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下山的高峰期,蜿蜒的山道上,一辆辆装饰各异的马车平缓的行驶。只有一辆红漆描金雕花车厢体的马车,似疯了般,在山道上歪七八扭的疾驶。隐隐随风还飘来几句咒骂,嫌这马车的速度太快,惊扰了自家的主人。
等赵云昕过来,车夫有些无措地解释:“公子,小人拦不住雅乐小姐。”
赵雅静也没有追上马车,只是面对赵云昕也有些怨气,站在一旁,没考虑好是跟赵云昕、伊心一起离开,还是等赵厚朴他们出来再离开。
赵云昕看了一眼下面,有些担忧,但看了看跟车的车夫,疲倦道:“李叔是个老把式,有他跟着无妨的。麻烦五叔送我们回去吧,我会跟老爷解释好的。”
车夫这才没有多说,扶着赵云昕上了马车,又请赵雅静上车。
赵雅静犹豫了一会,伊心就从人群里走出来了。
变故就在这一瞬间发生!
行驶中的马车突然速度加快,马匹突然发了疯似的,横冲直撞,任车夫怎么安抚也停不下来。
赵雅乐心里本来就不舒坦,马车如此颠簸,她更是气得完全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
车夫后背已经汗湿,谁知道温驯的马儿这时候怎么发起疯来了?他还在心里怨赵雅乐,如果不是她那一鞭子,马儿会失控吗?
天知道他为了控制马儿不撞向路上其他的马车费了多大的力气,赵雅乐还骂人?
好歹今日出门的车夫都是老把式,虽然怨声载道,但也躲避及时,没有因这辆马车的失控而发生事故。
时间一久,车夫也隐隐觉得不对劲起来,赵雅乐不过是个姑娘家,能有多大的力气?马儿应该不是因为那一鞭子的关系才发狂的。
于是,他叫了起来:“小姐,马儿不对劲!我控制不住它了!”
赵雅乐本来在车厢里颠得五脏六腑都快移了位,她觉得今年一整年的运道都在今天毁完了。再听到车夫这样说,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马儿不对劲那也是你的错!我不管,再继续颠下去,看我回去不让娘亲扣掉你两个月的工钱!”
车夫真是敢怒而不敢言,整个人都差站在车辕上来驭马了。等他眼前出现一片空旷的景色时,他心里的不祥预感更加强烈。
龙安寺山脚下有一个急弯,一边是一道十几丈深的地沟。他们的马车马上就要驶到这个弯坡处了,可是马儿依旧不受控制!
“小姐……”车夫叫出这一声,整个人就直直的往前面摔了下去。
就在这一瞬间,车厢便和马匹分离,只剩得几根绳子颤危危绑在一起,赵雅乐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变故,都忘了惊叫。
山道上的众人就眼睁睁的看着马匹带着车厢摔下了地沟不见踪影。
所有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又出事了!
伊心走过来时,也看到了这一场面,瞪大眼睛,身体僵住。
赵雅静见此,脸上血色褪去,颤着声音惊恐地大喊:“姐姐!!!!”
赵家的几个车夫都吓懵了。
赵云昕从车厢里探出头来问:“怎么了?”
伊心这才反应过来,指着下面,惊愕道:“马车……雅乐坐的马车刚才掉到沟里去了。”
早上上山的时候,因为前面的马车堵住了路,伊心坐的马车就停在这个弯坡下几丈处。听着从地沟里传出来的流水声,她还听三姨娘说了,弯坡处经常会出现事故。要么是上坡和与下坡的马车撞了,要么是下山时,马车速度快了,直接冲到地沟里去,掉下去的人十之八九没有生还的可能。
她当时就道这里太危险,龙安寺的和尚们怎么没有想一个好法子出来,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
没想到她第一次来,就见到了这种事故的发生。
赵云昕听到伊心的话,先是一怔,然后急切地在扫过众人惊愕的神情,不顾病体从马车里跳出来,疾奔出去:“还愣着做什么!快救人啊!”
雅乐……如果她真出了什么事,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赵厚朴正得意着,今天在龙安寺认识了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家对他都客客气气的,极力夸奖着伊心,让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中午的颂福会,前几年他费尽心思都没有得到机会,今天寺院里竟然单独给他留了帖子,邀请他携家眷一起参加。
让赵雅静大哭着来告诉赵厚朴,赵雅乐出事的消息时,赵厚朴正在某位大师的禅房里喝茶,听大师讲佛语故事。
“爹爹……姐姐出事了!姐姐的马车掉进山沟里了!”
赵厚朴腾地站起来,“你哪个姐姐?”可千万别是伊心啊!
“我只有一个姐姐,那就是赵雅乐!她……她被大哥和赵伊心,还有一个外人联合起来欺负,是他们害的!他们害得姐姐摔下了山沟!”赵雅静哭着道。
不管赵雅静说的事情真相如何,赵厚朴都不可能再坐悠闲的坐下去喝茶,拱手道:“今日多谢大师款待,赵某有事先行一步,改日再来向大师请罪。”
须眉飘飘的大师故作深奥的掐指一算,“施主勿忧,令嫒会平安归来的。”
得到此言的赵厚朴心里一喜,“多谢大师指点。待小女平安归来,赵某定会亲自带她来还原。”说着留下一张五百两的银票,脚步匆匆的离开了。
大师瞄了一下面额,平静无波地闭上眼睛,耳朵里还传来赵厚朴的声音:“摔下哪个山沟?可安排人去搜救了?”
赵厚朴还没到达弯坡处,就听到了谭氏鬼哭狼嚎般的声音:“雅乐啊!我的女儿……”
赵云昕站在山坡前,面色惨白,身体摇摇欲坠。
他们冲下来时,便有好心的人家安排了家仆帮忙搜救,可是除了湍急的河水,一无所获。
谭氏哭了几声,回身,挥手狠狠一巴掌打在赵云昕脸上,痛声道:“你个混账!你是怎么照顾妹妹的?怎么摔下去的不是你啊!雅乐!我可怜的孩子……”
赵云昕身体一晃,不敢置信的看着谭氏。
这是一个母亲该说的话吗?
伊心也目瞪口呆,这话对她说还有可能,谭氏这是怒极攻心失心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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