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沉芳黑眸里也跳跃着光,他道:“那是自然。”
顿了顿,他又道:“我无法回应她,我也不会心存愧疚。我和她本是同类人,大抵是太清楚那种心境了。所以我只会心存感激,让她所做的一切变得有意义。我若活得好,不就是最大的意义了么。”
孟娬道:“这样最好了。”
夜深时,旭沉芳就歇在这里。
夏氏已经重新铺整了一下他的床。他宁愿在这里跟崇咸他们抢床,也觉得比回自己家里要舒坦啊。
炉里的炭火渐渐燃透,梅咂酒冲了几次开水,也变得寡淡。
殷珩携了孟娬回房去睡觉。
旭沉芳在身后提醒道:“阿娬,记着啊,不要盲目配合。”
孟娬心想,旭沉芳不愧是她的娘家人,在他指导下,她感觉底气很足。
回房洗漱过后,孟娬和殷珩相对而立。殷珩抬脚正要朝她走来,孟娬就道:“相公,今晚你得配合我。夫妻之间要相互配合,才能和谐。”
殷珩挑了挑眉梢,道:“那我现在应该怎么配合你?”
孟娬指着床榻,理直气壮道:“上去,给我暖床。”
殷珩态度很好,道了一声:“好。”
随之他当着孟娬的面,便开始动手解了腰带,在她面前慢条斯理地宽衣。
孟娬眼睁睁地看着他脱衣服,眼皮乱抽,当即上前一把按住他的手。
殷珩眼底隐隐含笑,面上却一脸无害道:“怎的,不是要我暖床么。”
孟娬道:“暖床就暖床,你脱什么衣服?”
殷珩道:“睡觉不脱衣服?”
孟娬严肃道:“那你能不能别脱得具有诱惑性?”
殷珩一本正经:“那可能是我脱衣的姿势不对。我快脱好了,你忍忍。”
孟娬:“……”
殷珩当着她的面,又把中衣脱下,孟娬感觉快扛不住了,妈的怎么他脱衣服也脱得这么好看!
在自己喷鼻血之前她赶紧转身到桌边倒了一杯凉水灌下冷静冷静。
她再回转身来时,见殷珩已经半靠在床头看着她。
殷珩温声道:“我脱衣服让你很亢奋?”
孟娬差点就点头了,又硬着头皮道:“不,我只是今晚喝了点酒,有点上头。”
过了一会儿,殷珩道:“床暖好了。”
孟娬正准备解衣裙时,一抬眼看见殷珩也正看她,于是她转头去把烛火吹灭了以后再着手解衣裙。
依稀听得殷珩笑说:“也不是第一次睡觉了。”
孟娬没应他。
殷珩又道:“我夜视能力一直不错。”
孟娬把衣裙挂在衣架子上的手抖了抖,闷头就爬上床来,跨过殷珩,揭了被子就钻进去。
孟娬背过身道:“我平时就是太纵容你了。”
殷珩低笑两声。
孟娬头脑一热,又翻身过来,突然骑到了殷珩身上,动手将他的里衣扒开。
殷珩还没有所动作,她欺上前去,亲了亲他的下巴,咬了咬他的喉结,一路往下,又亲着了他的胸膛。
殷珩握着她腰的手紧了紧。
孟娬料到他下一刻可能就要翻身做主人了,于是双手捻着他的胸膛,习着昨天殷珩对她说的那般,道:“你只需配合我就行了。”
她压着他的双手,重新覆上唇去。
终于有了一点做主的感觉了啊,她舌尖不安分地舔呧,轻轻啃咬,在他的胸膛脖子上也留下一道道吻痕。
殷珩手腕开始使力,孟娬见状双手立马压住他的掌心,与他十指紧缠。双膝抵在他的手肘窝里,暗暗相抗。
可是他的手臂比她的腿还有力,没多大困难,就轻松地翻了个个儿。
孟娬:“……”
她瞠着眼,廊灯下依稀看见他衣衫松散,露出结实的胸膛,手臂将她困在床榻之间,那随之压上来的气势,真真是祸国殃民没谁了……
孟娬张了张口,喃喃道:“好了,你现在得配合我睡觉了。”
孟娬紧闭着眼睛,可他那气息犹在咫尺,她哪睡得着啊,又悄悄地眯开眼缝,被殷珩逮个正着。
殷珩低低道:“睡,我看你睡。”
孟娬便跟他打商量道:“一起睡不好吗?”
殷珩缓缓沉下身,唇落在她的唇上,辗转反侧。孟娬最是招架不住他的攻势,一番缠绵下来,哪还有方才的气焰。
————————————
过完年后,人们得了短暂的一年最放松的休息时间过后,又要开始为新一年的生计奔走打算了。
天气一日较一日暖和了起来。
柳枝儿抽了嫩芽,枯藤缀了花苞儿。春风拂来,将一丝丝料峭春寒给吹散。
不过这天儿也仍是不可大意,虽没有冬日里那般凛冽寒冷,但也还不到减冬衣换春衫的时候。
河里的冰开始消融,冰场也就此关闭了。
那河岸边,可见浮冰周围渐渐漫上了水迹,谁也不敢轻易去冰面上玩耍了。
冰场一撤,河边就显得安静了不少。城里的人们也少了一大乐趣所在。
旭沉芳的铺子休息了几日,然后继续开张做生意。回乡过年的乡霸们也按时回来,一切都步上了正轨。
旭家主家倒了,被一群女人及她们的娘家分得所剩无几。
旭家的铺面也因为旭明宥的死而受到很大的影响,钱财一分,铺面周转的资金也没有了,因而陷入了困顿局面。
旭二爷和旭三爷也还没恢复得过来,行事大大收敛,甚至有些前忧后怕。
旭沉芳见时机成熟,便将那些铺面陆陆续续地收购过来。曾经的旭家多数都重新回到了旭沉芳的手里,只不过挂的不再是旭家的招牌,而是“阿娬记”做招牌。
同时,边关的消息已经传开,殷武王没死,不日将回归边境。
这一消息无疑振奋了边境三军,也给朗国那边造成一定的威慑。
然朗国观察数日,并不见殷武王有回归的迹象,便怀疑这是对方阵营为了拖延时间而传出的假消息。
二月份的时候,崇咸得到快报,匆匆来回禀,只是进来看见孟娬也在屋里,迟疑了一下。
孟娬问:“要不要我回避?”
殷珩示意崇咸直接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