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站这干嘛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篱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旁边突然传来了乐知的声音。
“你怎么出来了?”
仁杞赶紧过去扶他,现在脸色苍白的乐知,多了一些破碎和柔弱。
“太渴了,我出来找小二送壶水。”
江篱这才注意到他的嘴唇干的离谱,赶紧去叫小二,仁杞小心翼翼的把他扶回了房间。
“喝水你叫一声,你现在得好好养着。”
乐知看着忙前忙后的师兄和师妹,笑的有些没心没肺。
“哪有这么严重,再睡一觉我就能好了。”
说着接过江篱递过来的水赶紧喝了一口,他昏迷的这段时间滴水未进。
等他缓过来了,江篱和仁杞互相看了一眼,这才打算跟他说今天的事。
“师兄,我跟你说件事。”
乐知看着江篱一脸严肃,还挺直了腰背,也配合着她动了动身体。
“怎么了?说吧。”
“我们找到乐为大哥了,就在刚刚。”
乐知听完立马站了起来,许是动作太大了,扯的心脏抽抽的疼。
看着他煞白的脸和皱着的眉头,江篱和仁杞赶紧上前扶住他。
“你别激动,别激动。你想听什么我们慢慢跟你说,师姐还在给他疗伤,他还在昏迷,等会儿你就能看见他了。”
江篱扶着他的后背慢慢说到,看着他因为疼痛眼角通红还挂着泪水,叹了口气。
“我大哥他……还好吗?”他开始有些紧张,手指无意识的扣着桌子上的茶杯。
“伤的很重,师姐进去还没出来过,具体情况我们也不知道。会没事的,相信师姐。”
乐知点了点头,从刚才开始,他的眼泪就没停过。仁杞站在他的身边搂住他的脑袋,他现在还不能情绪过激。
江篱看着把头埋在仁杞腰间无声哭泣的乐知,眼泪夺眶而出。
三个人在房里待了很久,天慢慢黑了下来,小二已经来敲门问需不需要送晚饭了。
江篱要了点粥,大家都没有什么胃口,但是乐知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能不吃。
“怎么样了?”
江篱看着从隔壁出来了的师尊和丹竹,赶紧跑了过去。
“伤口都处理好了,基本没什么大碍了,好好养着就行。”
听到丹竹这样说,他们也都松了一口气,仁杞扶着乐知一点一点的往隔壁走。沈君迁看着两眼通红的徒弟,知道他是哭过一场了。想说点什么,终究还是没说啥,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
乐知看着躺在床上的大哥,脸上的血块已经被丹竹清理掉了,毫无血色的像极了当时的乐肆。
骨节分明的手颤抖着伸出来,在触碰到乐为缺了一根手指的手的时候,乐知终于忍不住放声哭出来。
是有温度的,不是冰冷的,他的哥哥还活着。
他们就这么站着,没有人上前。等乐知冷静下来之后,仁杞才把他扶回去。
“你把脸擦了再吃。”
江篱看着脸上的泪水还没有干的乐知,正狼吞虎咽的吃着刚才已经凉透了的粥,无奈的去给他拧了条毛巾递过来。
“擦擦,凉了别吃了,我让阿无出去给你买碗馄饨。”
乐知接过来三下五除二的擦了几把,又把毛巾还了回去。
“我不想吃馄饨,我想吃米粉。”这一有了精神就开始提要求,刚才还一副让我饿死吧的样子。
“不行,丹竹说了你只能吃清淡的。”
仁杞提着水壶一进来就听见乐知说他想吃米粉,柳州的米粉重油重辣,定是不能让他吃的。
“我就吃半碗,剩下的给阿无。”
“不行,阿无也不能吃。就这点钱,一份馄饨,剩下的你给你和谷芽买点零食。”
仁杞只给了他十个铜板,买一碗牛肉米粉的话,他们俩就没有买零食的钱了,所以并不担心阿无乱花。
“我命真苦,连碗米粉都吃不上。”
仁杞推了一下乐知垂着的脑袋,给他倒好了洗脚水让他过来泡脚。丹竹给他开了方子,叮嘱了每天都得泡上。
江篱去了丹竹房里,明天天一亮就要去抓方子熬药。客栈不能架锅熬,要在药房熬好了拿回来,她去听听注意事项。
“我已经给世伯去信了,我们在柳州待上几天再带乐为哥回去,你们俩这两天就好好养着。”
“嗯。”
乐知看着半跪在地上给他试水温的仁杞,视线有些模糊。
“师兄,谢谢。”
仁杞一顿,伸手打了一下乐知白白嫩嫩的脚脖子站了起来。
“你以后能少气我几次就是谢谢我了。”
“我哪有?每次气你的明明是阿篱,我那么乖。”
“你们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赶紧泡,等下吃完了赶紧给我睡觉去。”
乐知乐的仁杞管他,都管了十几年了,最好能管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