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李银血,你没事吧?”孙悟空飞上前,轻声问道,看向他的眼神很怪异,李银血的状态明显不对。
李银血没说话,像是被抽出了脊椎骨,身体瘫软下来。脸上的银鳞消失,精神萎靡,如同大病一场的凡人,精气神大损。
他慢慢盘坐下来,闭上眼睛,吸收天地灵气,开始修复伤势。
孙悟空看到他的神智恢复,已无大碍,便站在他身旁,为他护法。
一个时辰后,李银血睁开眸子,他的脸色依然煞白,但好多了,声音有些虚弱,道:“欠你一个人情,日后会还!”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孙悟空摇摇头,问道,“需不需要我跟着你?”
“不用,我们各走各的!”李银血很坚决地拒绝了孙悟空的帮忙,他很傲然,仿佛行走在草原上的狼王,孤独且高傲。
“好,那你小心点,别死的太早!”孙悟空的话很不客气,但却透露出关怀。
虽然他们曾经是死敌,但如今已烟消云散。他对李银血有种莫名的熟悉,和对连皓的感觉差不多,不希望他早夭。
与李银血分道扬镳之后,孙悟空再次踏上寻宝之旅,他很小心,越深入火神界里面,危机越多,稍有不慎,就可能命丧黄泉。
这是一片树林,古木参天蔽日,延展出无数枝桠,枝干上蟠曲着老藤,似虬龙缠绕,垂落而下。
林子里充满了原始气息,罕有人迹,弥漫着草木腐烂的朽灭气息,孙悟空有种错觉,像是跨过历史长河,回到洪荒时期,万物初生,荒兽横行。
“簌簌簌!”
突然,茂密的草丛中,窜出一道黑影。黑影速度极快,宛如虹光飞过,闪电奔驰,眨眼消失。
一股蛮荒气息扑面而来,真的像回到了蛮荒时代,百族争霸。黑影闪过,孙悟空并未感到危险,黑影对他没有敌意。
身体紧绷,如同一张拉满的弓箭,孙悟空时刻提防着,随时准备出手。
“吱吱!”“吱吱!”
奇特的叫声响起,孙悟空定睛一看,原来是只猴子在攀行,从他眼前穿过。
这只猴子很不一般,通体火红,犹如熊熊燃烧的火簇,身体足有两米多高,酷似人类,一双手臂最为惹人注意,特别长,垂落下,都达到膝盖部位。
手臂不仅长,还很粗壮,肌肉绺绺,十分明显,看起来强健有力。一双眸子灵动有神,显然灵智不凡。
孙悟空皱着眉头,他心中没来由升起一种亲切感,好像和这猴子是亲戚一样。
猴子静静盯着孙悟空,左看右瞧,猴脸上皱起,也很疑惑。眼前的分明是人,为何会有一种同类的感觉。
“吱吱!”“吱吱!”
猴子手舞足蹈,比划着什么,似乎要表达某种意思。可惜孙悟空听不懂,也看不懂,一片茫然。
看到孙悟空迷惘的神情,猴子大急,抓耳挠腮,吱吱叫声更加急促,显得混乱,急于表达自己的意思。
这简直就是在对牛弹琴。孙悟空没有理会猴子,脚踩摄风缩地,化作神虹,径直离开了。
如果是别的妖兽,哪怕没有对他表现出敌意,只要威胁到他,他都会打杀了。但这只猴子给他亲切感,孙悟空下不了手。
虹光远去,后面的猴子大叫,在竭力追赶,却越离越远,只能望尘莫及。
这片森林很古老,很原始,人迹罕至,孙悟空料定会生长不少珍材宝药,但一路寻找下来,却几乎一无所获。
遇见了几株灵材,但年份不够,药龄很小,药性太低,采摘了也是浪费,根本没有多大价值。
“为什么,这么大的一片森林,怎么会没有宝药?”孙悟空非常纳闷,空欢喜一场,“难道此地除了自己,还有别人来过,宝药都被他采走了?”
他不得不作此怀疑,因为他发现了残留的药草根茎,断口处还有汁液淌出,说明是最近才采摘的。
“找一找,遇到那个人,就将他打劫了!”孙悟空心里起了邪恶念头,那些被采走的药草,无不是珍品,有些不比九叶碧火莲逊色,甚至犹有胜之。
一路寻找,没有明确的目标,只能漫无目的地转悠,寄希望于虚无缥缈的运气。
“吸吸!”突然,他嗅到了空气中飘着一股香气,耸动鼻子,孙悟空闻了闻,“这是什么香气?怎么感觉有点像酒香?”
“是了!”孙悟空眼前一亮,恍然大悟,“刚才碰到了猴子,说明此地有猴子生活,这里的宝药肯定都被那些猴子采走,传闻猴子喜欢酿酒!”
“没错,肯定是这样的。”孙悟空暗暗分析,理清头绪,越发肯定这个猜测,“此地如此隐秘偏僻,很少有人会来此的。”
拱了拱鼻子,孙悟空顺着酒香一路前行。酒香味越来越浓,芬芳馥郁,陈年佳酿,酒香浓醇,吸一口都感觉微微眩晕,像是要醉倒。
“太好了,真的是酒香!”孙悟空兴奋的手舞足蹈,感觉肚子里的馋虫被勾出来,快要流口水,恨不得立刻痛饮一番,酩酊大醉又何妨。
“咕噜!”“咕噜!”
孙悟空咽着口水,奔行的速度加快,朝着酒香发源地冲出。
穿过连绵的丛林,来到一处空旷的平地。此地佳木稀少,老藤众多,缠绕在一起,别有一番韵味。
老藤掩映下,是一片山洞。山洞或大或小,形状不一。山洞旁,有很多小猴子在荡着老藤,飞来飞去,嬉戏玩闹,生机蓬勃。
“都是长臂火猴,怎么可能?”孙悟空惊讶之色,溢于言表,认得这些猴子,都是荒古时期的蛮兽。
这些蛮兽本因绝迹于世间,为何这里会出现,而且还是连绵成片,几乎可以构成一个族群。孙悟空脑子不够用了,卡壳,不能再转动。
火神界到底是何地方,仅仅只是火神曾经栖息过的祖地之一吗?为何这里会出现这么多洪荒时期,纵横天下的蛮兽?
有稀薄龙血的火蛇,火麒麟的后代火麟兽,银龙鱼,狂龙鳄,还有此地的长臂火猴,这里难道是荒古时期保留下来的圣地?
“吱吱!”“吱吱!”
在一旁嬉戏玩耍的小长臂火猴,看见孙悟空定在原地,纷纷跑过来,围绕在孙悟空身边,吱吱地叫着,大眼睛里充满了好奇。
看着这副场景,孙悟空脑中闪过一些模糊不清的画面,好像此情此景很熟悉,曾经发生过。
“吱吱!”“吱吱!”
叫唤的声音很宏大,极具威严,又带着丝丝关爱,像是在训斥小猴子。
走来的长臂火猴,正是孙悟空第一次见到的那只,他朝着孙悟空比划着,发现对方根本不懂,于是很干脆地做出“请”的姿势。
对于这些猴子,孙悟空似乎从心底感觉信任,便跟随着它,前往最大的一处山洞。
这处山洞是所有山洞中最大的,也是最干净,最“豪华”的。洞口处摆放了很多花卉,馥郁扑鼻,清香袅袅。
山洞顶上,立有一副牌匾,上面书写了四个大字:火立道府。字虽然写得歪歪扭扭,不好辨认,但笔力遒劲,入木三分。
笔走龙蛇,苍劲如松,四个大字像是四条龙在游走,道韵合生,返璞归真,撇捺之间,交织无无穷的道与理,仿佛一篇深奥晦涩,直指大道的经文。
字是活的,在时刻演绎自然法则,孙悟空感觉体内的灵力在奔涌,要自行运转,附和节奏,与之共鸣,体悟其中的深意。
“小友,一副拙字而已,不必在意,进来吧!”
山洞里面,传出低沉的声音,直接响彻在孙悟空的灵魂深处,很宏大,很飘渺,像是道音袅娜,神灵发出旨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