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蜀嗅着身边传来的软香,手臂任由秦夏秋挽着,在秦夏秋的带领下,两人一同朝着秦卫国所在的地方走过去。原本,秦卫国和王长水这两位太极集团和大秦集团的代表人物,是要在这场酒会上,站在会台上致辞一番,展望一下两家集团合作的美好未来,另外再宣布几项跟毕周本地一些企业公司的合作项目,但是因为陈蜀和秦夏秋的一阵搅闹,大秦集团和太极集团的合作都出现了一些不稳的迹象,这种致辞自然就没办法再进行下去,甚至秦卫国跟王长水的关系都闹得有点僵硬起来。
此时的秦卫国,正坐在会场内单独开辟出来一块区域,在这里,其他一些企业老总也纷纷落座,就如同国宾馆会见外宾的会堂,两排沙发落座着各个企业大佬,而从这片区域的角度,也刚好可以将整个会场,以及会场中间的舞池收入眼底。
在这里落座的企业老总们,此刻都在纷纷畅谈着公司接下来的合作计划,王长水并没有在这里,十几分钟前他就阴着脸说要去给李道东报告这里发生的事情,拿着手机离开会场已经十几分钟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而秦卫国,则是一个人坐在左首的一张沙发上,眼观鼻鼻观心,没有去跟其他老总聊天谈话,只独自一人想着关于自己女儿的一些事情。
秦夏秋抗拒跟李家的联姻,抗拒跟李星源的婚事,今天他才算是直观的有所了解,之前他都以为自己女儿只是害羞,心里其实还是喜欢李星源的,可是现在,他才突然的发现,他这个父亲有些一意孤行了,他其实根本不了解自己的女儿。
现在,他不得不重新去思考,自己该如何再去了解自己的女儿。就比如秦夏秋现在宣称的,与陈蜀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说实话,他能信就有鬼了,虽然他现在承认自己没有那么了解自己的女儿,但还是知女莫若父,他始终不认为,自己的女儿会在来到毕周市的短短一个月时间,就跟这个陈蜀产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更别说,根据他的了解,陈蜀跟秦夏秋接触的时间,也就这么两个礼拜而已。
当然,也并不是只有这两个礼拜的时间,三年多前的一些事情,他也都是知道的,所以也并不能排除,自己女儿自从三年前就对这个陈蜀念念不忘,现在重新相遇,不过是水到渠成,刚刚好就凑成了一对。
秦卫国有些头疼,儿女的事情最是令人忧心,他搞不懂自己女儿现在跟陈蜀的关系,但是……有一说一,今天陈蜀的一顿操作,确实让他有些刮目相看的感觉,毕竟就连李星源都在这个陈蜀的面前输了个底朝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陈蜀的能力,因为这个小子明显不只是具有一个小公司的业务员的才能,他的运筹帷幄已经不亚于大秦集团内的一些经验老道的高管,甚至还犹有过之。
其实如此一想的话,他到觉得,这个陈蜀相比起李星源,除了没有李星源那种深厚的背景家世,他的个人才能并不见得会输给李星源。如果自己女儿真的是选择了陈蜀这个小伙子作为夫婿,其实也不见得就是一件坏事。当然,前提是这个小子不会跟三年前一样凭空消失人间蒸发。
无论如何,他都还是要仔细的了解一下这个年轻人,再做以后的打算的。
正在想着,不远处自己女儿已经携着那个陈蜀走了过来,眼看着自己女儿挽着陈蜀的胳膊,一路上不知道在跟陈蜀说着什么话,竟然脸色有些红红的,不停的抿着嘴笑,似乎是在极力压抑着笑容……秦卫国眯了一下眼睛,因为他真的很少能看见自己女儿露出这么轻松又夹杂着一些羞赧的笑容,这几年他们父女俩的话题越来越少,并且已经逐渐的,商业话题占据了他们之间话题的主流,他眼中的女儿总是会不经意的皱着眉头,眼睛里藏着深深的疲惫,日日夜夜都在为公司殚精竭虑。
而这,也是他想要让女儿嫁入李家那种豪门,不必事事亲为操办公司,可以悠闲过少奶奶生活的原因。
但是……如果女儿就是喜欢这种亲力亲为做大公司的生活,他似乎也没必要非要去反对,毕竟这就是女儿喜欢的生活啊。
想着想着,目光中的两人已经走到了近前,秦卫国收回神来,故意拿出威严皱眉朝陈蜀瞧了一眼,伸手指一下身边的空座“坐。”
“谢岳父赐座!”陈蜀大喇喇的一屁股坐到空着的沙发上,顺便还支棱起了二郎腿,却是坐下的时候被秦夏秋在胳膊上拧了一下,疼得嘶溜溜吸了一口凉气。
秦夏秋红了一下脸,坐到自己父亲的另一边。
秦卫国看着陈蜀坐下,也看着陈蜀翘起二郎腿,看着他这副坐没坐相的样子,心中颇有些不满,如果是李星源在他的面前,此时被他让座,李星源绝对会礼貌的说一声谢谢秦伯伯,然后安稳的坐下,甚至只会坐半张沙发,以示对他这位长辈的尊重,而不是如同这个陈蜀一样,直接将沙发做了个满满当当,翘起了二郎腿不说,还全身靠在沙发背上,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小子是在坐长途客车。
当然,除此之外,最令他不满的就是陈蜀的那一句……
“岳父?”秦卫国一脸不自然的看着陈蜀,心说我好像还从来没同意过你跟我闺女的事情,怎么就成了你岳父了?
陈蜀呆了一下“咋,叫错了?难道东山市不兴叫岳父?那……老泰山?岳丈?丈人?还不对?那……”
“爸?”
“噗!”对面,正跟一名企业老总谈项目的何总一口茶水喷出去老远,见了鬼一样朝陈蜀这边看一眼,然后急忙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模样叫来服务生擦桌子重新上茶。
并且不止是这位何总,此时坐在周围的企业老总们,虽然都还在谈着生意谈着项目,但却不约而同的降低了声音,一个个支棱起了耳朵,如同港澳狗仔一样专注的偷听起这边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