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川单手握住慕念念的腰,慕念念水眸一阵错愕:
“靳寒川,你干嘛?”
“晚上最安全的休息地方越高越好。”
靳寒川视力在黑夜里不受影响,在K国成为雇佣兵的那几年,几乎已经受到了最残酷的训练,慕念念惊呼了一声,靳寒川已经抱着她迅速的跃上了最近的一棵树。
树叶沙沙作响,靳寒川把慕念念放在粗壮的树干上,慕念念有些紧张,左手紧紧的抓着旁边的树枝,月光皎洁,洒在两人的身上,慕念念这才看清靳寒川身上狼狈不堪,但是举手投足间还是带着与身俱来的矜贵,薄唇沾染鲜血的殷红,显得俊脸愈发苍白,就像是修罗一般。
“我脸上有脏东西?”
靳寒川低声开口,嗓音多了分耐人寻味的味道,慕念念别开目光:
“没,没有。”
“慕念念,关于我和顾晚结婚的事情,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和你解释,之前一直没有机会说,所以。”
慕念念想到在坠崖之前听到的大白声音,多多少少心里已经有了猜测,靳寒川的声音在耳边作响,一直到说完,靳寒川静静的看向慕念念,等待答复。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靳寒川头一次觉得时间会过的那么漫长,慕念念唇角泛起淡淡的笑意:
“那顾晚呢?她现在有了你孩子,靳寒川,我们已经不可能在一起了。”
“那不是我的孩子。”
“嗯?”
靳寒川唇角轻扯,慕念念莫名觉得有些心虚,靳寒川伸手勾住慕念念的腰,低声开口:
“你那天约我谈抚养权的时候,给我下的迷.药剂量那么大,我就算再有能力,也不可能清醒过来失控。”
“是那天?”
慕念念愣了愣,完全没有想到这会和那件事情有上关联,慕念念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妙,现在这里只有她和靳寒川,要是靳寒川想报复的话,慕念念往后退了退,就听到靳寒川开口:
“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来参加赌命赛车?”
“赌命赛车?”
慕念念睁大了眼睛,靳寒川揉了揉眉心:
“念念,这里的赛道在界内远近闻名,就是因为赛车手在比赛前都会签下一份生死状,生死概不负责。”
慕念念联想到段钰赛前奇怪的举动,难怪他当时不让她仔细看协议的内容,原来是因为这样。
慕念念咳嗽了一声:
“我答应赛车比赛,是因为一个人。”
“人?”
“嗯,之前在地下赌场我不是拍卖到了一个人吗,然后那个人落到了段钰手里,我当然不能坐视不管,所以就答应了他的邀约。”
“一个男人?”
“靳寒川,你重点怎么感觉怪怪的?”
靳寒川唇角的笑容有些渗人,一半是因为过度虚弱,一半是因为被气的,瞳孔闪烁着暗芒:
“所以你不惜赌上性命,就是为了救别的男人?慕念念,你是笃定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是么?”
“靳寒川,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之前和顾晚出席那么多宴会,就算是为了骗你的哥哥,但是需要那么亲密吗?手需要挽在一起吗?”
慕念念不甘心的反讥,靳寒川暗暗咬牙,头一次觉得自己的这个女人这么气人,靳寒川低头咳嗽了几声,慕念念原本以为靳寒川是装的不想理会,然而靳寒川咳嗽越发剧烈,慕念念连忙回过头,靳寒川捂着胸口的位置,又是一大口鲜血。
靳寒川伸手用手背拭去血迹,声音有些虚弱:
“睡吧,明天我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
慕念念欲言又止,拿出口袋里的一块巧克力,撕开包装递给靳寒川,纤细的手指碰到靳寒川冰冷的唇瓣,慕念念小声开口:
“吃颗糖会不会甜一点,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靳寒川张开嘴吃了下去:
“嗯,很甜。”
慕念念不知不觉靠在靳寒川身边睡着,因为不清楚靳寒川身上到底哪里受了伤,所以慕念念只敢沿着树干靠在靳寒川的手臂上一点,靳寒川低眸看着慕念念,女人瓷白的脸蛋微微泛着红,修长的眼睫毛轻轻抖动,美的不可方物。
靳寒川收敛了思绪,然后趁着慕念念睡熟之后,喂了慕念念一颗白色的药片,抱起慕念念轻巧的向下跃去。
他知道自己的情况,绝对不可能撑到第二天白天,无论如何,慕念念都要在今晚被送出去。
靳寒川咽下一口腥甜,快步朝着密林的一个方向走去,唇角泛起浅笑,笨蛋,他怎么可能会在黑夜中辨别不清楚方向?
“嗷呜!!!”
野兽的嘶吼声徘徊在附近,靳寒川放缓了脚步,一道黑影直接生扑了过来,靳寒川眼疾手快的扼住野兽的喉咙,狭长的眼眸一片猩红,几乎用最快也最直接的速度拧断了野兽的脖子。
野狼的尸体落在了地上,靳寒川咳出一口鲜血,带着血痕的手扶住树干休息了一分钟,接着抱起慕念念继续往前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