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沉芳一直隐忍平稳的气息,在靠近她的那一刻,终于有丝丝凌乱。
孟娬架着旭沉芳,抬脚踩过孟蒹葭方才碰到他的手,旁若无人地离开了这里。
孟蒹葭抬起一双泪眼,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神色莫定,手指扭曲地狠狠剜着地面。
孟娬带着旭沉芳走出院子时,动手拨开了那院门上闩地完好无损的门闩,两人出了大门,顷刻就融入了夜色中。
难怪来时无声无息,来时也不是走正门的。
两人一路摸黑走在田埂上,要是照孟娬平常的速度,眼下应该快到家门了。
可是现在她架着旭沉芳,两人磕磕绊绊,脚程慢了好多。
从方才孟娬甫一进到孟蒹葭屋里看到旭沉芳那一刻,就知道他身体不对劲。
孟娬手拿着旭沉芳的手腕,架着他的同时摸了摸他的脉象,低道:“果然给你下了药。”
这乡下别指望能有什么高级的迷情香催丨情药等,只有一些下三滥的劣性也烈性的春丨药,能药到让马挠蹄、让牛疯狂的那种。
可是旭沉芳平日里一个纵情纵性的人,竟然能压抑至此。
旭沉芳低低轻叹,拂在孟娬耳边的气息灼热非凡,他说话时连声调都变了,沙哑低沉,道:“要不是阿娬及时赶来,我差点就失身了。”
“你不是挺喜欢吗,从不拒绝姑娘主动上门,也不看看那是些什么人。”孟娬吭哧道,“我应该晚点来,也好让旭公子见识见识这乡下女人的手段。”
旭沉芳是真没有想到,城里都是男人给女人下药,在这乡下竟反过来了。
旭沉芳动了动眉头,嘴上带着笑,可是他这么近地挨着孟娬,她身上没有脂粉香,也没有花香,却又一股极清淡的幽幽体香,正折磨着他的理智,一种从骨子里漫上来的恐怖欲望想把那缕幽香占为己有。
他身体绷得极紧,滚烫的体温都传到了孟娬身上来。
孟娬心下一沉,得尽快把他弄回去,将药效给排出来才行。
当下两人的脚步颇为凌乱。
旭沉芳贴着她的耳廓,道:“想让我宠她,直接说就好了嘛,下药就不美了,阿娬你说是不是?”
孟娬将头偏开,道:“少往我耳朵里吹气。”
旭沉芳低笑,呼吸却在寸寸凌乱,他凑到她颈窝里轻嗅,“我喜欢你的味道。”
孟娬加快了脚步,踉踉跄跄,咬牙道:“旭沉芳,你少发骚,信不信我把你丢田里去?”
他一下没绷住,就开始低喘。
孟娬听得心头一跳,这跟她当初听见殷珩的喘息大不一样。这一声低喘,按捺压抑着侵略性,十分的危险。
旭沉芳声色隐忍至极,“这药劲果然强悍,我可能,快忍不住了。”
脚下因为加快了步伐而颇为不稳,结果旭沉芳突然整个人朝孟娬压来。孟娬猝不及防,趔趞两步,就被他压倒在了路边的高粱地里。
孟娬呼吸一紧,身上沉得像被一块大石压着,把她胸膛里的空气全部挤压了出来。
她推了推他,推不动,被旭沉芳禁锢着双臂完完全全地揉在怀里。
孟娬没想到,这贵公子的力气居然会这么大。他的手臂如铁箍,她卯足了力都挣不开。
旭沉芳埋头在她颈窝里,气息如火吞吐着,孟娬正想抬腿攻他下腹,哪想他反应极快,早有预料般,用自己的双膝压制着她的双腿。
孟娬要暴走了,气息不定地咬牙道:“旭沉芳,你再不放手,可能我会把你大卸八块的。”
旭沉芳嘶哑道:“你再乱动,可能我会先把你就地正法了。”
孟娬不再轻举妄动,道:“你身上的药效需得尽快回去,我用银针给你排出。”
旭沉芳哑声道:“还有更简单直接的办法,就是我把你吃了。”他又遗憾地叹口气,“可是我从不勉强女人,阿娬,你要是愿意给我吃,你就应一声好不好?”
孟娬道:“我、不、愿、意。”她转而又道,“不过我可以安抚一下你,你先松开我双手,让我抱抱你好不好?”
旭沉芳也不问真假,渐渐就松了一些。
孟娬把双臂从他怀抱里抽出来,果真绕过他腰际,将他搂住。
孟娬的手寸寸在旭沉芳腰背上摸索着,男子灼烫的体温和汗意浸润了他的衣裳,他忍得极是辛苦。
后孟娬摸准部位,手指用力地往他身上穴位摁去。
听得旭沉芳在她耳边闷哼,也不知是痛苦还是轻快。
像针扎一样尖锐的感觉袭来,让旭沉芳上身有些麻痹。孟娬趁此机会,当即翻身推他,总算得以从他身下辗转出来,一时又气又急,手里捏着拳头便回馈性地朝他脸上扫来。
当时旭沉芳躺在地上,头顶是风吹的高梁穗和点点星夜。他那双眼睛,点点碎光,比星夜还美。
孟娬的拳头离他脸庞咫尺处,终于还是停了下来。
旭沉芳被她触及穴位,此刻清醒了几分,笑弯着眼,眼底里堆压着还没消退的情潮,道:“阿娬,怎么不打了?舍不得吗?”
孟娬脑海里这个时候很不合时宜地冒出一个声音:莫打莫打,打花了就不好看了。
于是她咬咬牙,把拳头收回去了。
旭沉芳真要是对她有歹意,方才就应该直奔主题。可他只是紧紧拥着她,再无下一步动作。
他是个风流浪荡子,但今夜的隐忍克制,仿佛又跟平时的他不太一样。
他说他从来不拒绝主动的女人,可孟蒹葭投怀送抱的时候他却不要。即使他说他喜欢孟娬身上的味道,却也并不使自己放纵。
孟娬也不耽搁,歇了一口气,对旭沉芳道:“我把你敲晕吧,这样回家顺利点。”
没想到旭沉芳居然答应了,道:“来吧。”
孟娬愣了愣,“这么干脆?”
旭沉芳闭上眼,嘴角含笑,“不然一会儿还没到家,我就兽性大发了,你可能招架不住。”
这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孟娬一记手刀,往他后颈一劈,旭沉芳就晕了过去。
踏马的,这人可真沉啊……
孟娬把他半拖半扛地弄回家门,累得都快直不起腰了。
PS:阿娬对芳芳,嗯,好歹也是把他从女人床上救下来、看他发过情的过硬交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