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运气,我在那里蹲守了不到十分钟,竟然看见黑漆漆的餐厅里边,传来一阵灯火,然后就是三道身影,正并排着走出大门。
走在最前面的人自然是卫经理,在他身边跟随着两个人,一个是之前去我店里闹事的黑脸男人,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带着大墨镜,面相很凶,而且龙行虎步,一看就是真正的练家子。
无论是卫经理,还是那个黑脸男人,都对这个墨镜男十分恭敬,那表情就跟伺候老爹似的,一路点头哈腰,直至将人送出了餐厅。
我蹲在绿化带中,不禁暗自琢磨,卫经理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像这样的家伙,就算加入了光复会,也只能是个外圈的成员,根本接触不到核心的秘密。
而反观那个墨镜男,则是真正意义上的修行者,从言谈举止来看,要比卫经理拽多了,显然在光复会中地位,要卫经理高了不少。
于是我临时决定,改变目标,直接朝这个墨镜男下手。
很快,墨镜男便走出餐厅,居然没有打车,而是选择沿着街道步行离去。
我心中大喜,暗说这可真是天赐良久,于是从藏身处离开,默默地跟随上去,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跟随着家伙走完了两条街。
很快,他在一栋建筑前面停下,然后摸出手机,到了背风处电话。
不久后,那栋建筑大门缓缓开启,从里面走出一个剃着板寸头的家伙,两人交头接耳地说了什么,板寸头的男人对他很恭敬,主动让开大门,将人给放了进去了。
我躲在街角,眯眼打量建筑楼牌,上面挂着一块广告牌,上面写着“星辰俱乐部”几个大字。
莫非,这里就是光复会的秘密据点?
我迟疑了好久,定定神,再度跟随上去,走到俱乐部门前,轻轻扣响大门。
不久后,大门再一次开启,仍旧是那个板寸头的家伙,眯着一对炯炯发亮的眼睛,很狐疑地打量我,说你找谁?
我指了指俱乐部的广告牌,说你们这儿不是娱乐场所吗?为什么大半夜的,还要把门关起来,难道不欢迎客人消费?
板寸男笑了笑,说怎么会?不过我们是会员制的,直接待会员,请问先生你……
我打断他,顺手取出钱包,故意拿了一叠钱在面前晃,说办个会员,要花多少?板寸男人笑了笑,说先生,我们这里可不好找啊,方不方便透露,您是谁介绍来的?
我皱了皱眉,说怎么,没有介绍人,你们就不接待?他摇头,说那倒不是,只不过这家俱乐部向来不对外开放,当然了,打开门做生意,不会和钱过不去,您既然要进去消费,我们自然欢迎了。
我朝大门方向指了指,说那你还不带路?
男人点头,替我拉开门,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我大步跨入,目光在俱乐部大厅方向一扫,发现人很少,整个场子特别冷清,除了三五个划拳者之外,基本看不见别人。
我有点纳闷,这家俱乐部开在闹市中心,每年光房租也得花不少钱,搞出这么大个场子,却不对外营业,难道其中真有猫腻?
想到这儿,我顿时变得谨慎起来,此时板寸头男人已经跟上来,指了指二楼方向,说要在这里消费,必须先去二楼办理会员,登记一下相关信息。我假装轻车熟路,让他走在前面,暗地里,却不断用目光扫视四周。
不久后,我们上了二楼一个房间,板寸头在门上敲了敲,然后小声说,“廖经理,这边有个客人要办理会员卡,麻烦您接待一下。”
门内则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说请进。
板寸头对我笑了笑,示意我进去,我暗暗凝神,不动声色地跨入房间,刚要落座,却听到身后“砰”的一声,大门已经被关上了。
房间不大,但布置得却别有一番情调,里面打着粉色的灯光,格调很暧昧。此外,屋里散发着一股香薰的味道,淡淡的,说不上什么味道。
对座方向方向,则坐着一个身穿职业西装、模样很精致的女人,丹凤眼,下巴尖尖的,满脸挂笑地盯着我看,说先生是打算成为这里的会员吗?
既然来了,总得硬着头皮演下去,我很潇洒地落座,翘起二郎腿,嗯了一声,又问她,想在这里消费,必须满足什么条件?
女人在娇笑,她看着我,目光有些轻浮,更多的,却是一种莫名的玩味,嗲声嗲气地说,“先生,在办理会员之前,我能先问您几个问题吗?”
我佯装不开心,把眉毛一挑,说你到到底是做生意的,还是查户口的?你们不开夜店吗?老子有钱,上你这儿消费,你不想着怎么接待我,反倒把我带到这种地方问这问那的,太没诚意了吧?
“不要急嘛先生,都是上面交代下来的规矩。”女人脸上仍旧保持着职业化的微笑,只不过语调却很机械,令人觉得尖锐,莫名的难听。
她说只要几个问题就好,很快的。
我点点头,说你快问。于是女人用手支起了下巴,十分慵懒地说,“能否告诉我,究竟是谁介绍您来的。”
我表情一愣,不耐烦地摆手,说你这人真搞笑,找个夜店消费,还得通过介绍人,你们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说完,我不耐烦地要站起来,做出打算离去的样子,余光却在观察这女人的反应。
果然,她的笑容有些冷了,又对我说道,“那么,请问您一直跟踪我们的人,连续走了两条街才到这里,究竟是为了找谁呢?”
话音刚落,她的眼神变得耐人寻味,而我心里则咯噔了一下,暗说不好。
感情那个墨镜男早就发现我了,他是故意带我来这里的?
我心里预感不妙,脸上却并未表现出来,很从容地说,“你胡说八道什么,谁有空跟踪你们的人,我特么碰巧和他顺路不行吗?”
女人没说话,摆出一副揶揄的脸,仍旧一动不动地看我。
我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脸色突变,赶紧转身,使劲去拽门。
大门刚被我拉开一条缝,一张戴着墨镜的脸,已经邪笑着出现在我面前,“小子,跟踪我这么久,好想跑!”
说着,门缝里递来一把寒光四溢的刀光,嗖的一声,直射我的咽喉。
我顿时汗毛都立起来了,这帮人,果然不讲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