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霍扬琛下了车,打量着这四周的环境,的确,这里似乎不属于A市,他们的四面全是绿幽幽的丛林。
正对着霍扬琛的,是一个大池塘。
可能是由于现在是春季的原因,池塘里面没有其他多余的植物,只有零零散散的几朵小睡莲,就像是春季的夜晚,天上零零散散的几颗小星星。
池塘的中央有一栋高大的建筑,可是奇怪的是,建筑的周围没有一条通往公路的路,甚至是连一艘小船都没有,这一栋建筑,就像是与世隔绝了一般。
梁语曦忍不住皱眉,没有路,住在这里的人怎么出来?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她摇了摇头,只是感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她也不在乎,这里的人怎么走出来,怎么和外界联系,现在她唯一需要关心的,就是怎样才会从霍扬琛的手中拿回自己的东西。
三月的凉风中微微夹杂着一丝丝凉意,风吹乱了梁语曦随意扎起来的长发,她把散落在自己鬓间的碎发撩到了耳边,看着霍扬琛的目光始终注视着池中心的建筑,脸上的表情看上去似乎也和平时不一样。
他的目光不同于往常的冰冷,反而是多了一抹复杂,她本来是想要开口,可是看到眼前不一样的霍扬琛,她竟然有点儿不知道如何开口。
霍扬琛忽然低下了头,梁语曦立马收回了目光,她再一次抬眼,却看着霍扬琛的眼中却又是冷漠,一时间她竟然还有一点儿晃神。
也许,刚才是我看错了吧。
“没必要说废话。”
此话一出,梁语曦瞬间就感觉自己被耍了,没有什么可谈的,那霍扬琛带着她来这里做什么?
“那我请问霍大总裁,既然你没有要和我谈的意思,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看着眼前这偌大的池塘,难道是准备杀人灭口,然后抛尸?
“想要回画?”
霍扬琛直勾勾的看着梁语曦的脸,看着她脸色时好时坏的变化,霍扬琛竟然感觉,捉弄梁语曦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废……来这里和我要拿回我的画有什么关系?”
本来梁语曦现在已经没有了耐心,面对霍扬琛的明知故问,她更加的窝火。
“你的画,就在那。”
一边说着,就看着霍扬琛伸出了手,指着池塘中间高大的建筑。
顺着他指尖的方向看去,梁语曦原本拧成一团的秀眉终于舒展开来,眼中也终于升起了一抹希望。
可是下一秒,她的脸色就沉了下去,即便是知道了画现在所在的位置,但是这栋建筑周围没有路,她即便是知道了又如何?
“想要?自己去拿。”
“什么?”
果然,她就知道,霍扬琛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把画还给她。
“听不懂?这栋楼没有门,只要你能到门前,什么都可以带走。”
梁语曦的脸色大变,霍扬琛是故意的,建筑的周围没有路,即便是开着门的又怎样,霍扬琛这是想让她游过去。
“你故意的。”
霍扬琛双手环胸,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不敢了?”
不是为了画连命都可以不要吗?
梁语曦,我倒是想要看看,这幅画对于你而言,到底有多么的重要。
看着梁语曦脸上难看的表情,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嘲讽,Varjo,看样子你在她的心中,也没有太重的分量啊。
“果然不敢,以后也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霍扬琛冰冷的语气中夹杂着嘲讽,像是一根沉重的棍子一般,敲打在梁语曦的心上。
“好,我去。”
本来霍扬琛已经准备打道回府了,却没有想到梁语曦竟然开了口,而且还是出乎他预料的回答。
他收起了眼中的惊讶,表面上波澜不惊,可是心里面却早已经乱成一团。
“现在是三月。”
即便是站在池塘边,都可以感觉到来自池塘的凉气,在现在这个季节,穿两件衣服对于一个人来说,都算是一种考验,更别说下水。
梁语曦当真愿意为了那一幅画,跳到水里去?
“霍扬琛,我第一次发现,原来你的废话也这么多。”
梁语曦当然也怕,但是,这是她的希望,无论霍扬琛想怎样折磨她,她也必须抗住。
凉风一阵阵掠过,吹打在梁语曦单薄的身体上,就像是皮鞭一样,一鞭鞭的抽打在梁语曦的身上。
看着梁语曦眼中的坚定,霍扬琛的身体变得僵硬,他完全没有想到,梁语曦竟然如此的倔强。
只听见他轻咳几声,站直了身体正对着池塘,“好,我拭目以待。”
话音刚落,就看着梁语曦脱下了外套,还没有等到霍扬琛反应过来,就听见一声巨响,梁语曦已经消失在了他的视线当中,而留在他眼中的,只有池塘被惊起的一圈圈涟漪。
本来他只是想要梁语曦知难而退,却没有想到梁语曦竟然犹如弹簧一般,他越是用力,她越是反抗。
霍扬琛在心里默默的数了五秒,看着水面上一圈圈不断扩大的涟漪,却久久没有看到梁语曦的头露出水面,他的心里终于开始有一点儿着急。
池塘渐渐恢复了平静,他更加的站不住了,脑海当中忽然闪过了一张A4纸,上面黑色的字迹清晰的印在了他的脑海中。
她不会游泳?
冷,真冷。
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停的向下沉,梁语曦绝望的闭上了双眼,在进入水中的那一刹那,她就感觉到了冷得刺骨的池水,她不会游泳,也害怕水,更害怕游泳。
在这个天气让她下水,相当于是要了她的命。
梁语曦,你真傻。
她本来以为,池塘的水不会太深,本来以为只是一个泥塘,却没有想到,她实在是低估了这里。
感觉到水灌进了她的耳朵,灌进了她的嘴,嘴边不停的冒着泡泡,难闻的味道瞬间席来。
“Varjo。”
她半睁着眼,看着眼前朝着自己靠近的人,并且借助着水的浮力,朝着眼前的人伸出了手,在触碰到男人的指尖时她感觉到了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
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渐渐被托起,她似乎是麻木了,再也感觉不到水冰冷刺骨。
“Varjo,看来我真的是要死了,才会产生如此美好的错觉,你知道吗,池水真的很难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