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圣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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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来到目的地,他们到来的时候现场已经到来了五人,何雨轩的身边站着一位鹰钩鼻的老者,冷冷的扫了眼千大师。

还真是冷淡啊,看来绯月内部也不是那么和睦融融的。

千大师小声说道“那个是贱人法,是与我们一脉相敌对的,那个贱人是知道试炼开启的消息后临时就把何雨轩给纳入墙下的,就是喜欢耍这种小聪明,是真的贱。”

还有三人,有一名小女生,个子只有一米五上下,脸庞看起来相当的稚嫩,而且双眼泛着天真的亮光,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她是来自丛星的邱紫研。

一人是身材微胖,不时拍打着自己肚子,嘴中嚷嚷着肚子饿的丛星潘秋。

最后那人自然是此次丛星的负责老师。

丛星的负责老师看到绯月一方一次来了两人,他们算是老交情了,经常会有学校间的学术来往所以也知道绯月的一些事情,眼下看到这一幕不禁叹息着摇摇头。看来绯月这次是没什么希望了,居然在这个时候还要玩内斗。

还在等待之时,突然天边一道流星划来,径直坠落。

为首的是一名眉清目秀的青年,含笑盈盈的扫了一眼在场的各位,一一向丛星和绯月的老师们打了个招呼。

“他是岭南近年来最优秀的符篆天才,墨才,今年才高三,便已经是三纹符篆师。”

墨才身后的两人才是此次试炼之人,岭南的符篆双星子,哥哥外号符鬼星、妹妹外号符追星。

“见过三位前辈,此次我带两位师弟妹过来,师弟妹没来过这里,很是好奇,所以来的路上稍微慢了一点,望见谅。”

法大师点了点头,掐指默算着什么,一会后突然开口道:“差不多了,解开封印吧!”

“我来好了,这是晚辈应该做的。”

墨才语毕立刻动手,伸出剑指往地下划了两道,黑暗霎时被破开,一道冲天光柱从底下冲了出来。

“去吧。”千大师拍了拍方常在的肩膀。

方常在点点头,脚尖生风,纵身迈进了光柱形成的圈子中。

这个试炼之地对于千大师等人来说并不算多么的珍贵,留下试炼的只是一名二纹符篆宗师,对于普通人来说很难得,但是站在高校层面这样的传承也就只能给年轻后辈当作奖励之用。

光芒在眼前退散,双脚能接触到大地的时候,眼前的景象也渐渐的开始明朗起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直入苍穹的巨山,这么说是因为天看起来相当的矮,约莫只有数百米之高,青色的云层厚实的压在了山上,使人看不清山到底有多高,这上面又隐藏着何物。

第一步,是拜山。

千大师跟他说过这一步只要做做样子就成了,古时仪式做得越多、越规范,那通往山顶的道路就会越通畅,阻碍就越少。

为此,千大师还把一大堆旧时代的拜山仪式、动作规范通通给方常在找了出来。拜山的知识哪怕是在旧时代也很是罕见,只有少数以山为尊,视山为天地的宗门有这种习俗。可见,留下传承的修士应该就是属于此类宗门或得到了类似传承的。

因为这道试炼绯月也只是参与过一次,还是上百年前,许多资料都找不全,旧时代关于这道试炼的信息更是少之又少,所以千大师能帮到方常在的也不多,只能把能找到的资料都给他找来。

“反正都是要争的,不如在这里争好了。”

符鬼星刚进来就把苗头给指向了其他人。

符追星酥懒的伸了伸腰,媚态自生“那哥就不要下那么重手了,一不小心打死了,师兄也就不好办了。”

“妹妹,放心。我出手......他们一个都逃不了。”

符鬼星阴邪的笑了笑“左右不过是几个绯月和丛星的不入流货色,他们压根就没资格跟我们争。”

“也对,如果他们都在这里死掉的话,出去也死无对证,谁都不能证明是我们动的手。试炼有死伤再正常不过了。”

符追星笑吟吟的抓着符鬼星的手,连连摇晃了几下“哥哥啊~~我们先去对付那个小贱人吧?”

符鬼星点了点符追星的鼻子“你啊你,不就看到人家长得好看吗?算了,拿你没办法,谁让我是你哥呢。那......我们就先杀掉那个小贱人吧......”

...

“高山和沉云,无非就是想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与其说是崇拜,不如说是敬畏,这种拜,是一种姿态,更是一种心态,要心存敬畏。”

方常在抚摸着这冰冷的山石,心中多少有了猜想。

“但是作为修真者,我们真的要敬畏、要畏惧这样冰冷、无生命的山石吗?敬畏这死物?”

方常在没办法理解,人类诞生之初,人类因弱小而不得不敬畏这能轻易将他们灭杀的大自然,感慨于大自然的浩瀚之力、畏惧于大自然的愤怒,因畏而生敬。因无力、因无法选择、难以躲避,而不得不屈服。

直到人类拥有了无上之力,所谓的天地、自然也就成为了人类眼中可以掌握的东西。大自然愤怒了?雷霆作响、风暴来袭、水漫山河、火山爆发,所谓的天灾都不过是规则下的产物,可以控制,大自然再也伤害不了人类,愤怒从何而来,畏惧从何而来?畏的消失也意味着敬的消失。

人是天地的主宰,修真乃逆天而行,何须敬?何须畏?

山阻我前行,我便劈山而过,修真为逍遥、为长生,天地阻我,我便逆天!

“大逆不道啊。”

这是方常在看到过的一种论点,有道理,但是方常在却不愿这么去想。天地乃生我养我之地,为何要逆天?天又干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方常在不懂,但是他知道,就算你不敬,也请你不要动不动就要砍天辟地的,那该多中二,多自恋啊!

不过,方常在赞同其中一种观点,那就是既然是死物,那敬来有何用?这座山,自己为什么要敬畏?他人对死物的崇拜,因习俗、因传统而对某物的热衷,方常在可以理解,就像某种群体不喜欢现实的真人,就喜欢二次元的美少女,甚至这种喜欢演变成了痴迷和疯狂。他尊重、理解,但是绝不会认同。

“要我敬畏,我做不到。但是出于对你们这种传统的尊重,我会象征性的拜一拜。”

轰!!!

“嗯?”

方常在正想拜山的时候突然听到不远处有巨响传来。

“居然在这个时候发生战斗,还真是......”

“方常在!”

方常在回头看到何雨轩慢慢向他走来。

“怎么?想要在这里跟我打一场吗?”

何雨轩嗤笑了摇头道:“怎么可能,我跟你的争斗只在绯月,出来了我们便是一伙的。岭南的人疯了,在这个时候大杀特杀,他们是打定主意要将我们全部给斩杀在这里,我们在一起不管怎样说都安全一点。”

方常在问道:“死人了?”

何雨轩深深的看了方常在一眼“你好像并不惊讶。看来你和其他人不同,你......习惯了死亡。”

方常在没有作答,反问道“你也一样。”

何雨轩笑了,笑得人仰马翻的“我只是知道真相,高校从来都不是什么温床,所以我不意外。”

“哦。”

方常在径直往战斗发生所在走去。

何雨轩大喊道:“喂!你去哪!!”

“救人。”

何雨轩冷笑道:“笑话!他们发生战斗关你什么事?你来这里的目的就是得到传承,跟其他人争斗是必然的,他们死了,你的对手也就少了,对你不是更有好处吗?”

方常在没听他的,渐渐跑了起来速度越来越快。

何雨轩不能理解,迈开步子跟了上去“我还以为你比其他人特别,没有他们那么天真!”

方常在语气淡然,但是却充满了坚定“高校不该存在死亡。”

“可笑!!你以为高校是什么?真的是学校?大温床?”

何雨轩的声调突然拉高了许多,义正言辞道“高校打着让人人都能修真的口号,但是事实是那样吗?这不过是高校盟的无奈之举,因新旧之战导致的恶劣后果,我们的天地被变成了这副鬼模样,高校盟为了安抚、得到民心不得不创造了这一切。给予所有人修真的机会,让所有人变成战力,真要灾难来临时,所有人都要应战,一个都逃不掉。”

“而且你真以为这种制度就这么美好,这么光明吗?那当然不是!看看满街的人呐!他们这一生顶天就凝气三四层,真能成为筑基,寿元突破凡人极限的有多少!!!努力就能有成果,努力就能踏上修真仙途,你真的认为可能吗!!!都是谎言啊!!资源还不都掌控在少部分人手中,上有家族,再上面还有高校,你们能得到什么!!平凡人能得到什么!!竞争是必然的,死亡是必然的,他们根本就不在乎!!”

方常在突然停了下来,何雨轩狠狠的喘了口气,强撑着笑脸“走吧,我们......”

结果何雨轩看到了方常在那双带着厌恶的眼睛“你很可怜,自以为看到了世界的阴暗面,便拿起键盘抱怨这个世界的不公、埋怨憎恨体制。我想你这种人铁定天天都在诅咒吧,诅咒这个世界没救了,高校就是这般黑暗的,迟早要完的,所以,眼前的黑暗就是必然的,是正常的。”

“对不公只懂抱怨,对黑暗同流合污,不作为,甚至成为这黑暗的一份子,加深和肯定黑暗的存在。所以说,在我眼里你是可悲的、可怜的。我不屑......与你同流合污。”

“既然看不惯,那就改变好了。既然有改变的能力,既然有改变的机会,为什么不去做。怨恨也好、埋怨也罢,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不作为。我就是看多了死亡,所以才明白生命的宝贵,才明白每个人的生命都是重要的,别人不可取代的,我恨的是自己发现得太迟了。说我圣母好,娇情好,总而言之,我再也不想看到悲剧在我面前发生,还是我能阻止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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