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刚才不知藏到哪里去的婆子又冒出来了,拴上门。装昏迷的姨母也慢慢睁开眼睛,爬起身来,嘟囔道:“可把我吓死了。”
女子也站起来,脱下累赘的喜服,嫌弃的看着屋里的摆设,对姨母道:“把值钱的收一收,我们赶紧去拿尾款,然后走人。”
两天后,城里都在传吴家的笑话。
被染坏的那批绫纱,吴太太全部染成了黑色,却也因用处不大,积压在仓库。
吴千桐被吴太太赶到作坊去当一个小工,用一辈子的劳动来抵债。吴太太六亲不认的做法,让吴千桐在作坊里吃尽苦头。
吴太太与夏川平和离了,夏川平身无分文的赶出吴家,无一技之长,又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又没脸回去见父老,沦落为乞丐,经常被其他的乞丐打得头破血流。
在伊心的精心治疗下,鲁师傅已经能下床走动,颅内的瘀血也散得差不多了。
有伊心的坐诊,来医馆看诊的病患,也比鲁师傅坐堂时要多。
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除了伊心自已的事。
培养自已的势力好难地说!
吴家的事传了出来,鲁师傅与荆氏都没有多想,只说恶有恶报。
桓厚德知道后,来了一次医馆。
两人还是到了芙蓉阁吃饭。
“你所谓的法子,就是用这么不入流的手段?”桓厚德鄙夷地道。
伊心连眼神都欠奉,“管它入流不入流,有用不就行了?”就夏川平那对草包父子,只怕到死都不知道自已是被什么人算计的。罚他们的可是吴太太,跟旁人可无关。
而且现在一个做了小工,一个成为乞丐,人人喊打,就算想报复也有心无力。
那两个女子,出身青楼,想脱身从良,无奈老鸨不放人。伊心给了她们银子,又替她们解决了老鸨,事情一完,就把她们送到外地,她们自然感激,办事自然也用心。
而且她还给她们调了一瓶药膏,抹在私处,能形成落红,几可乱真。她们从良后,用不用此法去觅得如意郎君,那就看她们找的男人是否在意她们的过去了。
吴太太的话,女子也一字不差的转述给她听了,伊心只能对吴太太说抱歉了,谁让她养儿不教,驭夫无术,让儿子、丈夫都身无长处,还仗势欺人呢?
吴家染毁的那几千匹绫纱,就是吴太太教管不严付出的代价。
“那也太无耻了。”桓厚德唾弃道。
伊心这才抬眼,“无耻?兵法上不就有美人计这一章吗?若说我无耻,还不如说是男人无耻,如果他们能抵抗得住,不落入圈套,那不就结了?男人都控制不住自已的下半身,还好怪用计的人无耻?”
“粗鄙!”
“我是乡下丫头嘛,比不得公子你冰清玉洁。希望公子将来上了战场,也能维持你冰清玉洁的形象,再劝对方也用冰清玉洁的方式与你对战,我期待公子冰清玉洁的胜利。”伊心毫不留情的反击。
真是跟这种人,都不能好好的聊天吃饭了。早知道如此,她就在鲁家吃饭了。
桓厚德也被她接连几个冰清玉洁气得额头青筋直爆。
饭后,两人走出大门,芙蓉阁有专门接送客人的马车,桓厚德让一个随从送伊心去鲁家医馆,自已刚要上马离开,就见到对面缓缓停下一辆马车,赵厚朴的脸从车帘里露出来,惊喜地叫:“伊心!二公子!”
伊心眉心一跳,慢慢转身。
桓厚德也皱着眉头看她,两人眼底都透露着同样的意思:怎么遇上他了?
赵厚朴笑着从对面走过来,“两人吃饭了吗?”
“爹爹。”
“赵老爷。”
两人同时开口招呼。
赵厚朴笑着看了一眼伊心,对桓厚德道:“二公子不用那么客气。”
伊心撇嘴,心里道,你叫人家不要那么客气,自已又叫别人二公子,不那么客气,难道你想让人家叫你岳父吗?
桓厚德问:“赵老爷用过午饭没有?是要返家,还是出去办差?”
“我在衙门里吃过了,下午无事,准备回家,你们呢?难得春日阳光晴好,不妨在外面多走走。”赵厚朴这是恨不得把两人送做堆。
对于赵厚朴卖女儿一样的行为,伊心面无表情的。桓厚德余光扫了她一眼,刚才在他面前不是那样伶牙俐齿的吗?这会怎么沉默得像只羊羔?
“春光大好,确实不敢辜负,但我还有其他要事,等过些天,闲下来了,再邀赵老爷与赵小姐出来赏花踏青。”桓厚德婉拒道。
“那就一言为定,我们就等着二公子下帖子了。”赵厚朴谄媚笑道。
桓厚德颔首,打算离开。
赵厚朴又道:“这个月十八,我在庄子上举办一场游春宴,想问问二公子是否有空参加。”
话一停,马上又道:“参加的都是我药藏局里的同僚,如果二公子有事要忙就算了,我就是问问,如果二公子能来,那真是蓬荜生辉,满堂增彩。”
桓厚德看着伊心。
伊心觉得赵厚朴脸皮也真够厚的,她正神游天外,想着赵厚朴已经催问她几次,怎么还没有谭氏母女的下落消息,大有如果她办不好,就要让她把银子还回去的架式。
她想着要怎样把谭氏的消息透露出来,既不让赵云昕生疑是从她这里传出去的,又让要赵厚朴觉得她银子花对了地方。
因此她没有感觉到桓厚德的目光。
赵厚朴心里发急,觉得桓厚德很看重伊心,所以才在这种小事上都要等伊心的回答。而伊心的态度则松散多了,还在这种时候走神,不动声色靠近她,拉着她的手道:“伊心,我打算在十八这天办一场游春宴,招待二公子,二公子在看你的意思呢。”
伊心回神,对上桓厚德的目光微讶,看她的意思?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想去就去,不想去就别答应呗,看她做什么?
“爹爹,王府事多,二公子时间宝贵,我们就别浪费他的时间了,再说,你举办的宴会,他不一定习惯。”伊心道。
“赵老爷,十八这天,我会到场的,你让伊心在府里等我,我接了她一起去。”桓厚德道。
她不想他去,他就偏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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