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月份正是雨季,好在前两年的水灾之后雨量变少了,好像上天储备的水资源,都在那一年用完了一样。要不然,这样的林区道路,经过雨水的浸泡和大车的碾压就更难走了。
可就在这一天,本来还晴朗的天空,却突然阴云密布,一声响雷过后就是瓢泼大雨。工人们赶紧躲进休息棚内避雨,师傅们也各自躲进了车里。
这样的瓢泼大雨只下了十几分钟,地面上已经有了明显的积水,随后雨渐渐的小了。糖糖掐灭手里的烟头,习惯性的推了一下雨刮器,刮掉风挡玻璃上的雨水后,视野变的清晰起来。
他的车头正对着进来的路口,左边那颗石柱正在风挡玻璃的左侧,右边是水渠。大雨过后,水渠里的水已经快涨满了,正汹涌的流淌着,浑浊的泥水泛起的金黄浪花,引起了兄弟俩的注意。
栗子的眼睛虽然小可视力极好,只瞟了一眼水渠就叫道:“快看,那是什么?”随后跑下车去,糖糖也跟着下了车。这时周围的工人和其他师傅,都已经出来透气了。随着栗子的喊声都望向水渠,这时大伙都看清楚了,那金色的浪花不是别的,而是一条金色的大蛇,一条长着白色的头,和红色鸡冠的大蛇!
林场里碰到大蛇不稀奇,就算这么奇形怪状的金色大蛇,工人们也不过多看几眼而已,只是当成以后的聊天素材,当然也不会伤害它。
可兄弟俩一眼就认的出来,这正是前些日子,在荒坟处看到的那两条大蛇中的一条。只见这条大蛇爬出水渠后,围绕着那石柱向左爬三圈,然后向右又爬了三圈,就消失不见了。
看到这一幕,糖糖忍不住问李师傅:“这大蛇从清原一直跑到这,下一步会去哪呢?而且怎么少了一条呢?”李师傅想了想,有点像自言自语似的说:“都在渡劫,狐狸也在渡劫,金蛇也在渡劫,都去长白山干什么呢?”说完就撇下一脸懵的糖糖走开了。
林区的交通,通常都不会太好。木材的开发都是有明确计划的,不能想砍哪棵树,就砍哪棵树。成熟的树木也要依法砍伐。如果需要的话,林场工人都可能为了一棵木材,用人力在大山深处硬抬出来。
能成规模的向外运输木材的场地,没有几个是完全合法的。这在那个年代,属于法律的擦边球。不过,能被一个破石头难为到,是很少见的。林场工人通常都是‘钢筋铁骨’,体格方面恐怕只有水泥搬运工可比了。他们用力量无法完成的事,通常都是人力无法完成的。
寇队长思考良久,感觉这样的诡异事情,也许只有李师傅才能想到办法,于是凑到李师傅的身边问道:“李叔,几次喝酒都没探出您的话,这石头不简单吧?”
作为接触多年的队长,寇队长在各位师傅心里,一直都是让人尊敬的人物。听到他这样低声下去的问话,李师傅显现出了不自在:“队长,我性子直你知道吧?能说的我从来都不隐瞒。有些事不是我不想说,自从认识了小唐以后,这乱事就没断过,”说着还无奈的掏出颗烟来,然后想到林场是绝对禁烟的场所,又放进了口袋。
老何似乎看到了这一幕,在远处挥手点头示意‘抽吧,没人管你啊!’李师傅这才点起了烟,意味深长的说:“我不是对小唐有意见,主要遇见他后的 日子里,碰到的事儿都不简单,这是多少年不可能碰到的。而且这小伙带的‘桃木剑’,和小栗子带的‘天师符’,都有不简单的来历。我那倒霉师叔不可能有这么大本事,所以我只能说我的脑子很乱,天将有大灾,百魔才现世。”
李师傅说完这些,就不想再说下去了,又陷入沉思。寇队长一看这样,心里有了主意,当天晚上收车以后,就将众人聚到了一个烧烤店里。
这个年代,穷开车的吃烧烤是比较奢侈的,要比饭店随便点几个菜,再喝点酒至少贵上一倍,还得算是没喝高兴的情况下。
有这样的场合,大家都是很高兴的,特别是老高,兴高采烈的走在前面,只有李师傅满怀心事,似乎知道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
孜然的香味传来,大家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老高第一个坐不住了,先把李师傅的酒杯倒满,然后就要举杯。
寇队长示意他坐下,然后举杯说道:“最近遇到的奇怪情很多,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如果不搞清楚的话,我真放心不下,毕竟我们做的工作随时都面临风险。”说着就先敬了李师傅一杯,并示意大家喝酒。
李师傅是个生性高傲又坦荡的人,知道既然一定要说,也就没再推迟。几杯酒下肚以后,就细细的讲了起来:“自从小唐放生那几只渡劫的狐狸开始,我就发现问题不简单,那只九尾猫妖也不只是单纯为了报复小高而出现的。”
随后喝了口酒继续说道:“猫妖出现,狐狸渡劫,刑天现世,阴司寻人这些事情之间,好像都有联系,而且那条金蛇,一直爬到我们乡还一直向东,好像最终的目的是长白山,我想那里一定存在着一个大秘密。还有那根石柱、、、、、、!”
“那根石柱怎么了?”“那根石柱的邪气极重,因为他所在的位置是极阴极邪之地,真是前有密林后有河,雀岭顶上高高卧。为什么?为什么?”李师傅说完又摇了摇头,这段时间他的脑袋简直成了拨浪鼓。
看到李师傅头一次被难住,寇队长忍不住追问:“您的意思是?”。“我总觉得那个石柱,好像在哪里见过,而且还很熟,熟悉的就像自己的家人一样,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我认识的人,都没有这么高深的道行啊!这石柱散发出的气场,似乎比遇到的‘刑天邪神’,还高了一点!”
李师傅说这些话的时候,仿佛不是对大家描述,怎么看都像是在自言自语。
“李叔,您老太有学问了,这家伙出口成章的,但是我们听不懂啊。”老高喝点酒就兴奋起来,想拍拍马屁还不知道怎么说,只能又敬了李师傅一杯。
栗子却对李师傅的话很感兴趣,瞪着小眼睛思考看一下说道:“李叔的意思是,那个地方有森林还有水渠,本来就积压阴气,雀岭是什么意思?”
听到还有人能理解自己说的话,李师傅终于不再摇头,而是点头说道:“如果那里不叫‘孔雀岭’就好了,如果叫‘卧龙岗’可能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诶,我听明白了,龙是阳,凤凰是阴,您是这意思吧。”这真是傻子都听明白了。
李师傅不回答糖糖的话,只是将脸转向他认真的说道:“小唐,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有问题,小栗子的来历我清楚,可你的气息不该和他一样啊?问题出在哪儿,我并不知道,而且我最大的感觉是、、、那‘阴司’寻找的根本不是栗子,而是你!”
一句话说的糖糖浑身起鸡皮疙瘩,这么说自己是快要死的人了?栗子半人半鬼,可自己确确实实是活人啊?李师傅算半个修道之人,不可能喝点酒就胡说八道。
“诶,李叔,您可别吓我,你的意思是我快死了?”“你的魂魄一直不稳,而且好像还不全,这是在死亡线上挣扎的人才有的表现,到底因为什么,我现在还说不清楚,不过早晚会清楚的?”
众人继续推杯换盏,寇队长又问起李师傅那石柱的问题,因为它已经影响到了林场的路,不解决的话,下一步车队就又要找别的活儿干了。
可李师傅这时候,已经被老高灌的不像样子,舌头大的连话都说不清楚,只能勉强听清‘邪物’和‘血’这两个词汇。
这个时候比较清醒的也只有寇队长,可也只能用比较清醒来形容,这顿酒钱花的不值,屁问题都没有解决。这是寇队长回到家之前唯一的记忆!
这一觉睡的很香,糖糖是感觉到风雨吹进屋内的凉爽才醒过来的。抬头看时,母亲正在关自己屋子的窗户。栗子也像自己一样抬眼望去,并客气道:“干妈,没事的,我们自己关。”“没事的,你们睡吧。”老妈关好窗户就回西屋睡觉去了。
年轻有一个好处,就是酒醒的快,无论前一晚喝多少酒,醒来时除了渴之外,并没有太多感觉。不会像中年人一样的宿醉不醒,还头疼恶心。
外面的雨声已经震耳欲聋了,整个夏天也没下过这么大的雨,如果不是盛夏的季节,都可能会以为是冰雹。
“这么大的雨,明天还能拉木头么?”栗子这个老司机,对关于运输的一切都了解。林场本来就崎岖的路,加上运木材的重载,一台车过后,地上就会出现很深的车辙,第二辆车会压的更深,这对运圆木的重载车是致命的,很容易造成事故。而且就算没事的话,压出来的车辙,也要由林场工人修复。所以,大雨后的林场基本会选择休息,除非是吃‘火轮’的。
“诶,你的意思是明天休息了?早知道就再多喝几杯了。”糖糖这个无脑的家伙,好酒好色的本质已经让栗子熟知,可能无脑的人都是这样,脑子里都是原始动物的本能。
栗子也懒的和他谈论太多,看了一眼闪电映照下,显示三点的座钟就再次睡着了。
第二天,雨依然没有停。吃过早饭后,兄弟俩就开车去往林场,可是到了林场里一个人都没有。
“我说的吧,这样的大雨都得休息,你还不信!”“诶,不算事儿,要不闲着干嘛?”“要不咱俩拜拜和尚去?”
听到栗子这么说,糖糖突然反应过来,昨晚的谜题,只有悟园和尚这样的神仙才能解答,反正也没什么事,就当玩了。
为了去玩,特别是年轻的兄弟俩,通常会一拍即合,当即买酒,买花生米,栗子还特地买了块猪头肉,并让人切好后装在袋子里,俩人直奔几公里外的林子里开去。
大雨后的村路泥泞不堪,好在是空车,也算顺利的开到山下。俩人打着伞,带着酒食走进密林,来到了上次碰见和尚的孤坟处,可是却发现那座孤坟不见了,看来老和尚说的对,转世的皮囊丢掉就可以了。
这里的树木遮天蔽日,连雨水也挡住不少。兄弟俩把酒食放好就叫嚷起来:“老神仙,快来喝酒吧!”谁知喊了几声,周围也没有任何反应。除了雨打树叶的声音,也只有各种鸟叫的叫声了。
“诶,算了吧板砖,这大雨天的,咱们司机都休息了,神仙还能不休息么?”糖糖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
见与不见又有什么区别,或许很多事情都是自己无法决定的,越怕死的人死的越快。年轻人本来只是对玩儿感兴趣,有的玩,生死都看淡了。
在雨林里游玩,别有一番风味。虽然潮湿,虽然寒冷,周围还时不时的有雨滴滴在身上,可这绝不会影响饮酒者的心情。
而且这样的环境,会使人千杯不醉,还会越喝越高兴,仿佛脱离了人间疾苦,置身与仙境一般。
可是对于心胸狭窄的人来说呢?别说潮湿了,一点雨滴滴在身上,都足可让他的情绪,燃烧整片森林。
好在兄弟俩都是穷苦出身,而且正走在改革开放的大路上,不但能吃饱穿暖,还可以想喝酒就可以喝酒!
“生存环境的好坏,通常取决于出身的高低,对不,土豆?”栗子可能宿醉未醒,喝了二两白酒就感慨起来:“要不是碰见你,我会是个什么样子?没了爹,自己又没了,傻弟弟和傻母亲都没了,一家子就这么消失了,这是不是叫‘灭门’?”
栗子抹了把眼泪又喝了一大口酒:“那个害我全家的道士我能不能逮到?逮到他我是不是应该抽他的筋骨,喝他的血?”
听到兄弟的感慨,糖糖也为之动容:“板砖,你喝血我就吃肉,你吃肉我就喝血,咱俩是兄弟,我父母就是你父母,我父母就是你父母!”
俗话说‘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这话可能来自古代,可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有一样的感觉。并不是女人不好,兄弟情和爱情永远都有着不一样的感觉,而且根本分不清楚谁重谁轻。以妻子为重是应该的,可这不正显示出兄弟情的无私么?
正在兄弟俩喝的高兴的时候,天空突然变色、、、天有异象通常伴随着大雨的到来。难道还有大雨要下。
这时,周围矮小的草丛一阵晃动,紧接着出现了一只毛茸茸的小家伙。这样的小家伙在森林里经常遇到,一只小松鼠的出现,给兄弟俩多添了些酒兴。
头小耳长尾巴尖, 皮毛光亮似貂仙 ,平生胸怀坚果志, 只因门齿总在添。
兄弟俩又各自喝了一口酒,接着又有一只松鼠跑了出来。
“诶,板砖,再来松鼠咱俩就喝怎么样?”“好啊,喝呗,松鼠有很多,就不知道今天能看见多少!”
松鼠这种小动物生性胆小,很难碰到很多。可奇怪的是,自从这只小松鼠出现后,没几分钟就会出现一只,而且越来越多,多到数不过来。
“土豆
啊,你是真邪性,说什么就来什么,按这数量喝的话,咱俩得喝死。”就在栗子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有上百只松鼠,奔到山下的玉米地里去了。
紧接着周围的草丛全部涌动起来,好像绿色的浪潮,数以千计的各种鼠类奔波而出,有些老鼠已经直冲到糖糖的怀里,直吓的兄弟俩一阵酥、 麻 、痒的感觉。
这群鼠类,包括松鼠在内不下十几种,其中除了松鼠,和普通的被称为‘耗子’的黑老鼠外,还有数量不少的野兔,似乎‘啮齿’类动物都到齐了。 这样的季节,这样的雨天,林中的老鼠为什么都跑了出来?难道天敌在周围?多么可怕的天敌能影响整座山林呢?
这时,树林里突然刮起了一阵狂风,树叶上的雨水都被刮了下来,兄弟俩就像洗了一番淋浴一样。“诶呀,花生米都湿了,快吃点吧。”糖糖到什么时候,都不会忘记吃和美女。
“嘿嘿,猪头肉不怕潮。”“是啊,猪头肉上的油腻可以防水,那你快吃点。”说完这些,兄弟俩都愣住了。因为糖糖说完话后,栗子根本没有说什么,可刚才的对话是那么清晰!
兄弟俩转头一看,面前的草丛里竟探出一张大脸,一张乌黑的大脸,两颗金黄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兄弟俩。磨盘大的黑脸,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旁边的确吓人,直吓的兄弟俩愣在那里,全身的汗毛都耸立起来了!
“诶呀!我要撒尿。”可能因为糖糖的脑子就那么小,恐怖就是恐怖,尿就是尿,尿了就忘记恐怖了!
“是猫。”栗子不一样,这种紧张恐怖的环境下,他竟然能分辨出眼前的大脸是猫!“没错,是猫,小兄弟,你还记得猫啊?那你还记得贫僧么?”谁在说话?
冷静下来的兄弟俩才看清楚,眼前的大黑猫上坐着的,竟然是期盼已久的悟园和尚。这时的和尚干净了一点,好像破天荒的洗了次脸,但是没用香皂。
而这只大黑猫,身后的九条尾巴摇晃着,也确定了它的身份,它正是那差点要了老高命的‘九尾猫妖’。
悟园怎么会骑着猫妖出现在这里,猫妖又怎么会到了这里,又怎么被眼前的和尚降服了呢?无数的疑问根本没法解释。
和尚来到眼前,根本不下‘猫’,而是直接指挥糖糖:“快点,先给我来一口。”糖糖还在愣神的功夫,栗子已经抓起地上自己的酒瓶递了过去,那和尚根本不客气,直接将瓶里至少半斤的酒一饮而尽:“嗯嗯,肉啊,快点,拜佛要诚心!”
这次糖糖反应很快,将石头上装肉的塑料袋直接递了过去,和尚也不推迟,接过来直接拿起几片肉塞进嘴里猛嚼,嚼了几口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赶紧急火火的交代道:“那石头不能见血啊,切记,切记。”
和尚刚说完这句,只见身后树林上空,凭空出现了一只大斧直劈下来,和尚在猫背上一闪身,躲过了锋芒,可左肩怎么也躲不过去,霎时火星四溅、、、、、、!
‘ 嗷’只听那九尾猫妖凄惨的叫了一声,仿佛承受了莫大的重击一样,整个身躯都摇晃起来。
身背后的悟园和尚,却只是咬咬牙骂了一句:“你娘的,为了救几只狐狸精,老子惹上了没脑子的‘刑天’,要不是老子金刚之身,真不知道转世几次了。”说完,赶着猫妖跑了起来,瞬间消失在密林里,身后却是一股看不清的气流随之而去!
兄弟俩看到这样的场景,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和尚是厉害,九尾猫妖都成了他的坐骑。”“诶,是厉害,都金刚不坏之身还被追着砍呢?”
“要不说‘色字头上一把刀’呢,狐狸精真是害人不浅,弄的和尚都金刚不坏之身了,还被砍的到处跑呢?”“诶,佛爷也不是那么好当的,都金刚不坏之身了,过的也不乐呵!他不是跟狐狸精破了色戒了吧?”“别胡说了,赶紧走吧。”
都是疑问,谁也解释不清楚。这次最大收获,是知道了一件事情,那石柱是不能见血的,至于为什么已经没有时间问了。有时间也不能再问,‘金刚不坏之身’的悟园和尚,都被砍的到处跑了,还能问些什么呢?
天色已晚,如果不是心中的困扰,这顿酒喝的相当有滋味。“土豆,那和尚只说了石柱不能见血,可对你的事啥也没说啊?那李师傅不是说‘阴司’找的是你么?咋回事没弄明白呢。”
糖糖对兄弟的关心,表现出一丝感动,也只是一丝而已:“有什么关系,人不都是为了死而活着的么?早晚的事,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现在还活着不是么?”糖糖说完爽朗的哈哈大笑。
看似疯狂的理论,栗子却表示了认同。是啊,人从出生开始,就再一直走向死亡,无论多么精心的策划和设计,在现实面前都很苍白。不该死的时候,无论遇到什么危险都会转危为安;该死的时候无论做什么努力都没有用处。
自古皇帝似乎拥有了世间的一切,可面对死亡还是一样的恐惧,倾全国之富寻求长生不老之法,也没有任何用处,也只是给了炼丹的骗子一条致富之路。无论是谁都不能保证,一定能见到明天早晨升起的太阳。
糖糖发动了车子,打算像平常一样的调头回去。起步时才发现不断打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车调了头。向前不远就是一个陡坡。如果在平时,这个长五十多米的坡道,对于这样的空载货车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可雨后的泥泞却像冰一样滑,车稍一用力就出现空转,然后就像冰车一样向后滑。再加上酒后驾车,有几次差点滑进边上的玉米地里,就算这样,坡下的玉米也被撞倒了十多棵。
“诶,板砖,我们回不来家了?”栗子也显得有些为难:“如果是重载可能会好很多,要不就得找石头装到车里,这一大车咱俩得装到明天早上,可是这也找不到几块石头啊?”栗子自己就否定了自己的意见。可老司机就是老司机,马上又想到主意:“我们车是后驱,你调头过来,我们倒着上去试试。
糖糖对栗子的话深信不疑,这是兄弟情深,这是患难之交,这是信任!好在坡下就有岔路,只要稍一调头车就可以向上倒。栗子在边上不急不恼的指挥着:“松油,稍点点油,一直保持‘脱挡’状态,对,就这样,‘怠速’打滑就踩点离合。”
在栗子的指挥下,兄弟俩几经尝试终于爬上了坡。回到家时已是夜里九点多钟,吃了父母留在锅里的饭菜就赶紧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