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厚朴不敢去见伊心,更不敢去向伊心求证谭氏在田家的事上,有没有把他招供出来。
他抱着一丝侥幸,诸大人现在还没有派人来抓捕他,也许是谭氏良心发现,没有把他招供出去吧?如果真是这样,等谭氏处斩之后,他一定去给她收尸,把她葬进祖坟,否则,他不去鞭尸就不错了。
而赵家三位姨娘得知消息后,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好像做梦一般,谭氏就这样被扳倒了,再也没有翻身之力,伊心小姐,果然威武。
四姨娘吊着一口气,只想看到谭氏伏诛,这样的话,她死后也有脸去见女儿了。
伊心其实没有住在刺史府。
诸夫人、诸瑕姐弟都怕她伤心,安慰她,想尽办法逗她开心,这反而让她有些难受。她干脆就出来了,在客栈包了一间房,足不出户的复习功课,把一切杂务摒除在外。
桓济宽回来了,毫无顾忌的来到客栈,伊心只是从书里抬了抬眼皮,看到是他,眉毛都没动一下。
这样忽视他,那可不行。
桓济宽坐过去,一把将她捞进怀里,“茶楼酒肆,现在全在说你们家的事,这动静可真不小啊。”
伊心不言语。
桓济宽抬着她的下巴,让她正视着自已的眼睛,“你竟然这么沉得住气,早告诉我,我早替你收拾他们了,何必委屈自已?”
在他面前,伊心就不掩饰自已的喜怒了,她道:“报仇,当然是要自己手刃仇敌才痛快。否则我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所以伊心从未想过要寻求他人的帮忙。
当然,像这次人手跟不上,需要借助桓济宽的力量,那不算。她对桓济宽有过救命之恩,这次就当他还了人情。
“好,随你。”桓济宽拉过她,一遍遍亲吻着她,像是要给予她安慰。
伊心低眉敛目,难得温顺。
桓济宽扫了几眼她摊开的书本,只觉得眼睛疼。抱着她就转移到了床上。
他这次的任务完成得比较吃力,得知谭氏的事之后,他是扔下大部队,自已快马加鞭赶回来的,怕他的小女人伤心。
但让他意外的是,她好好的,似乎早就知道自已的仇人是谁。
他们俩并头躺在床上,谁都没有说话。
桓济宽只是抱着她,虽然她没有说,但他能感觉到她的脆弱。
她现在需要他的陪伴。
只不过后来他睡着了,而伊心躺了会,又起来坐到桌前继续看书。
桓济宽睡了大概有两个时辰,起来后就把伊心带到了自已的别院,伊心也没有反抗。
在桓济宽的别院呆了两天,他在外面的时间居多,有时回来她都睡着了,出去时,她也是睡着的,他没有逼自已做恶心的事,这让伊心对他又有些另眼相看。
三天以后,还有两天才到谭氏行刑的日子,贾枫却一早出现,告诉她:谭氏畏罪自尽了。
伊心匆匆赶到地牢,只有赵云昕一个人,他换上麻衣,沉默的收拾着谭氏的遗体。
赵雅静没来,二管事说,听到消息后,晕了。赵厚朴也没出现。
狱卒们说,昨天晚上,谭氏吃了晚饭,还嫌饭菜不好吃。今早一交班,就发现谭氏用腰带上吊自尽了。
伊心觉得肯定有别的原因,谭氏绝对不是一个会自已放弃性命的人。
她想了想,觉得是桓济宽。心中虽然有些恼他多此一举,却也没有怪他,反正谭氏已经认罪,王城里到处都在传她的罪行,她被判决了处决,早晚是要死的人,早死跟晚死,没什么区别。
她转念一想,桓济宽和她都不是会做无用功的人,既然谭氏早晚要死,桓济宽没必要再弄脏自己的手,也许他这样做,是事情还有变故?
她看着赵云昕把谭氏的遗体带走,又回到别院。
晚上桓济宽一回来,她就问:“谭氏死了,是你做的?”
“嗯,我亲手把她挂上去的。”桓济宽说得云淡风轻,好像不是什么值得说的事一般。
“是事情又有变化了?”
桓济宽就笑起来,他的小女人敏锐得很。他也不瞒她,“还记得你那个被王妃卖掉的妹妹吗?”
伊心点头,却满脸疑惑,赵雅乐还能掀起什么风浪不成?
“我的人昨天得到一个消息,西边的龙虎门派人东进,想从刺史府的地牢劫走一个死刑犯。”桓济宽道。
伊心就想起来了,之前的消息说,赵雅乐被龙虎门的人救走了,还收为义女,还真的是人生处处有生机。
“谢谢你。”伊心诚心道谢,不然龙虎门的人真到了刺史府,真把谭氏救走不说,刺史府的人肯定也有伤亡。
伊心很不希望看到死人,当然,恶贯满盈的人除外。
龙虎门在镇南王的辖地西部,势力范围涵盖了平西王辖地的一部分。桓济宽收到这个消息,卖个人情给龙虎门也不是不成,或者等他们摸进来了,打他们一顿给个教训也行。
第一种做法是怕伊心失望,第二种做法则怕龙虎门与平西王勾结,在西边捣乱。
现在与征东王的战争一触即发,若再让平西王趁虚而入,到时腹背受敌,他们的势力再强,也要吃一个闷亏。
所以桓济宽当机立断,亲自去了地牢,把谭氏做出畏罪自尽的模样,龙虎门的人也不怕完不成任务,回去不好交代。
桓济宽如此解释一通,伊心听了之后,怔忡。
世事真是难以预料,要不是桓济宽消息灵通,谭氏这事还得再起波澜。
谭氏若是活着,逃了出去,会说自己是受了协迫,会辩解,再抹黑她。
若是没有桓济宽,她的努力会全部化为乌有。
她心念一动,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道:“桓济宽,这次谢谢你。”
“不够!我还要更多!”桓济宽陡地呼吸急促。
他忍受不了了,这几天本来怕伊心心里不舒服,所以他压抑着自已,现在看到伊心对自已敞开心怀,哪里还能克制。
当即把人压到床上,手脚并用,扯开彼此的衣裳。
伊心第一次没有反抗,心甘情愿服侍他,虽然过程之中她还是觉得不舒服。
完事之后,桓济宽去洗澡,伊心漱口、洗手,然后把脸也洗干净了。
她躺在床上,脑袋暂时放空,没有动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