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天妖舞眼的凶光,自时之解除这特殊的屏蔽之后,舞眼终于看见了他们的位置。
只一看,舞眼就见路易攀登,急道:“那人族少年,正在登山,我等速度赶过去。”
闻声,蒙无,老道等人脸色大变,纷纷化作飓风而来。
来的路上,众妖魔撕裂了灵气数据流,如一柄柄利器,将其切割开来。
耳边响起空气之嘶鸣之声,震颤耳膜。
身边的景物极速倒退,那无数极光,转瞬间飞掠于天地之间。
然而,当蒙无极速前行的时候,有感道路漫长,且熟悉。
他抽空瞥一眼前行的路,蓦然间大眼一瞪,高声道:“舞眼,你确定他们就在前方?”
舞眼闻声头也不回,沉声道:“我有时间与你开玩笑么?”
蒙无闻声,脸色惨然,与他并肩的老道脸色萧索,尽显死灰色。
他道:“这前行的路,不就是百年前灾难的源头吗?时之等人就在那里吗?”
蒙无闻声,神色阴沉如水,眼眸中细缝闪烁黑芒。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时之带领路易等人藏在灾难降临之地,却又在那里卸下巨山,正好,他们又齐齐前往灾难之地,这里面,究竟被时之掌控了什么?
盘山老道眼睁睁看着越来越接近他们所想的目的地,神色由开始的死灰色,逐渐变成了疯狂。
他明白,此一去,若不能阻止路易卸下巨山,那死的,百分百是他们,卸下巨山,灾难必然发生,只要参与了曾经抢夺大药的生灵,都会被祭杀。
“我并不惧怕路易卸下巨山,灾难与我无关,应该惧怕的,是众妖魔。”
老道暗自想着:“到时候卸下巨山,浩劫降临,那尖角一定会显露面目,我只需要抓住时机,掌控那尖角,就等于掌控了所有人的生死,那一定是打开寒冰地狱的钥匙!”
他心中暗自做好了准备,卸下巨山,他就勉强猥.琐一回。
蒙无静静瞧着远方,心中想的,又是另一种结果。
他曾预言,人王立,众灵灭。
为的是阻止路易成王,成就寒冰地狱里的新王。
一旦路易真的成王,那十九狱产生狱王,意味着从第一狱至十八狱,所有狱王将全部入狱,供奉十九狱新王!
他的目标,一直是成王,从未更改过,然而曾经他预见自己未来一角,预见了自己惨死于天劫之下。
临死前看见的人,就是路易的样子。
他明白,整个寒冰地狱中,能阻止自己成王的,只有路易,而只要消灭路易,他能凭自己手段,成王!
可此刻,因为时之插手,让这件事变得更加复杂。
路易卸下巨山,意味着他已经将腐朽不侵修炼成功,这门功法逆天之处,蒙无早已体验过。
故而,当前去的时候,如何才能斩掉路易,成为了蒙无的第一想法。
至于灾难?
蒙无根本不关心!
真正担心灾难的,其实是众妖魔。
众妖魔浩浩荡荡前行,再一次降临到了此地。
当他们看着面前这陌生又熟悉的地方,所有生灵心中都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们抬头凝望,路易正在登山。
时之站在炉边,背负双手,旁边站着小风,伍子航。
时之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一脸淡然。
眼见众妖魔赶来,时之微微一笑,道:“你们来晚了,局,早已经开始了。”
“时之!”
蒙无怒指他,高声道:“你终于撕破了一直以来的伪装,显露了真面目,你助老龟卸下巨山,目的就是想残杀众妖魔,此举当诛!”
其实不用蒙无扇风点火,众妖魔见状早已经按耐不住,他们惶恐中含怒,紧张中含惧。
那一刻,蒙无言毕之后,众妖魔纷纷大喝,疯狂的冲了上去,只为阻止路易卸下巨山。
妖魔乱舞,场面再次陷入混乱。
老龟运转腐朽不侵,抵抗着众妖魔疯狂攻击,而天妖舞眼,却盯上了时之。
虽然他被镇压数年,但此刻面向时之,舞眼心中神怒。
他道:“你可还记得我?”
时之淡淡一笑,道:“记得,舞眼,好久不见。”
舞眼妖声震耳,大喝:“万年前,无上老儿与我大战不知其久,欲将我封印此地,若不是你横插一手,他简直是做梦。”
舞眼化作残影激射而来,妖芒顿射而下,道:“时之,万年困苦,今日,让你来还,受死!”
时之侧身避开,藏在身后的手终于敞开,凌空而上,迎着舞眼凶光一掌按下,竟硬生生将其磨灭了开来。
他道:“封印你,并不是不能斩你,而是我不忍斩你!”
舞眼巨眼爆射凶光,宛若天刀,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山河横断。
他怒道:“且看今日,谁斩谁!”
二人激战,令此地再添大乱。
轰....
暗云崩开,巨山横断,大地之下浮浮沉沉!
罕见地,盘山老道并没出手,或许说,他虽然在动,却是表面上的行动。
他一直在找寻尖角的位置。
蒙无眼见众妖魔进不得老龟之身,甚急,当下飞身而上,朝着登山的路易,一掌轰了下来。
轰隆隆巨响。
路易抬头,巨山顶上蕴含巨威,那无情掌印化作仙刀,朝着他陡然斩下。
路易不惧,紧咬牙关,运转腐朽不侵,硬生生扛过了这一击。
他继续攀登。
蒙无见路易毫发无损,心中突然咯噔一下。
他浮沉于苍穹,死死盯着路易。
而小风早已经藏身在万物中,屏蔽了所有人的感知。
此刻,他怔怔地瞧着蒙无,竟罕见地出现了一种震骇神色。
他暗自惊呼:“好像,好像,太像了!”
伍子航藏身在他旁边,闻声道:“像什么?”
小风道:“像我一个认识的生灵,可是,又不像,又像。”
伍子航问他:“那到底像不像?”
小风摇摇头,不确定道:“我也不知道啊.....”
他盯着蒙无左看右看,迟疑道:“可我感觉他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伍子航闻声挠挠头,纳闷道:“你再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