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是……怎么了?怎么头好疼。”木心抚着脑壳,醒来时已出现在卧房的床上。熟悉的被子,熟悉的气味,熟悉的枕边人。
“荆武阳把你打晕了。”狄云枫闭着眼睛,如实告知道。
“荆武阳……他不是随吕君……”木心话说一半,止声一叹:“他也是你的朋友?”
狄云枫道:“吕君是我的朋友,他姑且也算得上是一个朋友。”
“南荣翎也成为了你的朋友?”木心惊讶道。
狄云枫平静道:“在游离界的时候你就能看出,我与他是结了盟的。”
“那你告诉他们关于我的事情了么?一切的一切是否都告诉他们了?”木心惊声道。
狄云枫闭着眼,心如止水:“告诉他们了,一切的一切他们都已经知道。”
“你还要去找温旬的麻烦!”木心从床上挑起,瞪着狄云枫大失所望,“我连夜不睡觉都要来制止你,你却将我打晕,还出卖我!”
狄云枫心中忽觉不妙,便施以温柔道:“你先冷静,听我把话说完,我有办法可以——”
“你这不知好歹的混蛋,我什么都给了你,也为你放下了所有的尊严,你还不知足,你还要多管闲事!”
木心柔弱的神色一改邪戾,手中一柄紫色的气刃凝结,杀机骤起!
“与其让你死在他们手中,倒不如我先杀了你!你放心,你死之后我也会了结生命来陪你!”
她扬起气刃就要刺入狄云枫心窝!但这时,一道青光从窗外袭来,她避之不及,呜咽一声瘫倒在狄云枫怀中,昏死过去。
“木心!”狄云枫搂着木心较弱的身子,心疼至极。
“你放心,她不过暂时晕了过去,不会有事的。”
“咵!”门被推开,荆武阳与南荣翎背对着夜色,冷冷地站在门外。
“方便让我们进来么?”南荣翎有礼问道。
狄云枫将木心裹上被褥,无奈道:“既然你们跟了过来,我又好拒之门外?进来吧。”
南荣翎先入房:“我们来,绝不是伤害你女人的。反倒还有可能治好她的病。”
狄云枫皱眉道:“病?心儿哪会有病?”
南荣翎道:“她身体无恙,心却有病,灵魂与脑子都有病,而且就快要病入膏肓。”
狄云枫怜惜地望着被褥中,脸色苍白的女人,长叹道:“我是个大夫,却不知怎么去医治她的心病,我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可最后还是触碰了她的底线……”
南荣翎坐在床边,瞧了两眼木心,征求狄云枫意见道:“方便让我摸摸她么?”
狄云枫凝眉:“你要摸她哪里?”
南荣翎道:“眉心,丹田。”
狄云枫抚了抚下巴,拨开被褥将木心扶起,提醒道:“你可不能占她的便宜。”
南荣翎不多言,指尖蕴起一道青光,先点木心眉心,后顺着喉咙往下迁移,直至丹田腹部,他竟一指全侵入木心丹田,再那么轻轻一拽!一道神似木心的魂影从身体抽离!
魂影不断变换,时而哭时而笑时而怒时而悲!魂影的颜色亦变化无常,青黄红三色来回变换,每一种颜色都有不一样的诡面!
“疼……狄云枫,我疼!”木心紧紧拽住狄云枫的手,肉体备受煎熬。
“她疼,你先放手!”狄云枫呵道。
南荣翎收回手指,木心的魂影又重归本体,渐之神色与呼吸相继恢复平静。
“你看到了么?她的魂魄。”一旁的荆武阳冷声问道。
狄云枫重新将被子替木心盖好,问道:“她究竟得了什么病?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南荣翎起身,轻声一叹,指着墙壁上挂着壁灯道:“你知道灯芯么?由几股绳扭在一起才得以燃烧。你女人的魂魄也一样,她的魂魄是拼凑得来的,从目前来看,起码有三个人魂魄在她体内相互转换。”
狄云枫沉声道:“弊端呢?”
南荣翎道:“弊端就是谁去谁留的问题。三道魂魄相互吞噬,最终由最强大的那一道魂魄支配身体。就目前来看,最弱的是你情人的那
一道魂魄,最强的便是方才要杀你的那一道魂魄。”
“那你告诉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狄云枫迫切地望着南荣翎与荆武阳。
南荣翎摇头道:“先让她沉睡吧,这样对她好,也是对我们好。你要知道的是,你情人魂魄以这种形态出现在你眼前,绝对不可能是巧合。”
荆武阳没好气道:“有人利用她的魂魄在监视你,而你却心甘情愿被他监视,我到底怎么说你才好?”
狄云枫亲眼看见柳七七的魂魄被木王爷一口吞入腹中!
可吞入腹中并不代表会直接飞灰湮灭,木王爷将七七的魂魄与其他两道生魂扭在一起,造就出木心,让她一边在“弑”组织中内行动,一边监视狄云枫!
狄云枫恍然大悟。
南荣翎走来,拍了拍已木讷的狄云枫的肩膀,道:“你不用为此感到烦恼,生魂既然混合在一起,那就想办法将她剥离,或者说用你的爱将她们全都感动。这样一个女人你就能享受到三种不同的待遇,呵呵……”
狄云枫板着脸:“这并不好笑。”
荆武阳也道:“这并没有你们所想的那么简单,此女若将杀手魂魄转换,亦有不死骨的修为,对咱们仍是个不小的威胁,何况她还知道那么多关于我们的秘密。”
“那就让她沉睡下去,待时机成熟再让她醒来,”南荣翎提议并看向狄云枫:“你觉得如何?”
狄云枫道:“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温旬发现木心断了片,同样会找上门来。”
“这倒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南荣翎与荆武阳相继沉默,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其他对策。
“命运对她多不公呢?”狄云枫轻抚着木心容颜,眼中无限怜爱,“可你还活着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他轻言两句独白,将木心从被窝中捧出,缓缓走出门外:
“去找一个人。”
南荣翎与荆武阳没有多问,默默地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