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个四处漏雨八面来风的破旧窝棚,屋言也能猜到这父女二人的处境了,也难怪如此怕事。
“屋大哥请坐,我去为大哥热一壶水来。”
裴老爹在前推开了窝棚的门,裴玲在后引着屋言进屋,并对屋言说道。
屋言点点头谢过。
“刚听闻小女称公子为屋大哥?少侠姓屋?”
裴老爹从里屋拿出一盏小小的油灯,豆大的火苗可屋子里依旧昏暗。
“啊,正是,小子姓屋,名言,伯父若是不嫌弃,只唤我屋言便可。”
“今日之事多谢少侠,可少侠还是赶紧离开吧。”裴老爹叹了口气,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老伯的谈吐不凡,像是读过书的,怎么会落到这般境地。”屋言并没有接过话语,换了个话题。
闻言,裴老爹叹了口气,倒也不执拗于称谓的事,幽幽说道:“昔年我云氏一族,在这海城里,虽比不得余王赵云柳五家声名显赫,但也是这海城也算过得去,那余家不仁,眼见我裴氏药铺生意红火,眼红之下,毁我基业,夺我家财,便是家中老小,也鲜有逃出毒手的!”
说道这里,裴老爹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嗓音嘶哑,眼眶也红了。
听着这话,屋言也叹了口气,他没想到,这种仗势欺人的大户,在哪个大陆都有。
“爹爹,屋大哥。”捧着一壶热水进来的裴玲轻声唤了一声,“家中没有茶叶,只以这热水为爹爹和屋大哥解解乏。”
“没事,”屋言说着接过茶碗,一口气喝完。
放下茶碗,听见“咕噜”一声,一旁的裴玲却是霎时间红了脸。
“你们现在这里等会,我出去一下。”
屋言也知道这裴家父女也没有什么银钱,才一直没说做饭。
说罢,也没等他们说话,就快步离开了。
拎着东西回来的的时候,屋言听到屋里传来趾高气扬的声音。
随即悄悄落在一处墙根,将东西放下,右手搭上了长剑。
“本公子这次来,不是为了找麻烦的,我是来正式给你裴老儿送聘礼来的,要说你裴老儿运气好,生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好女儿,不然本公子又怎会搭理你这种人。啊,当然了,你把今天下午坏我好事的那小子交出来,我给你的聘礼再加二百两,如何?”
躲在暗处的屋言,悄悄观察着,人群为首的是一个华服公子,这番话,正是出自他口。
“想必他就是余文了。”屋言暗道。
“二……二公子请回吧,小女年纪尚轻,又出身贫贱,实在是配不上二公子。”裴老爹跪在地上向着余文磕头如捣蒜。
“爹,我不嫁他!”在一旁的裴玲带着哭腔说道。
“呵,今日由不得你们,我已经没多少耐心跟你们耗下去了,来人!”
登时两个壮汉应声而出,一个抓一个,欲将裴氏父女强行分开。
“我看谁能带的走他们!”
一声厉喝,伴随着两道寒芒闪过,两个壮汉抓着裴氏父女的手臂各被挑开一道大口子,血如泉涌!
两人吃痛之下,不由得松开了手。
“原来就是你小子!今天几次三番坏我好事,留你不得!”
余文大怒,通过今日逃回来的那个下人所言,他知道自己这帮奴才不会是此人的对手,便直接出手,说什么也要把他留下来,否则这面子往哪放。
屋言刚落地站稳,便见余文握手成爪,指尖隐隐闪动着幽绿色的光芒。
“枯木爪!”余文一声厉喝。
屋言一偏头,躲过了这抓向头颅的致命一击,手中的剑一翻转,剑柄狠狠击在了余文的小腹处。
余文腰腹登时弓成虾米状,但是他咬牙忍住,抓在空处的手臂及时变招,手肘狠狠向下一砸,砸在了屋言的肩膀处。
一声闷哼,屋言右脚抬起,闪电般踢出,正中余文的右小腿,“咔嚓”,骨裂之声响起。
这下余文再也忍不住了,惨呼出声,这还不算完,一招得手之后。
屋言得势不饶人,长剑抽出,在余文左小腿处一剜,小腿侧面登时掉了巴掌大的一块肉。
“小子住手!”
后方的众家丁不淡定了,这要是余家二少爷死在自己眼前,那自己又能有什么好下场,当下都扑过来,拼了命将余文从屋言剑下救出。
屋言也没想着杀人,否则必将遭到余家的报复,便放他们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