,但偏偏我这么一个资质和修为都未达标者,不但被破格录入凌天,还能留职成为这里的老师。你觉得是因为什么原因?”
方常在之前还真没想这么多,是啊,一个凝气九层的凭什么这么多年都待在这,哪怕只是普通教师,但这身份已然不是一般人能企及的。别看他们班级那群人嘴脸多么的不屑,他们毕业后想留校成为老师都相当的困难。
“特殊的才能?但......”方常在实在想不到是什么才能能够让他留在这教书,掌握了特殊的术法?还是在符篆、阵法等上有特殊的才能呢?
“是一种能够让你在同等修为上战力得到暴增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