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石大会当天，韩文越一早就来找姜云霆和沈薇茹两人。

“你怎么这么早过来，可用过早膳了？”

“还没有，姜爷，你有所不知，这两天二爷兴奋的，每天都早早的起来，在府里走上几圈。”

“多嘴。”

“过来一起用膳吧，等下我们也早些过去。”

“好。”

“听说今年来了不少的玉石大师，想必竞争不小。”

“赌石这东西，更多的靠的是运气。而那些玉石大师，也只是充充面子，糊弄一下外行罢了。若是运气好，出个好玉到还好。若是运气不好的，赔的倾家荡产都有可能。这不也正是你们姜府，都不怎么花心思的原因吗？”

“你知道姜府有夕凉国的玉石，所以不怎么缺一般的货源。若是真有好货，我们的人也会思量一二的。”

“说到这个，可惜了当年的十二生肖了。我听到的时候，气的要死。想必两位，也是很痛心吧？”

“有舍才有得，本来我们也没准备靠他赚银子。他已经发挥了价值，至于最后是谁拿走，换了多少银子已经不是最重要的。”

“好气魄。同样是做生意，我从你们身上看到的，与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姜爷，韩爷，姜夫人，早膳用的可还满意？”

就在几人说话间，掌柜的过来搭讪。

因为没有特意交代，所以当掌柜的过来了，几人才发现有外人进来了。

大家也没说什么特别的隐秘的事情，也就没有责怪掌柜的。

并且掌柜的也是几人熟识的人，到也没想那么多。

“甚好，掌柜的有心了。文掌柜特意过来，可是有什么事要说？”

“不瞒几位，我家也有一位和韩爷一样情况的叔叔，今日看到韩爷，就忍不住过来问问，这东西叫什么，哪里可以买到?”

“文掌柜说的是拐杖啊？”

“拐杖？”

“没错，这可是个好东西。是姜夫人的妙计，我家大哥做出来的，外面暂时还没有卖的。不过要不了几日，大哥的铺子就会有卖的了。到时候一定送文掌柜叔叔一把，还望别嫌弃。”

“那就先谢过韩爷了。”

“当初文掌柜帮了我这么一个大忙，我这点微不足道。”

“韩爷客气了。”

一开始文掌柜还没听懂韩爷说的什么，可是想想之后也就在厨师上的事情帮过韩爷。

看了看姜云霆和沈薇茹，见两人像是不知道说什么，也就没有说什么了。

对于那件事，文掌柜可是不敢领功的。

**

赌石大会，姜云霆他们来的早，过来的人还很少。

今年也是在余家人的地盘举办，相当的盛大。

“姜爷，韩爷，稀客啊。”

“余当家，几年不见，这生意做的是越来越大了，文越，你可是要好好学学啊。”

“是的，今后还请余当家多多指教才是。”

“两位这是折煞余某了，比起二位，我哪里敢称大。韩爷，这是能走了？”

韩文越当着余当家的面，又来回走了几步。

脸上带着笑，让人看着都替他高兴。

“如余当家所见，虽比不上常人，但也可以自己独立行走了。”

“好，好，就是不知这东西是从哪里买来的，可是个好东西啊。”

“明日大哥那铺子就会有卖的，想必今后和我一样的人，也都能自己行走了。”

“老爷，先让客人进去吧。”

余当家的一位管事的，在他耳边轻轻提醒到。

来者是客，就这样站着门口寒暄，貌似有些不礼貌。

而且眼前这几人，还是余当家的亲自来接的。

韩爷他是认识的，身份地位在这磊城，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而他旁边的这位，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听到自家老爷叫他姜爷，又和韩爷一起，想必就是传说中的那位姜爷了吧。

见到自家老爷都忘记请他们进去了，所以才多了一句嘴。

“几位，里边请，你看完一时都糊涂了。”

“余当家不用客气，我们自己进去就好，后面想必还有不少的客人，就不敢耽误余当家了。”

“那几位，招待不住的，还请多多包涵，稍后我再去找几位细聊。”

“余当家先忙。”

姜云霆见到后面有人过来了，也就没多说什么，和韩文越还有沈薇茹就跟着其中的一个佣人进去了。

大厅里放着形色各异的原石，旁边还有不少开石的师父。

有的地方只有一块，有的地方放着一堆。

沈薇茹第一次到这样的地方，有些不明所以。

“这里的玉石，不一定就是一家出产的。一块的价格高一些，出好玉的机遇大一些。这一堆的一般都是一起卖出，相对而言会便宜一些。但个数多了，可能其中也有那么一两个能出好货。还有等下要是有人买了一块之后，看他要切几刀。几刀下去要是还没出绿，或者拿回去，或者又转手卖给别人。”

“那要是别人在他那废石之中，开了绿，是算谁的？”

“当然是算后面一个人的了，他已经当做废料卖给别人，那就是别人的东西。你即使在眼红，也要按照规矩办事。”

“就没有人会反悔的？”

“还真有过，明买明卖，这赌石大会的规矩早就是提前订好的。只要两人说好了，银子也拿到了手。见到别人出绿眼红，也没人会帮你说话的，只能怪你自己请的开石师父不行。”

“按照文越这样的说法，开石师父岂不是有危险？”

“那可不，好像之前就是有人买了废料，开了一块祖母绿，后面那个开石师父差点被打死。”

“没人阻止吗？”

“说来也凑巧，那个开石师父是他东家自己花钱请来的高手，算是半个自己人，所以大家也不好插手。后面还是余当家出手阻拦，说他的场子不能见血。若是他们想继续，就请出去。本来他们就已经散了银子，又丢了面子，被这么一说才停手。”

“那可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

“可不是嘛，要我说，人家开石师父也是按照他们指的地方下刀，充其量也就是用点力，开不到好东西，也怪不到人家头上不是。”

其实在赌石的市场中，有一句大家还是很相信的。

[神仙难断寸玉。]

唯有切割剖开后才能真正的看的出，里面到底是什么货。

有些原石会开一点点洞，为的就是让你能看到一点点似有似无的绿。

但有的原石什么也没动过，开采出来是什么样子的，就是什么样子的。

除了形状和重量外，别人谁也说不清里面是什么东西。

赌石经验丰富的人，可能会根据皮壳的表现，进行猜测与判断，从而估计其中的价格。

买回来可能一刀剖开里边色好水足，顿时价值成百上千万，也有可能里边无色无水，瞬间变得一文不值，这就是赌石的风险。

因此，在赌石的市场中，还有另外一句话。

[一刀穷，一刀富。]

一块石头可能使人暴富，也可能使人一夜之间倾家荡产。

即使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但还是有很多人愿意前来试一试。

赌石赌石，一是极大的挑战能力、二是冒险精神、三是丰富的经验。

比起丰富的经验，更多的是玩的冒险。

**

赌石大会余当家的宣布下，正式开始了。

很多人一边好奇带着韩文越走动的东西，又好奇他身边的那两个人。

有些人认识姜云霆和沈薇茹，但是大部分人是不认识的。

之前姜府的拍卖会，虽然姜云霆和沈薇茹都去参加了，但是他们没有露面，知道他们的也就是只有那么几个。

而且赌场上最忌讳女人，大家也不明白为何沈薇茹会来参加。

姜云霆倒是没想那么多，这次他们多来就是玩玩，看看老朋友。

至于能不能带见好东西回去，那就看运气了。

“云霆，薇茹，你们看了这么多，怎么都不让开石师父开一下。”

“有你这位玉石大师在，我们怎么敢随意试试。”

“哈哈，没看到很多所谓的大师，也都是两手空空吗？”

“薇茹，来都来了，要不你去试试？”

“为何是我？”

“一般不都是说女子不要进赌场，不然逢赌必输吗。来这里，反正也没有比不出绿更差的了。再说了，你的运气一直都很好，说不定你随手一指，就能出个好东西呢？”

“云霆，难怪你薇茹被你骗走了。”

咳咳，姜云霆有些不好意思的咳了咳。

这不是看着自家娘子跃跃欲试的样子，却又没敢动手的吗。

再说了，姜府不差银子，随意买些原石也无伤大雅。

来这赌石的，谁能保证自己能一定拿点好东西回去。

都看了半个时辰了，还只是陆陆续续的出了些小东西，简直不够看。

“我想好了，既然来了，就要试试运气，才不枉此行。”

“好，要不要文越给你点建议？”

“不用，就碰运气，我们直接去买一块什么也没动的原石，让开石师父切一切吧。”

“可有看中的？”

“眼前这块怎么样？”

“好。”

“我说两位，虽说是赌，可也不是看都不看就随手一指吧。”

“运气。”

听到这两个字，韩文越却无力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