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蛮不住地喘气,脸色灰白,双眉紧锁,一句话也不说,拉着张璁就往外跑。
转过门厅,立刻有一人迎上来,张璁一见此人是兴王管家,忙准备要见礼,就听管家说:“驸马快来,王爷…王爷有请。”
管家边走边说话,只是语气哽咽,张璁心中腾起数个不好的念头,悄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王爷他,遇刺了。”管家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说道。
“王爷他…怎么样?”张璁又问道。
说话间已经走到兴王所在的地方,管家来不及回答做了个手势让张璁自行进去,说道:“驸马快进去吧,王爷吩咐,小人就不进去了。”
张璁推门进去,正德扭头一看脸上一喜,朱厚熜更是神色大喜朝着躺着的兴王说道:“父王,姐夫来了。”
张璁走上几步,见兴王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心中一沉,中毒。
“驸马来了?”兴王气若游丝,睁着眼睛看着张璁,紧紧地抓着张璁的手。
“王爷,你…这是?”张璁惊声问道。
“是宁王,这个贼子。”朱厚熜咬牙切齿地说道。
“宁王?”张璁刚刚心中就泛起这一念头,心中第一个怀疑对象也是宁王,只是不知怎么就中毒了。
朱厚熜说道:“傍晚时刻,有人求见父王,此人正是宁王谋士柳慕白,父王接见了他,他走后大约不久父王感觉身体不舒服,初时以为只是劳累所致,直到…直到父王吐血不止,才知道已然中毒。”
“驸马,你来了。”兴王又说了一遍。
“我在,我在。”张璁忍着心中难受说道。
上午还是龙精虎猛的兴王此刻已然是气息奄奄,握着张璁的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力道,歇息片刻后说道:“秀宁和熜儿就交给你来照拂了。”
说完又闭上了眼睛,眼泪从眼角缓缓流下。
张璁握着他的手说道:“不会的,我去追那柳慕白。你放心,肯定会把他追回来的。”
“等等,听我把话说完。”兴王继续说道。
张璁紧紧握着手:“您说,您说,一定要照顾好…”话没说完已经握着的手一松。
众人一看,尽皆色变,“大夫,快。”朱厚熜大喝一声。
好几名大夫抱着药箱一拥而上,纷纷诊断。又是施针又是抓药,一通急救。
张璁眼见情况危急,立刻起身说道:“我去把那个柳慕白抓回来,万不能让他跑了。”
正德一把拦住,说道:“已经派人去追了,你此刻就在这里,万一…”
张璁明白正德是什么意思,也就只能先在这里等着,看兴王情况很是危急,说道:“我,去叫秀宁。”
张璁担心兴王挺不过去,怕朱秀宁连最后一晚都见不到抱憾终身,加快脚步往自己院落跑去,转过弯时,一个身影闪入黑暗之中。
张璁心中起疑,悄声跟随,心中升起怀疑:“这么晚鬼鬼祟祟,到底想做什么?”
只见那人身穿夜行衣,一路在黑暗中矮身前行,不一会那人竟然到了他和朱秀宁的洞房外。
张璁大吃一惊,心想难道这人想要对自己和朱秀宁不利?
只见那人来到门口,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里面的声音,听了没多久像是见没动静,悄悄用手试着推了推门,发现可以推动,回头四处一观察,张璁将自己隐藏起来。
那人没有发现张璁,转身一推闪进门里,然后立刻又将门关上。
张璁大吃一惊,心中暗骂自己,这要是万一朱秀宁出什么事自己岂不是要后悔莫及,赶紧赶上去,就要推门而入时一迟疑,透过门缝往里一看,就见那黑衣人正站在桌边使劲地转着桌上的烛台。
张璁见他没有伤害朱秀宁的举动,而是转动烛台,好奇心又起,就看着他在干什么。
只见那人转了半天没什么动静,就又拿起旁边的碗研究起来,没发现什么不对后又走到墙边书架,一本本地翻过去,没有发现什么。
一转头朝着门口看来,吓得张璁以为被发现了,向旁边躲去,许久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就又往门里一看,这一看顿时下了一跳,只见那人已经跳上了他的床,而朱秀宁此刻还在熟睡中。
张璁见那人只是在床上翻来找去,像是在找什么,倒也没有对朱秀宁做什么。
心中刚一放松,就见那人跳下床来,往床下一爬,观察里面,依然没发现什么。
张璁现在确定那人一定是在找什么,只是一直没有找到。
心中想到自己也只是近日才搬进来,此人来这里找东西只怕是原主人。
那个人找了许久不见,似乎有点着急了。
就在这时,朱秀宁一个翻身,那人明显被吓一跳,立刻朝着门口奔来,张璁连忙让过一旁。
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身影奔出然后又把门一关,张璁伸手向那人肩上搭去。
“兄台,你在找什么?”张璁沉声问道。
“唔”,那人惊讶一声,头都没转就跑。
张璁顺手一抓,直接将他脸上蒙巾一拉而下,少女吃惊的眼神瞟了一眼立刻跑出去,张璁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在追了,毕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张璁走进门里,见屋里果然有翻动的痕迹,走到床前一看,朱秀宁果然还在熟睡,心想这丫头睡得也太死了。
伸手拍了拍朱秀宁,朱秀宁嘤咛一声,却是转了个身又接着睡去,张璁又用手使劲推了推,朱秀宁才醒转过来,见张璁站在自己床边,先是吓了一跳,又拍了拍胸口,说道:“差点忘了,今天咱们已经是夫妻了。”
张璁眉头紧锁,朱秀宁还没发现,正是瞌睡的时候,说道:“不睡觉怎么穿上衣服了?”
张璁见朱秀宁还没 完全清醒,只得扶起她将事情告诉他,朱秀宁一下子惊醒,立刻跳下床去。
只是她忘了还没穿着衣服,忽地又是一下跳回床上,说道:“背过去。”
朱秀宁穿好衣服,起身和张璁就赶往父亲那里,只是走了几步就“哎吆”一声,张璁不解,见她举步困难才知怎么回事。
一把将她抱起,跑向兴王那里。
只在快进门时才将她放下。
两人推门而进,就听见几名大夫在议论:“奇毒啊!”
听见众人问道:“可有破解之法。”
朱秀宁强忍下身破-瓜之痛,扑在兴王身上,哭道:“爹爹!”
其中一名大夫说道:“破解之法就在…”
“呃…”
一支利箭破窗而入,直入那名大夫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