撅着屁股抡着胳膊,戴黄帽的那个临跳前,一把抓过蓝帽那位,轻松一跃就跳上了另一棵树。
厚雪落下去一堆,正好砸在一行人头上,等他们抬头看去时,只有几只鸟在树上乱跳。
“他们都去那边了,咱们去相反的方向,我就不信了,还能找不着个女人!”
刚才被雪砸了的那位抖着雪气呼呼的说,语毕两腿夹了夹马腹,驾着缰绳才离开,身后的人立刻更上。
来到这里的人都以为,没有哪个不说一句,区区黑森林不过也和平常森林没什么两样。
但他们不知道,在这片森林的上空,笼罩着一层谁也看不见的黑色瘴气。
几分钟后,几个人头戴帽子的人聚集在一起,包过数后,他们各自摘下帽子,拿在手里时,那已经变成了颜色各不相同的玉石。
待玉石发出的光合并为一体,他们纷纷闭目,嘴里念着听不懂的咒语,在原地转了一圈,下秒周围的环境就开始扭曲。
紧接着又消失不见。
红帽子的人最先睁开眼,他看了眼身边大树上雕刻的印记,嘿嘿一笑即说:“咱们又回来了。”
“所有地形都勘察好了吗?”清淡的柔声从他们头顶传来。
抬头一看,是熟人。
“查清楚了,从地上发出的淡紫色光点来看,她似乎是知道有人在追击她的。”
“等些人离再动手。”那人从树上跳下来,一团雪正要砸上,他却抬手。
雪团稳稳当当的落在他手里,身前几人不由得又笑,其中一个调笑:“大人从来不稀罕邀功,怎么今天要拿魁首了?”
“因为这个任务,是那位美丽的小姐单独对我吩咐的。”说罢,他揭下帽子,转身就看向山下的那座城堡。
太阳即将藏起来,他的唇角只不断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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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总是曼妙,点满灯的宫殿里却死气沉沉。
在座的人,除了已经会首的弗洛里安和维克托,没有谁笑得出来。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仔细想想倒像是一场梦,我们所计划的一切还没派上用场,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结束了。”
维克托笑眯眯的对身边人说。
弗洛里安端着酒杯,静望着大殿门口,他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迎接心上人了。
“确实很快,比以前快多了。”他笑回。
维克托没有听太明白,顿了一会儿才说:“您下达的死令我已经照做了,那名叫做娅蒂安的侍女今天中午被火化了。
不过听说她还有个妹妹,但近年来下落不明,用不用我去细查,一并斩草除根呢?”
“歌洛丽亚多半会自己行动,我们不需要插手太多。”
话才出口,殿门被人推开,进来的人伴着风雪微笑,明目张胆的冲着弗洛里安,让他半会儿还有些耳红。
原本沉肃的氛围,在歌洛丽亚与身后人进来后,一晃变得沸腾。
因为她身后跟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塔西斯和米切尔。
只是那两人面色呆滞,有些像行尸走肉。
“这!这怎么回事啊?他们不是死了吗?”
“难道是被借尸还魂了?”
眨眼的功夫,这里说什么的都有。
而塔西斯和米切尔,他们像若喜的保镖,紧紧的跟在她身后,嘴角的弧度像是刻出来的。
僵硬的神色配上他们机械般的行动,像极上了发条的玩具。
“怎么我一来大家就不热闹了呢?”若喜故意问,说完冲着弗洛里安眨眼,弗洛里安则做出被击中心脏的小动作。
两人的互动,让一边的维克托一时只感自己被为了一大勺糖,甜的发齁。
“没……”红胡子怂兮兮的说,语毕又停了一会儿,壮着胆子问:“尊敬的歌洛丽亚王后,冒昧的问一句……、
塔西斯公爵和米切尔将军……他们不是……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谁说我死了?我活的旺着呢。”米切尔没好气的回道。
他开口说话远比这样诡异的行动要吓人的多。
众人慌乱,纷纷做出要逃的模样,塔西斯却用拐杖在地上敲了敲,冷着脸就说:
“难道诸位不希望我们活着?否则跑什么?琴加纳公国和列莱国,似乎还没差到不被你们放在眼里的地步。”
熟悉的口吻与态度,让众人半刻间心跳如打鼓。
红胡子背后的人推了他一把,他一个踉跄跳出来,迎上塔西斯和米切尔的双重凝视,支吾了半天才说:
“没有……绝对没有……
只是白天见到的情形着实吓人,兴许是我们看花了眼也是有的,公爵大人还是不要往心里去的好……”
“要不要往心里去,那都得看我们的歌洛丽亚小姐。”
塔西斯和米切尔异口同声的说。
“我当然不会往心里去,至于我身后这两位,他们是两国至关重要的人,我怎么可能这样冲动的杀掉呢?”
接上话茬,若喜慵懒的侧过脸笑说,话罢提着烈焰如火的裙子缓缓往前走去:
“魔法当然可以作为威慑人的武器,与我意见不和的两位,现在是除了我之外最认可这句话的人。”
圣术变化的弓弩,所发出的攻击,不过是将人的自主意识与力量抽走了而已。
现在的那两人,身体里所填充的所有,都是若喜的圣术。
也就是说,他们是傀儡。
“歌洛丽亚王后,我不是很明白您说的话。”红胡子纠结的说。
“傀儡才不会背叛主人。”若喜轻笑。
还不等她走到身边,弗洛里安就主动迎了过来,“我亲爱的小若公主,你要宣布的事情想好了吗?”
拍过他递来的手,若喜故作傲娇绕开他,“我也没看见有谁把那位失踪的公主抓回来,所以今晚要宣布的事情只能无限期取消了。”
“那你今晚最好别合眼,否则等你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被我绑着回格罗尔的路上了。”
“敢威胁我,也不怕见不到天亮时的模样?”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丝毫没有把旁人放在眼里,看得一旁的维克托笑的嘴都合不拢。
与此同时,殿门被推开,一怀的风雪就这样灌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