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自动排列整齐，站在空间中，没有达济的命令，仿佛成了雕塑。
看着这样军容整洁的队伍，达济真的有了做将军的感觉。
达济走到地狱腐虫前，示意它低下头。
地狱腐虫的脸上罩着个极大的面具，达济很奇怪，为什么在这么一群普通的面具中，会出现一个大家伙。
巨大的面具扣在地狱腐虫的脸上，一丝缝隙也没有，不像其他面具，上面有两个不显眼的小黑点，也不像寻脸上的面具，嵌有黑珍珠，地狱腐虫脸上的面具惨白得一点杂色都没有。
自从面具们成了达济的小弟，达济在观察面具时，不再觉得恶心，抬手戳了戳地狱腐虫脸上的面具，质地倒是和其他的一样。
既不是蜱虫王，又不是普通蜱虫，那么这张面具算什么？
达济研究不明白，摆摆手让地狱腐虫归位。
负手走去寻的尸体前，达济心里一阵酸涩，却听玄在达济的耳边道，“她没死，只是被我麻痹了，看起来像是死了一样。”
寻没死？达济抽刀……
“达济，你要干什么？”玄不明白达济这是怎么了。
“她第一次想要杀我，我留她一命；第二次，害死了芸娘和开泰，我原谅她；第三次，她居然和赦天一起谋算我，如果没有面具大军，恐怕今天就是死神带我走了，你认为我还应该留她？”
玄叹了口气，“随便吧，反正我留了她一命，交给你处理好了。”
赤焰刀下，寻满脸伤疤，两眼紧闭，和死人无异，达济挥刀，几次下来，还是没有砍下去。
“杀不了何必说那些狠话？”翠羽不屑地嗤笑。
达济攥紧了刀柄，刀奴春宴认出了寻，急迫地想要杀了寻，向寻扑去。
手里的刀突然冲向寻，达济收刀，摆手招来一个面具。
抓住面具，达济略一迟疑，还是扣在了寻的脸上。
看着面具的前螯插入寻的太阳穴里，达济施展神识魅惑命令寻，“记住，你叫寻，弹丸是你的朋友，我是你的主人，从此忘记前尘往事，只听从我一人指挥，知道了吗？”
解除麻痹的寻，从地上直挺挺站起来，机械点头，“是，主人。”
“出去以后，你还是叫我达济。”
“是，达济。”
带着寻出去空间，听到弹丸在呼喊着寻的名字，达济应声，“我们在这里……”
地动山摇的足音奔过来，高大的弹丸在看到寻后，欢喜地化为男孩跑到寻面前，在看到寻脸上的面具时，脸色骤变。
“寻，你怎么又戴上这个东西了？”
弹丸伸手去摘寻脸上的面具，哪里摘得下来。
“不要！”寻忽然捂住脸大叫，吓得弹丸手一抖，连忙缩了回来。
“达济，寻这是怎么了？”
弹丸退后几步，疑惑的目光投向达济。
“面具是我给寻戴上的……”
“什么？”弹丸从惊愕到愤怒，攥紧了拳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寻受赦天的蛊惑，设下陷阱要杀我，对于背叛我的人，这是我能留她性命的唯一办法，否则，我只能杀了她。”
弹丸失神地看着达济，“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可是，寻之前还让我去修罗城给你买烧鸡。”
弹丸卸下背上的背篓，里面至少有十只烧鸡。
达济垂眸看了眼，拿出一只狠咬了口，浓香的烤鸡味在口腔里漫开，嫩滑的鸡肉口感极佳。
“她不把你支走，怎么杀我？”
“也许是你误会她了……”弹丸不相信寻会真的想杀达济。
“那么，你说说看，这附近有好几个镇子，为什么她不让你去镇子上买烧鸡，偏偏要跑去那么远的修罗城？”
弹丸答不上来了，难过地低下头。
“我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让你痛恨寻，而是让你知道，她为什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我不想瞒你。”
“你不想瞒谁？”
达济回头，是红果儿。
“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
估计弹丸去修罗城买烧鸡被红果儿发现，所以红果儿才跟来，达济亮出手里的烧鸡问红果儿，“吃吗？”
红果儿摇头，“这破东西，也就是你喜欢吃。”
达济无所谓，继续啃。
“你把这座军营也弄空了？”红果儿环视死气沉沉的军营问达济。
“你都看到了，还用问吗？”
红果儿满是遗憾地道，“收服一个军营的妖兵，不如收服一支天兵的力量大。”
“我倒是想，可惜收服天兵太难了，上次才收服四个，差点没把我的命搭进去。”
达济边说边打量着突然出现的红果儿，到底红果儿是什么目的，他暂时还看不出来。
“这还不好说，你直接找蚩尤帮忙，他准帮你。”
差点没被他害死的蚩尤能帮他？达济嗤笑，“你怎么开始说起梦话来了？”
“你不信我？”红果儿绷紧了脸，神色冰冷。
“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蚩尤凭什么帮我？”
红果儿凑近达济，压低了声音道，“因为他从无归顺之心。”
这么说都是反贼咯，达济笑着点点头，“行，我知道了。”
“你这就去找他吗？”红果儿直起身问。
“不，我要先回去找李沛，混个副将当当。”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官迷了？”
对于红果儿的调侃，达济挑眉，啃烧鸡啃得香喷喷。
达济故意的冷淡让红果儿很不舒服。
“你吃完带我进去空间一趟。”
“怎么？”达济咽下嘴里的烧鸡问。
红果儿伸手，手里有几株小树苗。
“蟠桃？”
“是呀，上次说过要给你带过来的，所以特意去挖的。”
达济看着红果儿手掌里的树苗，很小，像是一棵小豆芽，只是比豆芽多了些枝桠和绿叶。
加快速度啃完手里的烧鸡，达济拍拍手，嘱咐弹丸，“我进去空间一趟，你照顾好寻。”
弹丸乖乖点头。
进到空间里，红果儿挥手，十棵蟠桃种在距离泉水不远的空地上，瞬间长大。
“这些蟠桃只是被我变小了，其实都已长在蟠桃园里上万年，算是便宜你了。”红果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