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是今天的鱼汤,刚出锅呢,你快趁热喝了吧。”十一照常走至商囚桌前,将砂锅搁下,取出汤勺盛一碗递到商囚跟前。
自从商囚负伤以后,十一便被派来贴身照顾,伤早就好了,但侍女却没有离去,将军好像也舍不得让侍女离开自己。
也许这就是刘向误会自己瞎搞女人的原因吧?商囚瞥了一眼十一,相貌可以易容,但眼睛不会变。
十一不敢去瞧商囚的眼睛,反正都已经伪装了十年,不如就这么继续下去,挺好。
“抬起头来。”商囚吩咐道。
十一唯唯诺诺:“奴婢不敢。”
商囚纳闷道:“有何不敢?你以前不是挺大方的么?”
十一伸出手指,指了指桌上的掌印轮廓道:“将军肯定又生气了,唉,这桌子可真是命苦。”
“哦?哈哈哈……”商囚本来心中还带有几分怒气,经十一这番说,顿时也就烟消云散了,他接过鱼汤,才张口便被烫的嘴咀:“唔……这般烫?”
十一惊呼着,边责备边取出手帕替商囚擦拭嘴角溢出的鱼汤:“将军真心急,都说了是刚出锅的,烫着没呢?”
商囚也不会让其她女人靠自己这么近。眼前这个女人,要么是真心伺候他,要么就是在勾引他。
自从真武吃了败仗,往后撤军万里,整顿期间也与妖界有过不少冲突,规模虽不大,但远方的战火每天都在打响。商囚一日都没有闲工夫,更何况是私人感情?若不是刘向误会那句“搞女人”他还真没有想过自己身旁有个这么诱人的小婢女。
这个婢女有很多不同之处,譬如她的手与脖颈要比脸白,她的腰若束紧的的话还能再细上一圈,但她胸襟绷得很紧,若是能松开的话,或许能再大上一圈……
“小依,以后你不用专门来军营里侍奉我,我的伤已经好了。”商囚边饮着碗里的鱼汤边对一旁打扫的十一道。
十一顿了顿身子,其实在商囚身旁赖了这么多年,她早就已经知足了,便欣然道:“好啊,那以后也不用起早贪黑为将军准备早饭,我终于可以睡几回懒觉了,嘿嘿……”
马上就要迎来大战,商囚的内心汹涌澎湃;即将就要与眼前这个女人离别,他的心早就已经饥渴难耐。
“小依,这些年你尽心尽力地照顾我,现在要走了,你可想要什么奖励?”商囚缓声问道。
十一平常道:“我是婢女,伺候将军的器具本就是应该的,不求回报。”
商囚越来越舍不得眼前这个女人,他神秘一笑,不慎将手中的汤碗丢在了地上——“啪嗒!”汤碗碎成了粒儿。
“将军怎这么不小心,碎碎平安!”
碗碎、玉裂、弦断,都不是好兆头。十一赶忙弯腰去捡,可她不知这正是商囚的“阴谋诡计”,弯下腰,屁股不就翘起来了?
商囚也不再客气,以最迅速的动作扛枪上阵,十一才刚反应过来,身子已软趴在桌子上,几番猛烈的撞击下,她再也没有挣扎的力气,在一声声呻吟中就此沉沦。
……
十一怀捧着砂锅,扭扭捏捏地往医账里跑去,见了人也不打招呼。
“十一姐,夏笙姐正到处找你呢。”最先上前招呼的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浓眉大眼,青春又可爱。元宝虽然长大了,模子却一点儿也没变。
“等会儿去找。”
十一生怕别人瞧见自己批头散发的窘迫,冲进自己的账房,把门一关便倒在床上,蒙头盖脸地回味起来。
“十一,你这是怎么了?”
温紫雨没等多久便冲进医账,白色手套上沾了不少血污,她催促道:“你快流一滴眼泪来,这里刚有个从前线送来的将士,体内大出血,夏笙用仙术都治不好呢!”
十一掀开被褥,抱怨道:“又让我流泪?若是每个人都要眼泪施救的话,那我岂不是会被榨干?”
“哎呀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嘛……”温紫雨举着血淋漓的双手就要上前撒娇。
十一打住道:“你可别过来,省的弄脏了我的衣服,”说罢便从指尖溢出一滴精血,递交给紫雨道:“喏,拿去吧,但我先声明了,这可是最后一次。”
温紫雨取出一只小瓶,接下了十一的精血,笑盈盈地跑出医账。
“哎,你等等我,我也去搭把手。”十一跳下床,赶忙迎了上去。
夏笙与阮阳等几个军医是忙得快找不到北,好在有几个长大的药童帮忙,否则军营里的病号真还照顾不过来。
“这才一天不见,怎就多出这么多重伤病号?”十一见医账满座,也赶忙披上褂子、戴上手套帮忙诊断起来。
夏笙见十一搭了手,自己趁机喝了口水,缓了口气才道:“这些都是前线送来的将士,估计前线又发生了一场规模不小的冲突,这几日咱可有得忙活,你也得时刻留下来帮忙。”
十一当不推辞义务,一边替前线来的将士包扎,一边问道:“兄弟,瞧你伤口不像是刀砍的,难不成又是魔界人偷袭据点?”
“那可不是嘛,这帮魔界修士,仗着自己能飞天遁地,有事没事就来轰砸咱们据点,唉……还是怪咱们腿短手短了,九州盟能带来的飞禽也不多,只有挨打的份儿——嘶!小兄弟你轻点儿,疼死哥哥我了!”
“疼痛哪儿不好?你还能感觉到疼证明你手还有用,你若是感觉不到疼,我今天就要拿句子把你的手锯了!”
十一手上的劲儿更足了几分。
那将士趁机摸了两把十一的玉手,同并快乐道:“小兄弟的手可真嫩,比我家媳妇儿的手还要嫩,摸两下比麻沸散都管用嘞!”
十一一巴掌拍开将士的手,没好气道:“你媳妇儿要是知道你在军营里摸男人的手,那不得跟你闹呀?”
这时,隔壁床铺的将士打趣道:“还跟他闹了,这都十年没回去了,十个婆娘九个都要跑,还在家等着你呢?”
“对对对,有哪个女人能独守空房十年不寂寞?”
“这位兄弟脑袋上隐隐有道绿光……”
“去你娘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老子可是要荣归故里的!再说了,老子可是二营许军士下的小前锋,若是能活着回去,怎么也得提个百夫长来当当!老子要是当军官了,十里八乡的女人都会主动往老子身上靠,到时候要胸大的就有胸大的,要屁股
大的也有屁股大的!”
“咳咳,你可言过了啊,夏大夫还在军帐里头呢,怎么能说荤话?”
夏笙笑道:“没事,你们继续打趣,我可告诉你们,人这只要一开心,抵抗病痛的能力就会强上好几倍,所以笑口常开,比麻醉药还管用呢!”
温紫雨也放下手头的活儿,与将士们打趣道:“哎我很好奇,为啥你们都喜欢胸大和屁股大的女人呢?难道平胸和瘪屁股就不待见了?”
听那将士道:“温小兄弟一看就是个雏儿,屁股大的姑娘能生儿子嘛,胸大的姑娘以后奶.水多,儿子好养活,哈哈哈……”
“就温小兄弟这个身板,屁股大的婆娘随便折腾几下都能给它掰断了,哈哈哈……”
“哎,你们这些人呀,不是揩我石大夫的油,就是开我温大夫的玩笑,一场仗打下来,全都喜欢男人了怎么办?”
“什么叫做你的石大夫和温大夫?明明是大家的好么?”
“不是大家的,是二营的,是二营的!其他营里可都是一把胡子的老头儿,哪儿有咱们营里的军医秀气好看?”
……
老医生看病都讲究“望闻问切”,放松病者的心态,以积极乐观的态度配合治疗,往往能让伤病好得更快一些。
医账里每天都有垂危的病人来,但只要不是肠穿肚烂,夏笙都有办法将之起死回生。
二营的医账的确最幸福,正如将士们所说的那样,不仅医生漂亮秀气,医术还高明精湛。夏笙与众位大夫每天清晨都要来陪病人打打趣,晚上睡觉前也会来探望一番……二营的病号不禁好得快,就算救不活,死也死得安逸些。
“快快快……快把他们抬进来!”
“夏大夫,你快过来瞧瞧,是许军官的先遣部队!”
医账里能走的都赶紧跑出医账查看,二营里最骁勇的军官当属许志,其麾下的骠骑连队永远都冲锋在前!
许志没了半边身子,口中还不断地淌着鲜血,抬担架的人也不敢乱动。
“他失血过多,已伤及武骨,紫雨你先点他的穴道,防止精血外流,十一你……你再搞一滴泪出来?阮阳你去取银针与丝线来,止血后立即缝合伤口……”
夏笙指挥的同时,自己也散出全身修为,渡入生机替许志救命!
伤得实在太重!
“许志,你可不能死,你坚持住,你要是没了,谁帮我出封界抓鱼?”
十一发自内心而感,两滴晶莹的泪花顺势滑落,一滴滴在许志的口中,另一滴滴在许志的伤口上。
不过片刻,许志口中奇迹般地不再呛血,伤口大出血也很快被止了住,夏笙又以灵力淬针,并用银丝线飞快地将许志身上的几个大伤口缝合。
忙活完,她已香汗淋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凭许志的武力与判断力,怎可能叫人伤成这样?”夏笙抹了一把额间汗水,问抬担架的几个将士道。
将士咬牙切齿:“谁知到妖魔竟如此嚣张,竟逾越防御直接冲入军营里杀人!虽然它们也被炸死了好几个,但还是将许军士伤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