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达济夺下寻手里的龙鳞。
“你不是需要内丹吗？我可以帮你，不管你是不是赦天的儿子，我都会帮你。”
寻慌乱地说着，像是怕被丢弃似的，紧紧抓住达济的衣襟。
动了心思要杀他的人坚决不能留在身边，达济嗅着散在空气里的血腥气问寻，“为什么不杀了我？”
寻哭着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不忍，还是有谁让你这么做？”
“没有……”
达济拉住寻的手，寻的手很好看，红色的血把她的手染成了玛瑙色，肮脏而残酷的美。
“你杀他们的时候，脑子里在想什么？”
寻错愕地抬眼看向达济，眼珠瞬间定住。
“告诉我，你是怎么杀死的他们？”
意识在一点点消失，抵抗变得虚弱无力，神识像是在被剥离夺走，寻机械地回答。
“迷药，好，杀……”
“是谁给你的迷药？”
寻的表情变得茫然，“一个人，他给我的。”
妖城里有人，怎么可能？
“他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
“叫……叫小忍，长的像九鸷。”
“像九鸷？是长着九个脑袋，还是五官像？”
“没有九个脑袋……”
达济收回魅惑，寻力竭，瘫倒在地，剧烈地喘息着。
“我会送你离开万妖国，以后你不要再说认识我。”
达济说完，独自出去空间，找到在房间里依旧呼呼大睡的弹丸。
寻用的迷药太厉害了，一晚上过去，弹丸还是怎么叫都不醒。
一盆冷水泼过去，弹丸大叫着从床上跳起来，不堪重负的床板当场碎裂。
弹丸倒在地上滚成一个球，又要睡过去。
“醒醒！”达济拍着弹丸的脸叫。
“达济哥，怎么了？”
弹丸迷迷糊糊地从地上爬起来，睡眼惺忪地问达济。
“我要出去一趟。”
听达济说要出去，弹丸乐得瞬间清醒，“好诶！”
“啊！”外面响起此起彼伏的惨叫，弹丸一怔，“达济哥，外面是什么声音？”
“嘘！”达济示意弹丸安静，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贴着门缝往外看。
门外什么也没有，但惨叫声依旧不绝于耳，像是那些小妖们在叫，还有更远的地方，也有惨叫声被风隐约送到达济耳里。
弹丸身体庞大，走路的动静太大，达济把弹丸塞进空间里，和寻在一起。
看到并排的三具尸体，弹丸惊得弹起……
达济打开门悄悄溜出去，城主府里每一层都有惨叫声断断续续响起，其间还夹杂着兽语。
“是谁干的？”
“你不知道？”
“啊！”
类似的问话伴着惨叫。
走过走廊，来到三层缓台，鲜血汇聚成一条小河，蜿蜒流过阶梯，淌到二层，二层的血混着从三层流下来的，形成一个红色的湖泊，继续往一层蔓延。
持刀的妖兵挨个房间检查，见到活的除了问话就是杀，达济躲避着搜查，走到一层，淌过血河，出去城主府。
城主府外喊杀声震天，时或有几声闷响，大批的妖兵抓到妖问完就杀，妖城成了血城。
达济扼住背对着他正挥刀要杀一对羊妖母子的妖兵。
“你们为什么要屠城？”
达济的声音响在耳边，妖兵失魂落魄。
“我们在查杀死皇子公主的凶手，王下令，抓不到凶手，就让全妖城的妖陪葬。”
“赦天也来了？”达济问。
“妖是，王正到处找皇子和公主的尸体。”
这个胡作非为的赦天，达济丢下妖兵，带着羊妖母子离开。
羊妖母子害怕被杀，苦苦哀求达济，达济甩都甩不掉，抓起来丟进空间。
城里乱作一团，驭刀飞行目标太大，达济只能东躲西藏靠近城门。
到了城门达济才知道，刚刚羊妖母子为什么会拼了命地求他，关闭的城门前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重兵把守下，无妖可逃。
但很快，达济发现一个问题，死掉的妖里很少有老鼠精。
难道是老鼠精都挖地逃走了？达济打算抓个老鼠精问问。
老鼠精的家分散在妖城的各个角落，达济专门从柴垛、墙角下手寻找，很快在一处墙角找到个老鼠洞。
老鼠洞并不大，达济身为狐狸也很难钻进去，只好用两只前爪猛刨，刨了几下，达济就不刨了。
老鼠洞里有浓重的硝烟和皮肉烧焦的气味。
原来老鼠精不是逃掉了，而是被堵在老鼠洞里，直接连窝端了。
原来之前听到的闷响，就是在炸老鼠窝。
忽然，达济听到破风声逼近，玄在他的耳边狂叫，“达济，快向左跑！”
达济头都不回，直接跑向左边，跑出去有段距离再回头，一队妖兵在他身后狂追。
“快，抓住他！”
身后的妖兵一喊，达济前方又冲出来一队妖兵。
达济被夹在中间，纵身跃上墙头……
蓦地，凌空飞来一脚，将达济踹到地上，妖兵齐上，数把利刃搭在达济脖子上。
达济胸口闷痛，抬眼，视线里是赦天衣袂飘飘。
“是你杀了玉锵、璆鸣和飞星？”
“不是……”达济否认。
“那是谁？”
达济情急下，“是九鸷。”
赦天又是一脚，踢得达济喷出口血来。
MD这对夫妻都是属驴的吗？这么爱踢人。
赦天恶狠狠道，“如果真是九鸷干的，他绝对不会用刀。”
一脚踏在达济肚子上，赦天缓缓下压，“说，到底是谁干的？”
达济直视赦天赤红的眼，在媚珠的激发下魅惑大盛，施展出媚眼如丝，一缕情丝深种赦天眸中……
赦天仿佛透过达济，看到了他魂牵梦绕的小星。
肚子上的压力骤然减轻，达济终于喘上口气来。
“小星，快起来，伤到了没有？”
达济劫后余生，同时也了解到媚珠的另一用途，可以在对敌时激发魅惑，达到暴击效果。
周围的妖兵茫然于赦天的转变，手持武器不知如何是好。
“都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搜！”
看着迅速跑开的两队妖兵，达济躬身道，“属下告退。”
“不行，小星，你不能走，我不让你走。”
“赦天，你在叫谁？”
白瑾出现，逼近达济，赦天横身拦住。
“不许伤害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