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此时才明白,为什么一切都那样顺利,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自己终归是大意了。
五皇子静静地站在二皇子的身后,不言不语,只是眸子里的厉色更重。
他五指收拢,心里的恨意越发的浓烈,父皇为什么会册立四皇子为储君,为什么不是他。
假如,不是父皇突然病倒,他也不至于没有准备妥当,才会措手不及,让自己四哥做了皇帝,这口气在心底怎么也不舒服。
“本太子守在父皇身边,父皇从来没有说过有什么圣旨,这圣旨一定是你伪造的,你和四弟串通一气,想忤逆父皇的心意。”二皇子阴沉这脸,摆明了和太后决裂。
他说这话的功夫,冲身边的侍卫打个手势,斩草除根,这天下还是自己的。
自古皇家登基,都是用血洗过去的,他也不介意如此。
可惜,手势打出去,身后那些忠于他的侍卫却动也不动。
二公子宛炎钧也站在侍卫里面,对二皇子的话同样充耳不闻。
“宛炎钧,连你也要背叛本太子吗?”二皇子目光落在二公子宛炎钧身上,那目光恨不得杀了他。
宛炎钧动也不动,手稳稳的按在自己腰间的宝剑上,淡淡道:“我身为侍卫保护的是皇上,不是太子殿下。”
“你……”二皇子此时才知道,宛家从来就不和他一条心,枉费他还相信了宛家人的话,真是可恨。
太后看在眼里,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道:“孽畜,你还不知道悔改,看来今天哀家是要替皇上清理门户了,来人,把二皇子给哀家拿下。”
跟在二皇子身边的侍卫一拥而上,把二皇子和二皇子身边的人都捆起来。
那些战战兢兢站立在一旁看戏的大臣,从早晨到现在就感觉做到一艘破败的大船上,风雨飘摇,随时都要担心船毁人亡的结局,心真是都在嗓子眼来回的转悠。
到了如今,见局势已经控制下来,才算有了力气。
太后也算松口气,但还是用责备的眼神看了一眼九王爷,要是不是他推辞,说不得这皇位就是九王爷的,偏偏便宜了四皇子,太后心里隐约的不舒服。
九王爷目光清澈,不知道在想什么,唇角蜿蜒出艳丽的弧度。
到了这个时候,四皇子已经稳坐宝座,又有太后和项老将军支持,已经没有人反对,就连宛老爷也是沉默不语。
他心里到悔恨,没有让宛皇后抚养四皇子,不然,今天的宛家还是如日中天。
“参加皇上。”岭南王率先出来,跪拜在地。
大臣们这才发现,岭南王竟然也是四皇子一派的,这真是出乎意料。岭南王一向是不参加朝廷政事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投靠的四皇子。
唯独五皇子好像早有所知,只淡淡的神情。
“免礼。”四皇子摆摆手,目光落到那些站立的大臣身上。
既然,岭南王都参拜了,都拥护四皇子,其他大臣自然也跟着跪下参拜。
“免礼。”四皇子眸子有了隐隐的笑意,这一天来的真是不容易。
人人都看到眼前的盛景,又有谁知道他在后面的策划,等这一天等的实在是太长久了。
大臣们起来,退到一边,四皇子紧走两步来到太后跟前,跪倒在地,道:“多谢祖母厚爱。”
太后本来还有怨言,但见四皇子如此孝敬,心里也略微宽松,伸出手搀扶住四皇子道:“皇帝,起身吧!以后你是万民之主,不可再动不动下跪。”
“就算孙子是皇帝,但也是祖母的孙儿,孙儿敬爱祖母是应该的。”四皇子站起身,站到太后身侧。
九王爷眉头皱皱,他有些不喜四皇子后面的言语,太过巴结,和他平日的品行不同,但见母后开心,也就生生吞咽下去了。
他的眼前突然有了另外一个女子的身影,那个女子不知道此事在做什么。
大局已定,太后和几位王爷大臣簇拥这四皇子去乾清宫,规定日子,举行登基大典。
太后又派人去解救宛皇后,淑妃见大势已去,在自己宫殿里上吊自尽。
四皇子也已经派人去收敛老皇帝,布置灵堂,给宫人们发放衣服,进行守灵。
宛皇后众多的筹划,都因为皇帝的突然去世成了泡影,她更没有想到普普通通的四皇子,怎么会得到岭南王爷和项老将军的支持。
她不由的想起自己的侄女宛浣盈,她到是比自己更早一步看清了真相。
在乾清宫大殿门口,太后停顿住脚步,对身边的四皇子道:“皇帝,你登基之日,哀家也要为你和宛家的嫡女举行册后大典,你可愿意。”
四皇子一愣,眸子微微一沉,但很快点点头,道:“孙儿单凭祖母做主。”
“好,好,项老将军对你有护驾之功,你可不要辜负了她的外孙女。”太后目光看向项老将军,见项老将军虽然年纪颇大,但精神还不错。
四皇子点点头,诚恳道:“祖母放心,孩儿不会辜负了宛家四小姐。”
项老将军跟在后面神色淡然,荣华富贵与他没有什么强求,只求自己的盈儿能得到夫君的欢心。
一夜之间,朝廷就变了天地。
宛浣盈和项灵儿去外面转了几圈,也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心里越发的急躁。
林娇儿已经等不及,先去了岭南王的府邸,想来是去找宛公主想办法。
宛浣盈也懒的搭理她,从前还觉得能说上几句,可女人一旦沾染了男人,整个神经都不对了,看那个女人都像看仇敌,也不管别人稀罕不稀罕她男人,这样的女人是最没救的,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反正,你不管怎么解释,她的脑子都不转悠了,满脑子都是男人,宛浣盈觉得林娇儿现在的状况就是如此,满脑子的四皇子,和自己前世多像,可最后多半伤心的就是这样的女人。
林娇儿起身倒了一杯酒给宛浣盈,又探这身子朝窗户外面的街道看去,可街道已经恢复了平静,就连城门都重新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