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施施然迈步出了小屋,宛浣盈刚想去追,却见到四个美貌的婢女散落这花瓣从天而降,紧跟着这白衣男子腾空而起,四个美貌的婢女也紧随其后,看的宛浣盈目瞪口呆。
她使劲擦擦眼睛,难道自己碰到鬼了,还有这么骚包的事情。
一个骚包的男人,四个美貌的婢女,外加这么灵异的事件。
宛浣盈看着地上的鲜花,直接无语。
她转回身,走到娘亲的画像前。
那时候的娘亲也就自己年龄相仿,美貌倾城,如花似玉。
更特别的是她竟然会武功,自己怎么不知道?
但想想就释然了,自己的祖父毕竟是带兵打仗的,自己的两个哥哥更是武将,母亲会武功好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母亲这样的玉人,嫁给宛老爷那样的男人真是屈才了。
宛浣盈转过身子,扫了一下屋子里的摆设。
檀木的香床,锦瑟的幔帐,花色的小小隔断,处处透着雅致,就像自己的母亲,心灵手巧。
宛浣盈走到床边,让她意外的是,床上竟然很干净,一点尘土都没有。
难道,这里都有人打扫?
宛浣盈想了一圈,也想不出会是谁还记得母亲的好。
宛家以前的老人都多被大姨娘打发了,剩下的也都是大姨娘的人,不然自己的处境也不会如此了。
宛浣盈盘腿坐在床榻上,闭上眸子,微微调息了一下身体里的气息,这才重新睁开眼睛。
她站起身,刚想朝外走,就突然停顿住了脚步,“日月星辰无线光。”
她突然就记起了这样的一句话,这是母亲临死的时候和自己说过的一句话。
当时,她只知道埋怨母亲不能讨得父亲的欢心,让自己也跟着受气,从来没有想过母亲的为难。
她低头看着脚下的太阳图案,然后抬头,头顶上有一个月牙形状的团,然后是画像上方的星辰。
“无光。”宛浣盈心里一动,四处寻找可能暗示无光的东西。
母亲留下这样的一句话,应该不会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一定有什么深奥的寓意。
只是,前面的这些自己都找到了,唯独这个无光……会是指的什么?
宛浣盈在小小的暖阁里,一寸一寸的寻找这。
好在刚刚入夜,她还有的是时间。
就在她寻找到一侧墙角的时候,突然发现墙壁有点暗,和其他地方不太一样,宛浣盈用手去按,隐约按到了什么东西。
就听到有什么东西被移开了,宛浣盈转身,就看到那木床不知道什么时候动了,露出一个地道口。
宛浣盈一愣,紧跟着一喜。
她迫切的想知道,母亲给自己留下了什么?
但她突然又记起,母亲说完那句话的时候,好像还说了几个颜色。
黄绿红,对的就是这三个颜色。
宛浣盈一进去,就明白了母亲为什么会提示这几个颜色。
母亲设置的这个暗道并不是很高明,难免被人发现,但就算发现了,里面依旧有布置,就是这些颜色。
没有这些颜色,依旧没有办法进去。
宛浣盈脚刚刚踏入暗道,暗道两旁的灯就自动亮了,上面的床也自动归位。
宛浣盈顺着娘亲教自己的办法,一步步走了进去。
这个房间竟然很大,也不知道当时的娘亲是怎么做到的。
也许,她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娘亲,就像她连娘亲是会武功的都不知道。
走进暗道,宛浣盈是真的一愣,假山流水,绿树成荫。
在这样没有阳光的地方,竟然会有植物,也不知道它们是如何生长的,但很快她就明白了,在假山的后面,竟然有一方温泉。
那温泉笼罩这周围的植物,温暖湿润。
这些植物想来就是靠着温泉的滋润才会生长的,在温泉的一旁是一间很小的精致木屋。
宛浣盈走到木屋的门口,推开木屋的门。
屋内布置的十分的雅致,正中是西施软榻,榻上放着一对十香浣花软枕。
在榻的西侧放着一张沉香木雕花大床,床上铺着湖蓝色叠丝薄衾,上方挂着大红销金撒花帐子。
再往前是一方梅花式填漆小几,几上放着鎏金蟠花烛台,还有一方镶螺钿葵花形黑漆小盒子,盒子上放着玉花鸟纹梳。
再往下是一方大桌子,上面摆放这文房四宝。
桌子的旁边是一个缠枝牡丹翠叶熏炉,熏炉的两侧是缠花玛瑙瓶。
宛浣盈看着眼前的东西,真的是目瞪口呆。
她出身大家,自然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可谓千金。
而且,这些东西明显一看,比她父亲书房里摆放的东西还要贵重几分,每一个都是价值连城。
母亲真是奢侈。
在这暖阁的中央还有一方题字“爱暖阁”,而旁边的题字,竟然不是母亲的名字,而是君。
“君?”他是谁?
看着匾额的样子,分明和房间一体,这么说那个人也来过这里,他和母亲是什么关系。
她突然有些糊涂,母亲身上的谜团越来越多。
宛浣盈迈步走到梳妆台前,见梳妆台上有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女孩子喜欢的胭脂水粉更是样样齐全。
不但是齐全,恐怕是每样都有十几个,而且这些牌子都是临泽最出名药店里的东西。
但她的记忆中,母亲不是很喜欢这些东西的,也不轻易去擦,那这些东西又是为什么?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她突然看到在母亲梳妆台上,有一张泛着黄色的缎子,缎子上好像写着字,宛浣盈拿起来,竟然是母亲写给她的。
“盈儿,等你看到这封书信的时候,想来母亲已经不在了。
而我可怜的盈儿一定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这个世上,想来那个女人也不会放过你。
母亲虽然不想去麻烦别人,但为了盈儿,母亲已经给我师兄写信,想来他会派人保护你。
假如,你没有看到这封信,就算母亲为你想了再多,恐怕都无济于事。
罢了,罢了,一定是我想多了,我的盈儿恐怕一辈子都不会看到这封信,只愿她活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