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预知过去未来的能力,的确有资格说这句话。
众妖魔凝视着蒙无,蒙无轻轻一笑,又开始卖弄他那无比诡秘的能力。
他的双眼,当着众妖魔之面闭上,而后倏忽睁开。
他的眼瞳以一种均速开始旋转,而随着眼珠子旋转,竟射出青光,众妖魔定睛一看,见一幅幅画面浮现在他们面前,开始以一种快速的方式倒退。
蒙无要预见过去,大药飞天遁地的原因。
终于,于漫长的等待中,画面停了下来,而蒙无彻底抓住这幅画面,就地演化成现实。
于是,这一块区域开始变样,变成了百年之前的样子。
芳草碧绿,丛花点缀。
一个白衣男子漫步而来,如风般轻,如云般虚幻。
这个人,就是时之!
百年前的时之漫步于大荒深处,云淡风轻。
走着走着,时之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瞧去,轻轻一笑,自言自语道:“看来,我走的有些远了。”
他深入大荒,此地人迹罕至,风景虽好,却只有他一身。
时之面向前方,那是一望无际的广袤边缘,他并不想继续走下去,故而准备掉头回归。
可此刻,他突然有感,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开始闭目凝神,寻找那抹勾起他注意的东西。
最后,时之的目光,停留在了右手边处,一株散发着淡淡灵气的草的身上。
他咦了一声,趋步上前,顺着那株草看去,忽然发现不同。
这株草,藏于万物中,若不仔细看,真分辨不出其不同之处。
他的叶子呈圆形,共九叶,每一片叶子之上,都有一种颜色,这种颜色极小的与绿色区分开来,粗看九叶相同,细看之下,九叶叶不同。
并且,每一片叶子之上,都有一种复杂的纹路分布其上,它更像是一种晦涩的符文。
而那些沁人心脾的灵气,自纹路中散发,氤氲于空气中。
时之临前,再看,又发现了令他讶异的事,因为,灵气散发,是因为纹路在以一种无法触摸的规则运动,从而制造出了灵气。
也就是说,这纹路,它比之大道运转规则,丝毫不差,均是无中生有。
见到这里,众妖魔纷纷眼红,心中震颤,他们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所有人盯着那株草,目不转睛,甚至已经忽略了时之在干嘛。
“这是,这是九玲珑!”
“九玲珑,神药,百年前竟然出现了一株。”
众妖魔惊呼出声,盯着九玲珑,眼中流露出一股股强烈的霸占欲。
“一叶,一命,一叶就能让我们多一条命。”
“天啊,九玲珑啊!”
........
画面中,时之微微蹙眉,蹲在九玲珑面前,喃喃道:“此地神药,怎么可能会生在这种地方?”
他为了搞清楚真相,却是伸手去拨,而众妖魔见画面中时之伸手,以为他要取走九玲珑,心纷纷提了起来,无比紧张。
如果时之取走了就玲珑,意味着他有九条命,九个轮回。
然而,时之并没有取走九玲珑,而是轻轻拨开泥土,欲看清九玲珑底下是什么,才能诞生如此神药。
随着时之拨开九玲珑底下的泥土,他突然触摸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时之微微一怔,顺着那坚硬的东西拨开泥土,后来,一尖角自泥土中显露。
纵然隔着画面,众妖魔都能感受到那尖角之上,散发而出来的凶气。
尖角上,任然有古怪纹路密布,呈血红色,凶气激荡。
看上去,尖角似乎是玉石的一角,里面有一股凶威蛰伏着。
时之见状,突然顿住,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
于是,他接着将泥土拨了回去,恢复到原来的模样。
可是,似乎是因为时之的举动,此地一时间发生了变动,九玲珑突然移形换位,眨眼间消失于丛中。
泥土再次拨开,却是尖角自己显露,凶威激射。
无数的大药突然冒了出来,自这一块区域开始蔓延,飞天遁地,四处逃遁。
大药开始乱飞,飞到了大荒各处,引起众妖魔注意,于是,众妖魔为了抢夺大药,开始大战。
时之见状,意识不妙,企图阻止众妖魔,然而他根本阻止不了。
最后,面对众妖魔的围追堵截,无数大药又回到了这里,于尖角旁扎根。
众妖魔追了过来,抢夺大药,引起尖角发威,从而降下天罚,将此地封禁,屠杀众人。
画面到此结束,之后的事,大家心知肚明,是老龟不忍生灵涂炭,闯进此地,众妖魔纷纷藏身于老龟身下,天罚劈下,老龟一动不动,护住了残留下来的生灵。
见状,尖角再次发威,降下巨山,压在其身,天罚化作闪电,隐没于巨山之中。
这是更可怕的惩罚,所有生灵的天罚全压在了老龟一个人身上,每一次降临,均让老龟生不如死。
可是,他任然负重,掩护众妖魔离开此地。
就这样,老龟背负着所有人的灾难,行走了百年。
灾难开始蛰伏,老龟却不能停下,巨山卸下,灾难终将再次降临,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蒙无突然面向众妖魔,高声道:“诸位,大家看见了吗?灾难因何而起?因谁而起?”
他突然指着时之,话锋一转:“是时之,是他将灾难放了出来,惹起大药飞天遁地,更触怒那尖角,降下天罚,残杀生灵。”
闻此声,众妖魔目光齐刷刷,如一柄利器,刺向了时之。
蒙无继续道:“如果不是时之伸手触摸,如果他不去触碰那尖角,后续之事,能发生吗?”
“灾难,能出来吗?那死在灾难中的生灵,难道不冤吗?”
此刻,众妖魔纷纷生怒,逼视时之。
蒙无高声道:“可现在,时之把所有的一切都怪罪在你们头上,他却推掉了所有的因果,这转移大法,当真是使的好,使的秒啊。”
盘山老道见状,开始冷笑,道:“呵,先知,原来你竟然是这样的人,苦苦蒙骗我等数年,如今真相大白,你可有话说?”
时之早已经心如死灰,道:“我,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