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短信。
“我想，你现在一定是毫无头绪吧。”
这个号码，之前见过一次，
署名是——海小七。
而无论是语气还是情感——都与我印象中完全不同。
接着，第二条短信立刻就跟来了，
“这也难怪，毕竟你只能靠自己的眼睛去观察，看得到的东西多少还能描述，但看不到的东西，就完全没有头绪了。”
然后是第三条，第四条，第五…………
“你知道的东西构成了你知道的世界。所以说，世界本身，只是你自己看到的东西而已，仅仅只是你的眼睛接触到的不完全的信息而已。是片面的，无知的。”
“是假象。你，你们，我们，所有人，看到的世界都是假象！”
“好，记住之前的话，论据已经说完全了，接下来是结论：被骗了白痴。”
“但我不会告诉你，你被骗的地方是哪里。”
“上面那条是骗你的，我会把一些事情对你进行说明的。”
“其实上一条也是谎话——又或者这一句才是假的？”
“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轻易的相信我说的话哦。要怀疑。”
“怀疑才是正确的，信任本身才是异常的。”
“啊，话是这么说，但说不定我本身并不是这么想的呢。只是为了误导你才这样说的也说不定啊。”
仅仅是到这里，我就觉得自己头都要炸了。
什么？什么和什么？这说的都是什么？
“你会觉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云吧，这没问题，因为我的打算就是这样的啊；你会觉得头皮都要炸了吧，因为这也是我的期望啊。”
“你在意的那个……听了你之前的那段话让我有点不确定，不过姑且就当是在意吧，那个美女学生会长啊，其实并不是和怪谈融合的问题。这个事的可能性当然是存在的，不过当前的情况，是我随口说出来骗你的。”
“呐呐，记得我们讨论的主要基准啊，就是说，一切都是假象。”
“想到了吗？在前一条与这一条相间的短短的时间内，有没有联想到什么？不论有还是没有，对于我接下来要说的话都没有影响。”
“你看到的那个全身心投入百分之百的完美会长，本身就是假象的一部分！”‘
空间仿佛颤了一下。
说真的，空间，作为一个整体，呈现出了诡异的——静止感。
是结界吗？还是别的什么？
但就算是世界等级的崩坏，也绝对比不上我心底的震动！
——这种话，是什么意思？！
“人类是不可能做到百分之百的，这是我接下来说的话的前提，你要记住了。不但要记住还要理解。”
“我想自己还是说得更明白一点吧。也就是说，人，再怎么努力，也绝对达不到百分之百的程度。这是绝对的。人的注意力集中最多时间也不过是二十家分钟，如果那个会长可以全天候所有时间对所有事情都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与热情，最后还能够达到百分之百完美的结果，那么，这绝对是不正常的。”
“那么，所谓不正常，主体就是，假象。”
“她制造了一个，完美的自己的假象。我说她也是有着天赋的人，这里就不是谎话了。她真是厉害啊，骗人最厉害的不是骗到了别人，而是连自己都骗到深信不疑啊。”
“她自己应该是没有这个意识的，不过是过于强烈的愿望导致了莫名其妙的怪异化了吧。就算如此，事实也不会变，事实就是，事实本身就是假象。就是说，哪怕拼尽全力，最多最多也不过是做到百分之九十几吧——原本应该如何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完成度是百分之百，多出来的差，并不是被其余因素补足了，而是将之削减掉了。”
“只是微不足道的百分之一啊，或者连百分之一都不到，这样说的空余，亏损，被她自身的意志，以假象覆盖掉了。”
“日积月累之下，终于，爆发了。”
爆发了？什么意思？你的这种解说完全算不上简单易懂啊？！给我说明白啊？！
“你一定不是很明白吧。这也难怪，你毕竟不是专业人士——”
“上面的话有一半是假的。”
什么？！什么鬼？！海小七！你真的是海小七是吧！这种对话，这个样子可是无法成立的！
我把上面那段话打了出来，在点击“发送”之前，新的短信已经来了。
“我记得自己和你说过吧，所有的专家——”
她特意分成了两段，就是希望我自己想起来吧，
记忆中的话语与新的短信内容重合：
“所有灵异系的专家都不是什么好货！”
这句话……难道说……也包括了她自己吗？！
“这句话当然是把握自己也包括在内的啊！笨蛋！你可真的是笨蛋！”
头一次，我对于她的话如此的认同。
“一直以来，作为‘违规操作’…这个词不大准确，作为‘矛盾显现’吧，作为‘不可能达到百分之百’和‘最终达到了百分之百’的矛盾，最终显现，这件事情。”
“一点一滴，积攒下来，虽然越来越多，但是，并不是一定会爆发的，这就是自身无意识中在保持着平衡，虽然危险又不稳定，但正是因为不稳定，才会给我可乘之机。”
“是的，你想到了吧，我找到了她，揭穿了她的假象，揭示了‘真实’，所以，把她一直以来，隐藏的，不积极的、消极的那一面尽数爆发出来了。”
“完美的楚彤嫣越引人注目，那么，这个时候就越被人忽视。”
“会长她啊，不是消失了，仅仅是因为人们观察不到她了而已。”
“她现在就在你身边呢，不过，你注意不到她而已。”
“我用假的真相把她隐藏起来了。”
“哦，还有，教室的怪谈？那东西啊，掉到陷阱里了。”
“我说自己为之准备了即使被调查清楚也不会消亡的后手，这件事是真的。不过在起作用之前，这个就会成为一个将之掩藏的陷阱。这一点相关的事情你去问幽灵小姐吧。她被我支开去解救教室的怪谈了。顺便下次见到她的时候，帮我告诉她，要是她给自己加点头饰的话，说不定辨识度会增加呢。”
“嗯，估计你也要问，应该怎么做才能把你那个学姐系恢复原状了。”
“那么，你，对天空大喊‘我是一个无可救药御姐控最喜欢玩学生会长的凌辱系游戏了’让你的学姐系会长听到就可以了，哦，我在原地留下了结界，放心不会有别人听到的。”
这种事情你不早说！
一秒钟都不敢耽误，我赶紧抬头大喊：
“我是是一个无可救药御姐控最喜欢玩学生会长的凌辱系游戏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短信紧接着就来了。
“当然了，很明显上面那条又是骗你的。”
………………啊咧？
“什么都不用做，我在进行试炼这件事也是真的。内容就是将有才能的人怪异化，再将其复原。”
“在开始的时候我就留了后手，耐心等待，计算正确的话，马上她就会回复了。”
“这次不是骗人啦。”
“虽说我并没有向你解释的义务啦——不过这段时间来，对你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所以，就当是临别的赠品啦。”
“最后，向你透露一下我的商业机密吧！”
“我不是风水师。完完全全不是，和风水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只是，一个路过的，兴趣使然的欺诈师而已哦\（^o^）/！”
“再见……还是永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