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行,睡个午觉能睡到太阳下山。”
江篱坐在丹竹院儿里的小凳子上,手帕放在鼻子上就没拿下来过。鼻头通红,乖巧的看着丹竹给她熬药,听着训。
“睡个觉都能把自己受风寒,兆云峰冷你又不是不知道。竟然还敢躺地上就睡,真怪不得你师兄管你,要不然这指不定能不能长这么大。”
听她提到仁杞,江篱眼睛一转,突然来了兴趣,拉着凳子坐到她身边。
“丹竹小姐,你现在越来越像仁杞先生了。你可得坚守本心,一定不能被他同化!”
丹竹都气笑了,伸手把江篱一巴掌拍一边去了。“你这话去你师兄面前说去,你看他打你不。”
“他现在可没闲功夫打我,师尊这几天懒的连门都不想出,教员开会都是我师兄代去的。”
“他这样金栾师叔没闹?”
提到这个江篱撇撇嘴,前段时间金栾师叔一进兆云峰就被结界挡了回去,气的他直接告到了掌门那里。
他们仨还在想怎么圆场的时候,师尊直接一句:“我就是用来挡你的。”把人家气的当场差点没背过去。
金栾师叔拿他没办法,就只能拿他们仨出气,谁让他们是那不靠谱的师尊的徒弟呢。
两个人聊了半天,突然安静了下来,丹竹还想找个话题聊聊的时候,江篱开了口:“师姐,你有没有考虑过跟我师兄成亲?”
丹竹脸一下子就红了,这丫头怎么这么直接。
“我,你说这个干嘛?”
“你们俩两情相悦,他未娶你未嫁,都到了嫁娶的年纪,为什么不能说这个?”
江篱说的坦荡,丹竹突然真的觉得讨论这些事情没什么。
“我考不考虑有什么用?得看人家怎么想。”
听了她这话,江篱心里就有了底。只说了一句那就行,拔腿就跑。
“你干嘛去?”
“你别管了!”
“回来把药喝了!”丹竹端着药碗看着人跑出老远又跑回来,被她逗的笑起来。
“嘶~好烫好烫。”江篱忘记了这药刚熬出来,烫的一直跺脚。
“你是不是傻,着急忙慌的干嘛去?”
丹竹用内力让药快速凉下来,看着江篱接过来看都不看就一口闷了,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个小师妹虽然不是最小的,许是因为太讨喜,又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他们都愿意宠着她。
“秘密,我走了啊!”
江篱把药碗把丹竹手里一放,接过她手里的手帕胡乱一擦,转身又跑了。
丹竹站在原地盯着江篱离开的方向看了很久,其实她刚刚说的她认真考虑过。过年的时候她娘还跟她提起过她的婚事,被她用修行为重搪塞过去了。
其实她是想的,她喜欢仁杞,也知道仁杞喜欢她。她都已经过了普通人婚嫁的年纪,现在有了心爱之人,当然会动心。
“阿篱来过了?”
陆英看着站在门口迟迟不回来的大徒弟,走过来问道。
“嗯,刚走,着急忙慌的。”
“这丫头从小就这样,得亏是在咱涅成,要不然不得管教。”
正常这么大的孩子都被教养的规规矩矩的,江篱那会儿小的时候,金栾看她天天上窜下跳的,还想过把她带过去教教礼仪。
后来人家师尊舍不得,原话怎么说的来着。沈君迁当时面对一众教员:“我们家阿篱不是不懂礼仪,只是不去做而已。兆云峰峰孩子不需要条条框框,遵从本性才能健康长大。”
这事儿后来就成了江篱玩闹的正规理由,仁杞是天生沉稳,乐知小时候在乐氏已经养成了习惯。唯独这江篱,四岁就进的涅成。后来又被师尊惯着,后来就成了这副样子。
“她在外面不这样,这是把涅成当家了。”
丹竹说的陆英当然知道,师徒俩就这么安静站在门口看着夜景。一个在等对方开口,一个不知道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