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傅灵被安排在离君舍离最近的寝殿,目的就是他一旦有什么,她可以快速的赶过去。
皇宫就是皇宫,她舒服的泡在木桶里,还有小宫女伺候,这才是穿越过来应该享受的日子嘛!转念一想,好像这宫里有些奇怪,奇怪在哪里,她一拍大腿想起来了。
对着一旁的小宫女问道:“君···你们皇上的嫔妃呢?”对啊,她来皇宫已经第二次了,都没见到君舍离身边有什么女人。
小宫女缓缓道来:“皇上没有嫔妃。”
“没有嫔妃?为什么?”
两个小宫女面面相觑:“奴婢们也不知。”
“那皇后呢?皇后总该有的吧。”
其中一个小宫女说道:“也没有皇后。”
这就奇怪了,按道理说,在君舍离这个年纪,后宫佳丽三千就算没有,也应该要有一千才是,莫不是?
傅灵神秘兮兮的问道:“莫不是你们皇上有什么····”
“王妃在吗?”门外传来吉安的声音。
傅灵听了出来回到:“我在,怎了?”
吉安有些着急的说道:“还劳烦王妃跟奴才走一趟。”
“可是皇上又出了什么事?”
“皇上 用膳过后,就一直冷汗直冒,难以入寝,王妃还是跟奴才走一趟吧。”
傅灵蹙眉,这又是怎么了?她答到:“你等我一下,我这就跟你去。”
傅灵从木桶里起身,里衣穿好后,就直接披了件广袖长袍走了出去。
吉安看见傅灵这样出来,也没说什么:“还请王妃快些吧。”
君舍离在床上翻来覆去,身上的衣裳已经被冷汗浸湿,蜷缩着身子像是身体很痛,傅灵走上前:“你怎么样?”
君舍离看见是她说道:“ 心慌,难受,像是很多虫子在咬我···”
傅灵号上他的脉时,不妙,因为解药他一直都没有服用,毒已经侵入他的心脉,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逼出心脉处的毒血,傅灵拿起银针开始施针。
···
离南北朝一百五十里以外的帐篷中。
君子逸身着黑衣对着面前魁梧的男人说道:“王将军,目前朝中局面你不是不了解,这是皇叔让本王亲自交给你的信,还请王将军过目。”
王斌,楚尤赤是主将,而他则是副将,虽说是副将,在军中的地位也是不可撼动,朝中事他从不过问,一心只在保家卫国上,为人刚正不阿,只要你说的不对,就算你是天皇老子,他都不会听。
王兵面无表情的接过,冷漠的说道:“朝中之事,末将从不过问,摄政王应该也是知道的。”
“王将军,摄政王曾经也是你的统帅,如今虽说身体不便,但是摄政王的一心只为国家,王将军想必也是知道的,国在家在,将军还是看了摄政王的信在做打算吧,本王不宜滞留,就先告辞了。”
“臣恭送六王爷。”
“留步。”
待君子逸走后,王斌将信打开,心中只有一个字,家。
···
君舍离吐出一口黑红色的鲜血,心中那灼热的感觉才微微好受点。
傅灵悠悠说道:“你不吃药,这幅身子怕是撑不过三个月了。”
吉安听到猛的跪在地下:“皇上,奴才求您了,您就吃吧!”
傅灵看到也很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就是所谓的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吗?
君舍离擦了擦嘴角,转过头说道:“吉安,你退下吧,朕累了。”
“皇上!”
“退下吧。”
吉安眼中带着泪用祈求的目光看向傅灵,傅灵明白他的意思,微笑着点了点头,吉安才摸了把眼泪退了出去。
“当真不怕死?”
君舍离这才看见傅灵,此刻她的秀发慵懒的散在身后,衣裳也是随意的披在身上 ,颇有一番出水芙蓉的姿色,他转过脸去。
“皇嫂今日是否太过着急了。”
傅灵低头看了看自己,知道他所说的意思。
她很无奈的摇摇头:“在什么样的人眼里,看见的就是什么。”
君舍离一噎,皱着眉头并没有说话。
傅灵接着说道:“在我眼里,你所谓的亲情就是一文不值,我一直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亲生母亲会对自己的儿子下此狠手。”
君舍离不语。
“虎毒尚且不食子,况且是人类。”
他悲哀的叹出一口气:“我活着不过是让她觉得耻辱罢了。”
傅灵心中一怔,耻辱,什么样的孩子能让母亲觉得耻辱?傅灵不敢往下想。
“皇上是想活三个月,还是愿意长久的陪伴在你母后身边,这就是皇上自己的选择了。”既然他不想活的源头就是因为太后,那么她就换一种方式来跟他说。
果然,君舍离听后眼中有一丝犹豫。
傅灵紧接着说道:“我可以换一种药,让你的毒散的慢些,也能将你的命吊住,你看怎么样?”
君舍离想了想没有说话。
“如果你不在了,想必也没人保护你想保护的人了。”傅灵一针见血的说道。
她虽不知道他们母子之间有什么仇恨,但是她能够明显感觉到,君舍离是爱太后的,就是因为爱,所以即便知道是她,他也不忍戳穿,所以她只能这么说。
也真的是难为她了,为了一个不想活的人煞费苦心。
君舍离看着她有些懊恼的样子,不自觉的笑出声:“真是难为你了。”
傅灵忍不住的翻了翻白眼:“你知道就好。”
“都听你的。”
傅灵这才面上一喜 ,也不枉费她一片苦心了。
门外的吉安听到后,喜极而泣,对这摄政王妃又有些刮目相看了。
···
太后满脸阴冷对着贵嬷嬷说道:“哀家看那个摄政王妃,不是简单的人。”
贵嬷嬷道:“太后那助眠丹,摄政王妃可是看出些什么名堂来了?”
“哀家看她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但是是她将皇帝唤醒也是不争的事实。”
贵嬷嬷犹豫的好久,终于鼓足勇气对对着太后说道:“太后,皇上毕竟还是您的亲生···”
“放肆!”
贵嬷嬷惶恐的跪倒在地:“太后息怒。”
太后面目有些狰狞,对着贵嬷嬷说道:“枉你跟了哀家这么久,哀家遭受的罪你都忘了吗?亲生又如何,他只是哀家的耻辱!”
贵嬷嬷不忍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在仇恨的路上越走越远:“太后,也是因为有了皇上才会有太后如今的荣耀,难道太后真的以为皇上什么都不知吗?”
太后愣住了,跌坐在身后的座椅上,他真的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