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我在这种时候说话,难道是不合时宜的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
鸟。
一只鹦鹉,立在旁边的枝头上,静静地,盯着我们。
嗯……钟渝以骑乘位的姿势,坐在我身上。
还伏在我的胸口。
不管怎么说,这从旁人的角度来看,总归是——有着误解的吧?
嗯嗯,那么,为了钟渝着想,我们还是尽快脱离这个状态……
不,等等。
我轻轻拉住了想要起身的钟渝。
这样想吧,
如果这个时候做出了慌慌张张的反应,不就是变相的显得我们心里有鬼吗?
明明不论是我还是钟渝都怀着一颗纯洁的心灵的。
所以,这个时候,保持不动,以平稳而淡定的姿态面对他人(人?)的目光,以达到让别人认为,这其实是一直能够很正常、很平淡的交流方式——这样才对。
是的,没错。
钟渝也想到了吧。你看,这个时候,她也安安静静的不动了,不愧是钟渝,总是能做出正确的选择呢。
“啊,是啊,不合时宜。”
我,冷静而客观的做出了应答,
“这样一想,鹦鹉就是鸟啊,这样说的话,还是有一点猥琐的感觉的。”
“……………………”
不搭话啊……
不但不搭话而且冷冷的盯着我看啊。
啊,这样说的话,作为一只鹦鹉能有什么眼神啊?
不过……这样不搭话、不配合我耍宝的专家啊,真是少见,这样一比较就显得十分正常了啊!我真是十分感动啊!
就算你的真身是鸟人这样的发展我也不会多说什么了!
“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鹦鹉的声音尖锐而淡定,“但根据你以往遇见的人来说,会对我有着误解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感觉鸟的目光移到了钟渝身上,
“看来已经开始了啊。”
“…………这是你的安排吗?”
“不是。”鹦鹉可谓冷淡的回答,“当然,如果是要解决掉这位小姑娘的话,这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所谓“这位小姑娘”,是指钟渝吧。
回过神的时候,钟渝已经不再我身上了。
钟渝,黑化(?),然后,
拥有超人般的身体素质。
想要从我怀里挣脱什么的,轻而易举的事情。
下一秒,她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我无意冒犯,亦无意帮忙。”
鹦鹉还在说话,
硬要说的话,没有多余的波动,也就是说,不管是钟渝的情况与动作,还是如今可能发生的问题,他/她/它,并没有很在意。
“在我们这个圈子,如我这般冷淡的也是少数,然而既然是人造灵异的研究者,比起亲近人类,恐怕对于把人类变为灵异的兴趣更高一些。”
这可不妙。
“那么,是海小七——她是用这个名字和你们交流的吗?是海小七告诉你……关于这里有人造的灵异的事情吗?”
“名字,是无所谓的事情——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与其说是使用了新的假名,不如说是舍弃了本名所代表的过去。至于我来这里的原因,是有着你所说的理由,这没有问题——是那个人告诉你的?”
“……那个人……是四四娘吗?”
“……这个名字啊,那么就是她了。”
“可是,”我坐了起来,盯着鸟类那艳丽的羽毛,“海小七不是欺诈师吗?那么她说的话,并没有可信度啊?”
“没错。”鹦鹉——八哥,扇动了翅膀,扬羽凭风而飞动。
人造灵异的专家所说的话,清楚的传到我的耳朵里,
“我会立刻来这边,还有着另一个理由——傅小红,他在你这边,使用的也是这个名字吧?”
“…………是。是那个大叔拜托你来的吗?”
“‘拜托’……你这个词用的并不好,我和他的关系,虽然算不上差劲,但还不至于有着这样亲密的程度。要从我能想到的名词中选取最贴合实际的描述的话,大约就是——被算计了一下吧。”
“…………啊?”
“也就是不愿意负责任的人,想让别人帮她负起这个责任,然而大家都不愿意,所以才会轮到我这里——不过我也不愿意就是了。”
“………………”完全不懂。
“不过,我也是来到这里实地调查之后才明白的,要是单纯问为什么我会来到这里的话,最单纯的理由,确实是因为,我被小骗子骗到了。”
这样说着话的同时,火红色的鹦鹉,盘旋而落。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我大约也能明白为什么他们会这样在意你了。”
鸟儿落下,
落在了人的肩头上。
………………人。
是的,空地上,不知何时,不知为什么,出现了一个人。
与其说是人出现了让鹦鹉落下,不如说是,为了适应鹦鹉落下的状况,而出现了一个作为落脚点的——
人。
外貌形容嘛……是一个体态修长的中年人,穿着白色的……袍子。
啊……类似于马褂吧,但和马褂又不大一样的,看起来有一点传统——比中山装还要传统的衣服,白色,一尘不染。
中年人,但看面相的话,是不会被称为“大叔”的吧,好像是保养很好的样子——看起来有一点年轻?但并不会让人产生年龄的误解……有一点儒雅的感觉吧。
不,从我并不知道他的真实年龄这一点来说,这样的结论未免下的太早了。
总之,出现了这样一个人,在我的面前。
手指轻轻挑逗着肩头上立着的艳丽鸟儿,这样对我说:
“放心好了,我不是为了这个小姑娘来的。”
小姑娘,
指的是钟渝。
啊……是这样吗?真的是这样就好了。
不由我不担心,毕竟,他明摆着告诉我,
他是人造灵异的专家啊。
所谓人造的灵异——
钟渝,
像钟渝那样,心底深深分离出来的“阴暗”,这种情况,要怎么看呢?
毕竟,是真真切切的前科,是确确实实的,自身产生了,装满一个玻璃瓶的——
纯粹的“暗”。
虽然好像被海小七偷走了,但是,
素体、原体,还在这里,
显现出不同寻常的征兆。
本来还在想能不能谈些其他的话题糊弄过去的,看来被看穿了啊。
………………倒不如说我没被看穿的时候比较少见。
这样说着的同时,他轻轻转身,
看着被什么神秘力量压在地上的钟渝——
“这种现象当然没有确定的名词作为名称,不过,只是要理解的话,”
是扩散现象。
他偏着头,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