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女教练虽然各有各的故事,但专业水准都算过硬。
她们在运动医学以及理论知识上不能与韩文娜这个退役选手相提并论。
但得益于张超越的长期培训机制,她们在分析学员的状况,因人而异的为学员制定训练计划,激励学员等等各方面都有各自独到的见解。
比起其他人这方面的经验,韩文娜反倒十分欠缺,如今一下子接到这么多私教课,她压力挺大的。
梁月等人也不藏私,纷纷帮着出谋划策,甚至现场拿出纸笔写写画画,逐个分析韩文娜今天新收的学员特质,力争做到因材施教。
甭管别人为什么要到韩文娜这里办卡,但超越健身馆的规矩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你的水平要对得起自己的收费标准。
就连梁月本人都有需求。
兴许是多喝了两句,梁月兴趣渐高,讲话的声音慢慢放大。
她拍拍自己屁股,说道:“娜姐你别看我身材还行,但其实我真的很想练练这里。我朋友最近帮我联系了一家整形医院,过段时间我想去做个微整形,争取变漂亮些。等手术成功了,我就屁股这一个短板啦。最近我一直在研究欧美那些明星,我发现她们都练臀的,特别性感,特别迷人。”
旁边另一个人打趣她,“你还要这样打造自己啊?整容有风险的。”
韩文娜也劝她,“没错,你要练臀我可以帮你。但整容我真不建议你去做。”
梁月苦笑,“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大家都知道的吧。秦哥你看不起我,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这辈子算是活明白了。这世道,就一个事最重要,钱!说我俗就俗吧,真穷怕啦。要我有璇姐那个财力,早点把我爸送到协和甚至国外去治,说不定就不会发展到晚期了。”
旁边另一个女子点头,“前年那部电影叫什么我不是药神里不说了吗?世上只有一种病治不好,穷病!有钱,死定了的人都能活下来。美国那个打篮球的叫啥名儿呢?”
“魔术师约翰逊。”
秦良举手抢答。
“对,你看别人艾滋病死得飞快。再瞧瞧人家约翰逊,那身板儿可不是盖的,强壮得像头牛,感觉我和月月一起上都降服不了他。”
“去你的吧!”
梁月推她一把,“我可惹不起,要上你上,我给你摇旗。”
比起韩文娜,这几位姐一旦放开了,聊起荤段子还真是无所顾忌。
秦良与韩文娜虽然稍有不适,心里却奇妙的并不怎么反感。
如果生下来就衔着金钥匙,谁愿意活得满身铜臭?
几人正大开大合的聊着,旁边桌子突然传来声满是醉意的惊喜大喊,是个烟酒嗓的中年男子声音。
“哟!这不是小月吗!”
听到这声音,方才还十分女汉子的梁月突然面色发白,略显僵硬的抬头看了看那张桌子。
大排档里几十桌人,超越健身馆并未包场,旁边坐着其他人并不奇怪,只是梁月没料到竟刚好在这里碰到这男人。
喝得满脸通红,胡子拉碴的五十岁中年男子正兴奋的站了起来,冲着梁月直挥手。
他桌上另外还坐着几个差不多年纪的中年,个个身穿背心,五大三粗,大金链子晃晃悠悠,或光头或长发。
瞎子都能看出来暴发户的味道,十分典型的中海拆迁户。
梁月勉强笑笑,挥挥手算是打过招呼。
中年男子却又说道:“咱俩可真有缘,得有快一年没见了吧。来,过来陪刘哥喝两杯,等会我带你去希尔顿。咱们开个……开个大床房!”
梁月更尴尬的摇头,“刘哥开玩笑了。我……我正和同事在聚餐呢。”
“同事?同事更好啊!都来都来,我把我哥们儿些都介绍给你们!”
这叫刘哥的又用很得瑟的语气对桌上其他人说道,“今天真是巧。你们还记得去年我讲那小骚蹄子吧?猛得很!技术好,身体好!”
背朝那张桌子的秦良与韩文娜,已经从另一个同事嘴里知道了这男人是谁。
去年他在梁月这里办过卡,但后来梁月打死也不让他续,说是这人素质特别差,招架不住。
姓刘的素质怎样,其实秦良都不用别人再介绍了。
他一字一句都听得清清楚楚。
简直是艹了。
什么玩意儿。
就算是约个炮,也不能这样做人吧?
大庭广众之下,恨不得拿个大喇叭吆喝,把另一个女人与他的床上事大声宣扬,还让不让别人做人了。
秦良稍微撇了眼梁月。
果不其然,她此时眼眶已经红了,脑袋低垂着恨不得埋到地里去。
她都不知道怎么面对这情况,只能说今天倒了血霉。
这时候,这场合,又碰到这人。
她浑身直发抖,但却不知道该怪谁。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她承认这是自己作的孽,自己选择的命运,发生今天这事也只有自己承受。
就在此时,那边传来推凳子的声音,姓刘的已经起身走过来了。
“嗨,小月你跟刘哥我矜持什么,你身上哪块地儿我没掰开看过?来,相逢就是缘分,今儿你让刘哥开心,刘哥这条链子送你了!”
嘭!
韩文娜先炸,猛的一拍桌子起身回头,怒瞪晃晃悠悠靠近的姓刘的,“不会讲话就闭上你的嘴!什么玩意儿!”
那醉醺醺的刘哥眼神猛的大亮,“卧槽!小月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同事里还有这种货色?少……少说也得好几千一……草!尼玛……”
刘哥这句话没讲完。
因为秦良已经突然暴起,一脚踹在他肚子。
他惨呼着往后翻滚而去,又刚好砸到他们自己的桌子上。
桌面被他撞翻,烧烤、盘子、酒杯、酒瓶倒得满地都是。
秦良这突如其来的一脚里面没太多怜香惜玉。
凡事有因必有果,当初梁月种下因,结出今日果,并不奇怪。
秦良这一脚不为梁月而踢,他只是着实受不了世上还有这种让他生厌的烂货。
这下可好,他这一脚爽是爽了,但却如同往茅坑里扔块开山石,溅起漫天屎。
另外几个中年汉子一边扶起同伴,一边乌拉拉的要围拢过来。
“削他!”
“什么玩意儿……”
几个中年汉子年轻时显然都是走遍大江南北见过世面的主,又加上酒劲上头,哪能忍。
但很快他们就傻了眼。
这什么情况?
咱们这是闯进狼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