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伊心小姐!”二姨娘说得很有诚意。
“不用谢,我是要收诊金的。”
“是,应该的!我等会就叫花浓把诊金送来。”二姨娘道。
伊心喜欢钱,这就好办了,她还准备去问问三姨娘,看三姨娘上次请伊心看诊送了什么东西表示了没有。没想到伊心主动提出要收钱,那就太好办了。
伊心点头,看二姨娘有要离开的打算,又道:“二娘今日怎么没有替雅乐说话呢?看你们这两日似乎感情深厚了许多。”
二姨娘的表情躲闪了一下,观察着伊心的脸色,伊心这是不喜欢她们跟雅乐姐妹交好吗?
“我……老爷说话,哪有我们开口的机会?我跟她们感情再好,也不会越过了伊心小姐去的。”
伊心笑着摇头,“二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二姨娘微怔:“怎么了吗?”
就算跟雅乐聊得欢快,她心里也是有数的,并没有完全被雅乐姐妹的糖衣炮弹迷惑。她怀疑雅乐姐妹在打什么主意,与其被人暗算,不如她也走到明面上来,看看对方到底想做什么。
因此两人聊天的时候,都互相带着试探,都不真心。她怀疑对方,同样子雅乐姐妹也并不相信她。
就不知道三姨娘那边有没有警觉。
“我只是想提醒一下二娘,日久见人心。你进门也有十来年了,赵雅乐姐妹对你们何曾这么亲切过?你们不警觉,小心被人卖了。”
二姨娘笑起来,“原来伊心小姐是怕我们吃亏了。放心,我虽然没多少见识,但跟太太斗了这么多年,这点警觉还是有的。相信三姨娘也是有的。”
“是我瞎操心了。二娘、三娘心里有数就行。你们也别掉以轻心,太太在这个家里经营了这么多年,田家的产业最后都落到了她和老爷手里,她肯定是不会就这样坐以待毙的,一定还有什么后招。而赵雅乐姐妹就是她最好的帮手。她们平日里对你们不屑一顾,现在又突然对你们亲切,反常即为妖。”伊心道。
“谢谢伊心小姐提醒。我知道的。”
第二天巳时左右,二姨娘身边的丫头来问伊心要不要一起出去逛街,伊心说不去。问了才知,是赵雅乐提议,说过年了,要打首饰了,先去街上的各大小首饰店里,看看哪家的款式新,三姨娘、赵雅静都是一起去的。
伊心找了个怕冷的借口,没有跟她们一起出去。
因此,午饭是她一个人吃的。
到了申时,赵雅乐却和二姨娘双双来到骊歌苑。
两人的心情似乎都很好,伊心看到二姨娘头上戴了一支之前没见过的金镶玉蝴蝶钗,赵雅乐换了对新耳环,她们身后的丫头,每人手里捧了个小匣子。
赵雅乐笑道:“伊心姐姐,你今日真该跟我们一起出去逛逛的,到年底了,衣裳、首饰都出了好多新花样。”
伊心只淡然地笑,“二娘头上的蝴蝶钗形可乱真,真好看。雅乐妹妹的耳环,式样也精巧,是今日新得的?”
二姨娘笑着抚上蝴蝶钗,“这是雅乐小姐替我选的,真的好看?”
伊心点头,赵雅乐也抬起手臂,笑道:“二娘也替我选了一只镙丝卷草纹手镯,姐姐说好看吗?”
伊心也称赞:“好看!”
赵雅乐很高兴,挽了伊心的手臂道:“我们给姐姐也选了两件,拿上来!”顿一下又道:“辉煌楼是城里最好的首饰阁,姐姐下次也一起去逛好吗?”
两个匣子里,一个装着一支碧玉双挑红宝石簪子,一青一红相互映衬,特别打眼。另一个匣子里装着赤金莲花玉络钗,亮澄澄的,也很是好看。
二姨娘亲手帮伊心试戴了,赵雅乐在一旁看着直夸好看。
“这两样首饰太贵重了,岂能让二娘和妹妹如此破费?我不能收。”伊心推拒道。
“姐姐怎么说这么外道的话?你诊好了娘亲的病,我们还没有任何的表示,这只碧玉簪子就当是我们给你的谢礼。”赵雅乐强把匣子塞到伊心手里。
二姨娘也道:“我们一家人,不说那些生疏话,有好的东西自然该大家一起分享。”
伊心一想,也对,谭氏的病,她可是出了大力,收这么一支簪子不过分。那收了赵雅乐的就不能不收二姨娘的了。
“那我多谢二娘和雅乐妹妹了。”
两人笑了起来,都松了口气。三人又说笑几句,二姨娘说要去厨房看看晚饭,赵雅乐说逛累了,回去休息一下,就才散了。
吃晚饭的时候,每个人头上都戴着崭新的头饰,二姨娘更是主动说起,这是赵雅乐带她们去买的,钱也全部都是赵雅乐付的,“这都雅乐小姐多年来攒下的私房钱,说实话,我收得还有些不安心呢。”
赵厚朴微微蹙眉,赵雅乐一年才多少月例?能攒下这么多私房?多半是谭氏私下给她的。不过看在几人都喜笑颜开的份上,赵厚朴也不好泼她们冷水。
一会之后道:“过两日有个寿宴要参加,伊心,你到时带着两个妹妹一起去。”
伊心一脸茫然,“啊?是家里的什么亲戚?”
“是药藏局的一位同僚,母亲过七十大寿,叫了大家一起去热闹。大家上次见到你,对你印象很好,同僚说务必请你一起参加。”赵厚朴笑呵呵地道。伊心能给他争脸,大家都奉承着他,他自然愿意带着伊心出去。
“是爹爹的同僚们都太客气了,我自然是愿意去给老太太贺寿的,只是让我带妹妹们一起去,有些不太妥当吧?”
一般的人情往来,都是女主人的事。谭氏被关着,伊心这个嫡女自然该顶上去,说是那样说,只是她并不想去给赵厚朴做人情。
“有何不妥?人说长姐为母,既然谭氏不顶用,你为嫡为长,谁也不能说什么。”赵厚朴脸色不悦。
“我性子木讷,不擅言辞,怕闹了笑话让爹爹没脸,不如请二娘带我们去吧?”伊心提议,“二姨娘跟随爹爹多年,性子虽不如姨母八面玲珑,但也见多识广,比我好多了。”
这是在给二姨娘做脸,也是在试探赵厚朴的心意,看他是否完全对谭氏失去了期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