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将军来啦!"城门口寒冰骑欢呼着,丰弋看了一眼大开的城门,满意的点头,雪王的速度也太快了吧,自己还准备来帮她的。
"将毛兴将军带下去好好招待,另外传令下去,寒冰骑随时待命。"丰弋将毛兴扔给寒冰骑的副将轩宇,自己则走上孤城城墙。
"丰弋见过雪王。"丰弋微微一拜,算是行礼。他对于眼前这个王,是有着敬佩的,能在一个时辰之内攻下孤城主门,就连他也没有把握。
"恩。"泠兮淡淡的嗯了一声,眸子停在孤城城外连绵的青山,还有在夜空下格外醒目的火光之上。
"丰弋将军还有什么事情么?"泠兮见丰弋没有离去的意思,问道。
"能在短短的一个时辰之内将北军赶出城郊的,不愧是风行骑!"丰弋脸上有着真挚的敬佩,除了君千泷外他还没有敬佩过谁。
"那还得感谢丰将军的配合,如若不是丰将军你声东,本王又如何击西?再有月河将军与本王内外夹击,城郊余下的北军便会如无头苍蝇一样作鸟兽散了。"泠兮朗朗一笑,清冷的声音透过夜色。
丰弋身子一震,没有想到雪王会波澜不惊的一句带过。三日前他与雪王取得联系,泠兮让他今夜火烧北军粮草,她自己正面突破北军防守,月河则配合风行骑内外夹击北军。原来对此举不太抱有希望的丰弋此时也不得不相信,雪王的确有着军事之才。
"雪王自谦了,要不是雪王作此计,孤城怎会如此轻松的解围。丰弋将连夜去连成江助皇上一臂之力,告辞!"丰弋转身离去,风刮起他的衣袂。
"丰将军可带一万轻骑,将那六万北军引向孤城西面的落玉山脉。本王会在那里恭候他们。"
丰弋闻言,不可置信的回望依然站在那里的雪王,看着在黑夜里独立的雪王,心里有种莫名的压抑感,但还是加快脚步,那一身墨色战袍转眼融入黑夜。
九月二十一日,云战八万大军才到达落玉山的北面,便已经遭到南军的伏击,步步难行。孤城依然由月河镇守,落玉山北面月河利用地形,建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御墙。
树林中轰然一声响,一棵棵参天大树倒下,一时间大地震撼,鸟飞兽跑,伴随着的还有惨烈的人叫。
君千泷止住了身后士兵的脚步,飞身上树,掩映在茂密的双眸紧紧的盯着山坡上那位临风傲立的女子不曾移动半毫。
泽飞被眼前突然倒下的参天大树震晕了头,只觉头晕目眩,双耳回响着树木匝地的轰隆声和他的将士撕裂的呼救声。
立即下马冲将士下令,"都下马,注意脚下。"
全军立即下马搜索式的前进,唯恐再有什么巨树倒下。
泽飞有些明了,为什么君千泷会放任他们奔进这落玉山,原来是早有准备,但他泽飞能够在独孤无常手下安然无恙的待了那么多年,又能在新主子的手下呼风唤雨自然不怕这些小伎俩的。他堂堂五万大军,怎么会怕这些畏头畏尾的小罗罗。思定,脚步加快。他要尽快的出落玉山,最好是面见北帝,将主子吩咐的事情完成。
"泽飞将军!我们好像迷路了。"背后一位熊腰虎背的将军有些嘲讽的说道,还不忘瞥一下泽飞的表情。本来北帝是让他领着六万大军在连成江畔偷袭南皇的,谁知道半路又接到北帝的旨意,要这个南国人当大将军,他为副将军。想他堂堂一个北朝将领,凭什么要在一个南国人的手下当事。自是不服气泽飞,况现在又被逼到落玉山中,心中有一百个不乐意泽飞。
从刚刚被砸了以后他们好像就在原地打转,山林树木交错,密不见日,阴暗不明,天色又渐渐的晚了,自是看不十分的清楚。他倒要看看泽飞有什么妙计走出去这森林。
泽飞早就发现这森林有些不一样,他一直暗暗在心中分析,不多时,他便知道一二了,这是上古西域的迷神阵。
所以今日在此设阵的定是那位举世无双的雪王了。
嘴角一动,冷冷的睨了一眼身后眉开眼笑的副将军,森然道,"要是白将军没有在北帝规定的日期到达目的地,恐怕就不会有闲心在这里看我泽飞的笑话了吧。"
百辽眉头紧皱,没错要是他延误战机,一定会人头不保,"那你说说我们怎么走出去这鬼森林。"
泽飞望了望天上朦胧的月亮,然后俯身指向前面不远处的小路,"百辽将军敢走么?"
百辽扭头看了那条看似平常无奇的森林小道,仰头大步走向路口,"不就是一条小路么,我百辽有什么不敢走的。"
脚步未及小路,一声惨然长啸自他喉中发出,身后的剩余的将士吓得连退三步,待仔细看时,百辽已经身处异处,脖子上是整齐的切口,惨白的月光此时大好,将百辽的人头层层罩住,像是在雾中,朦朦胧胧又虚虚实实。看得人心底发麻,脚下打颤。
"跟我来!"泽飞冷笑着侧身走过百辽的身体,带了聚集在他身后仅仅一千多人朝着小路走去。以百辽的血祭阵,正好可以打开迷神阵,还可以找到控制阵法的人。
当泽飞安然无恙的出现在山顶时,泠兮有些震惊,区区一个泽飞竟能深知迷神阵精要。
"久仰雪王大名,北门关一战可畏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说话间他已来到泠兮身后,稍稍一用力便将泠兮挟制手中。
泠兮暗暗后悔,只因她太自信,以为迷神阵天下没有几人能解,以为阵法是雪域一族的传家宝,怎会轻易被泽飞看穿。为了隐藏自己此行的行踪,冰玄琴自是被她放在北门关了,而此次她身边并无一人有把握打得赢这泽飞。
"传说雪王怀抱冰玄琴便可得半个天下,北门关一战更是斥退千军万马,可惜今日泽飞无缘见雪王当日风采。"他低低轻笑,一挥手,身后一千多名北军将泠兮带的五十多名风行骑团团围住。
而泠兮被泽飞所制,动弹不得,半壁之距他眸底的杀意清晰可见。似是感觉到泠兮的注视,他侧头淡淡的嗤笑一声,在看见泠兮脸上的白纱时,眸光一滞,"雪王莫非看不起我,不肯意以真面目示人!"说着他伸手就要解下泠兮脸上的白纱。
"将军卖主求荣,叛家叛国!本王的确不削将本来面目示你等忘恩负义、不伦不类之小人。"泠兮想起他勾结北帝陷南国于战火,心中一股嫌恶和冷意泛起,眼中怒意凛冽。
泽飞止住了在半空中的手,对泠兮的话半怒半忍。
忽听一声熟悉的,"住手!"泽飞更是警惕的钳制着泠兮的肩膀,抬头冷冷的望着那从夜色中走来的男子。
一匹通身黑色的战马乖乖的伏着男子向着泠兮走来,泠兮有微微的颤抖,君千泷!先不说他是怎么走出迷神阵的,他不是应该在孤城抵抗即将南下的云战吗?今日在泽飞身后追击的应该是丰弋啊。
月光下的他的笑,迷了她的双眼。
心中从未有过的激荡,陡然令她不自己。
"君千泷!你有病啊!你不是应该在孤城的么、要是孤城再次被夺了,我可不管了。"她咬唇,嗔怪君千泷的意气用事。但也有点幸庆,他来了。
"哼哼,堂堂的雪王弄的迷神阵鄙人只花了一个时辰便走出来了。"君千泷妖孽的一笑,轻轻的弹了弹衣上的树叶。身下的黑马停了脚,呼呼的望着一千多人的北军出气。
那双眸子却跟他主子一样的清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