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刚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发现有一身影站着,旁边的樟树被风一吹,那枝条顺着头顶滑过。却看得略有些萧瑟。
"十三!"寇仲眼尖,这一瞧,就惊呼着,然后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忙低着脑袋,往后偷偷退了一步。
我似笑非笑的抱着手看着他"你把我的三仙避阴符给偷走了,这还真是好兄弟",后三个字讥讽味很浓,听的寇仲老脸一红,有些慌张,支支吾吾起来。舌头都像是打结了一样,说不惯话。
这童允芊抿着嘴,往前一踏"这都是我的主意,老寇也是为了我,你要骂就骂我吧",我戏虐的瞅着,右手往那童允芊的口袋里一抹,这三仙避阴符就又回到了我手里。
我把玩了一番,就丢进口袋里头,吊儿郎当的说"这事就过去了,你快回去吧,这魂魄离开太久,就算是能治好,怕都是个痴傻"
"那…你干什么来?"寇仲大着胆子问道。
我对他可没有好脸色,两眼一瞪,吓得他就闭嘴,眼神飘忽,我这才冷哼着,边往医院里走,边朗声说"如果我不来,你能把这魂魄弄回去?"
童允芊和寇仲两人互相一视,都从各自的眼神里头看到了欣喜。
"赶紧的,还不跟上?"我停着脚步,转过身不耐烦的说道。两人同时一笑,就跟着我后面"来了"
…
当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我这心底也有些发怵,抹了抹鼻子,就让开个身体,瞥着嘴说"你来开门,我可不想进去,被人指着鼻子骂封建余孽"
童允芊老脸一红,他当然知道我这话什么意思,无非白天的事情有些不满罢了,白了我一眼,嘴里嘟囔着"小心眼",然后就拧开着病房,走了进去。
差点没把我嘴巴给气歪了,我对着寇仲,指着自己的鼻子就问"我是小心眼,你看我的模样?我是小心眼?气得肺都炸了"
"你消消气,童允芊是个女人,你也不要和她计较"
我用力的拧了把他的脸蛋,凶巴巴的叫道"你给我等着,你这胳膊肘往外拐的混球,你和那胖子就都等着把我气死吧"
童允芊的脑袋这时候又露了出来,轻声说道"我妈不在,你们进来吧",打开病房门,就迎着我们进去。
"嗬嗬"那躺在病床上的童贯嘴里发着声响,眼睛死死的瞪着,看那呆滞的目光,活脱脱的就是个傻子。这魂魄要是离开身体久了,就容易让人身体产生永久性创伤,也就是俗称的:失智、低能!
以前偏僻农村里头,总能看到那么一两个看起来不正常的人,嘴角耷拉着口水,挂着傻笑,在村里头走来走去,其实,这些人很大一部分生下来的时候都是正常的,就是在养活的时候,肯定被吓到了,这三魂七魄里头有一样被吓跑了,这救晚了,也就成了这副模样,倒是可怜。
"十三,那现在要怎么办?"童允芊着急的问道。
我抖了下眼皮,没好气的骂道"慌什么,又没死?",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从布包里头套出个玻璃瓶,弹了一下,就说"为了你爹的小命,我可是煞费苦心了,这里头的【黑泥】,就算你0万!怎么样,干不干"我这眼神里闪过商人那特有的市侩。
"0万?"寇仲惊呼着"十三,这屠宰场弄来的烂J8泥就要这么贵?你着太黑了"
这黑泥其实就是在屠宰场里头的稀泥,这屠宰场可是个煞气和阴气十足的地方,这地方的土又沾染了许多牲畜的鲜血,在北方一带就还有用这种稀土捏泥人的习惯呢,可辟邪驱阴。
"去去去"我一怒"这还不是得养你们?家里头还睡着头猪,你俩吃一天的饭,我都能吃半个月了,不赚点钱,怎么养活?"
寇仲被我给斥的畏缩起来,但嘴里还吧唧着"可…这也太贵了点吧",我直接选择无视,对着童允芊就道"你看着这怎么样?"
"好!"童允芊也不迟疑"0万就0万,你快动手吧"
我脸上一喜"这和爽快人做生意就是舒坦,好,你往旁边站,看我的就可以了"
我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这拿人钱财,就要替人消灾,绕到病房偏处,将这玻璃瓶就打开,倒在手上,就看到一捻的稀土。我用力的搓成泥丸,塞进了童贯的鼻孔和耳朵里头,反手下巴一拍,将他嘴巴闭上,再拉下眼皮,先封了这七窍。
对着那站在童允芊身边的魂魄招了招手,厉喝道"童贯!此时不归身,更待何时"
那魂魄轻微的一颤,迷茫的抬着脚走到身体的上方,就这样躺了下去,当看到他魂魄进去了,我手上快速的将他的双腿裤子往上拉开,在那脚踝和脚掌的结合处,用手指甲一划拉,就出了点血,另外的手和脚也都这么做,这是为了安魂,起码让他里头的不安稳的魂魄不能再跑出来。
"好了"
童允芊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地,听了我的话就是一怔,就赶紧冲到童贯身边轻轻的晃着,看到对方那眼皮抖着,缓缓的睁开,疑惑的看着四周,沙哑着嗓门问道"这里是哪儿…"
童允芊就光顾着喜极而泣了,趴在童贯的身上就哭了起来,看得寇仲在旁边也使劲儿的抹眼泪,我半张脸像是抽风一样,狂抖着,盯着他"你能不能这么恶心"
"这哪能叫恶心呢?这叫感性"寇仲反驳道,红着眼"眼泪是情感最好的体现"
我一诧"你还能说处这么有深度的话来?"。寇仲抽着鼻子"我可是正经的书香门第,祖上还当过状元"
"德行,你个抬棺匠不就是抬尸体的吗?还状元,你知道状字怎么写吗?"我翻了个白眼,讥笑道"你也就比胖子稍微有点文化,还在这里猪鼻子插葱—装象!"
寇仲被我挤兑的支吾了许久才蹦出一句话"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哼!"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