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篱是被骂人声和哭喊声吵醒的,这一觉睡得天都黑了,她坐起来盯着窗外看了许久才找回思绪,不是做梦。
“起来了啊,穿的也太少了,夜里有些凉。”
丹竹冷眼看着丹梅的母亲,脸上写满了怒气。看到江篱过来了,赶紧收了情绪跟她说道。
“没事我不冷,这是怎么了?”
江篱看了眼坐着的几个人,刚才骂声和哭喊声来自于丹梅的母亲和她的妹妹。而丹梅在看到江篱的那一瞬间,身体僵硬了一下。
“就还是那些破烂事,你饿不饿,我让小厨房给你做点吃的。”
“是有点饿,上次的那个糯米鸡不错,我还想吃。”
江篱看着丹竹去叫丫鬟,转过身来看着屋里的这些人。丹梅的母亲站在中间说的唾沫横飞,说着还准备动手去拧丹竹的妹妹丹兰。
一把匕首狠狠地打在她的手腕,随后直直的插进木地板中。
“娘!”
丹梅赶紧过去查看她的手腕,玄铁做的匕首柄,这会儿手腕已经高高肿起,骨头应该是裂了。
“你是何人!”
丹梅她娘并未见过江篱,这会儿看着那个靠在门上的丫头,一口怒气堵在胸口,恨不得把眼前这人撕碎。
“涅成江篱。”
江篱从来不会隐藏自己的身份,她就是要让别人知道,打你的就是江篱,涅成江篱。
“来人!给我把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死丫头抓起来!”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丹家下人知道这人不好惹。前段时间才刚刚把二小姐打了一顿,这会儿他们都不敢上前。
“怎么我说话没用了吗!给我杀了她!”
江篱看着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具死尸,眼神扫过周围,最后落在丹梅身上。
“我记得我好像说过,如果再让我抓到你欺负我师姐一家我就怎么样来着?”
明明是个问句,丹梅却整个人抖起来。最后跪在地上慌忙解释:“这事儿跟我没关系,跟我没关系。是我娘想把丹兰送给曹县令,我劝过她的,可是她不听我的……”
丹竹把还在哭的丹兰搂在怀里,下午那会儿江篱还没醒的时候,她就已经听说了这件事。那曹县令今年都五十八了,妻妾成群。她的小妹今年才刚满十四。
丹竹父母肯定不会同意,软磨硬泡了半个月,丹梅家终于没了耐性,带人上了门。
“苍天啊,我费心费力的不也是为了丹兰好。如果不是小菊在宫里,人家堂堂县令大人,怎么会看上这个死丫头?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今天她不嫁也得嫁!”
“呵!”
江篱的冷笑让丹梅母亲一怒,眼看着伸出长指甲就要扑了上来,丹竹一把剑横在了她的面前。
“你说的那么好,不如让你女儿嫁吧。丹兰还小,再留两年。”
丹梅母亲对江篱有顾虑,对丹竹可没有。这会儿听见丹竹说这话,两眼猩红的冲下人嚷嚷。
“你们是死的吗!就看着别人这么糟践我,给我把这死丫头拉出去打!”
丹家下人吓得只得上前,丹竹父亲赶紧把女儿护在身后。
“够了!我说了不同意就是不同意,我管他是什么官,跟我有什么关系?这是我家,你要发疯回你家发去!”
他们这是第一次见丹竹父亲发火,这么多年他一直是一个老实懦弱的形象,谁知道今天竟然会做到这一步。
“大哥你们不要不识好歹,我们也是丹兰的亲叔叔婶婶,又怎么会害她?这县令家大业大,丹兰嫁过去就是正妻,到时候吃香的喝辣的我们又沾不上。”
一直没有说话的丹梅父亲开了口,江篱一脸玩味儿的看着他,这人竟然还是个修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