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苏辰之前有关注过黎明,说起黎明,就不得不提辖一个人,那就是一个记者蓉蓉。
苏辰在看到两个人之间的新闻的时候也是被小小的震撼到,黎明成为天王那么多年,还对记者蓉蓉一如既往,尊重有加。
两人之间的佳话是源于一封信,这封信是黎明写给那个记者蓉蓉的。
与蓉蓉相处好多好多年,曾经见过蓉蓉在不同的机构做事。
记得初入娱乐圈时,因为觉得蓉蓉是记者,我对她保持应有的尊重,但也会戒备防范,因为我不知她是什么样的记者。
但是,经过无数岁月的相处,今日,我面对她是已无压力,因为,我感觉自己受到尊重。蓉蓉在新闻上,让我有空间舒缓。就算她对新闻有自己的看法,要在文章中写一些主观意见,但写法不会过激。
蓉蓉不是艺人的“保护罩”,“罩”是会全面保护我们,但不会有个人看法。我觉得她在写艺人新闻时,更似是“保护粘膜”,粘膜是有弹性的,内容有客观位,也有宏观处。她不会百分百达成艺员“不想写什么”的愿望,因为,她有自己的一套传媒守则和工作方式。
但是,多年工作经验累积下来,她在掌握新闻分寸上,已拿捏得很好。
她与我做了这么多访问,我仍能存在圈中,便能看出她的写作文风。
艺员有好多时都会不想有某些新闻见报,出手与不出手,出击与不出击,就凭记者个人想法,蓉蓉会就新闻原则去衡量,也会认真决定做法。
蓉蓉在《明周》工作后,能做到自己想做的访问。也让艺人有一个空间,她不单作出新闻报道,欲向艺人提意见,她不会直接和艺员讲,但会在文中写出来,令文章更有立体感。
今日黎明有个心态,怎样待人处世?怎样安排工作才恰当?我会更认真细想。当然,未必可以尽如人意,但已掌握到某个位置。
希望蓉蓉能保持着一贯的采访风格,继续支持和爱护艺人。
今日的传媒正用一种透支形式去运作,以报道负面消息为新闻主流。
《明周》坚持求真,坚持维系公信性的做法;可能会被视为“高贵”,但也可能被指为“不通俗”,但是,就如打火机一样,慢慢烧,可以用得更久,用大火,一下子便把电油燃光。
蓉蓉,继续加油,我和你都一样。
这封信当时是被广泛的流传,那个时候就足以看出来黎明是一个多么重视感情的人,也正是如此黎明在港岛的地位才如此之高。
苏辰不得不佩服这些天王天后,在功成名就之后依旧是保持那样的谦逊,那样的礼遇。
对于黎明,苏辰更多的其实是从新闻上了解的。曾经看过报道苏辰心里面也冒出了一个问题:黎明,你是个怎样的人?
当然,我们不可能讨好每一个人。
但是,也很少会如黎明般,喜欢他的迷,或是能与他成为朋友者,都不舍得伤害他,爱护他的程度,真是捧在手怕化了,话重了怕伤了他,要在这些人口中听上一句批评语,真是难乎其难。
但是,不喜欢他的人,却会对其口诛笔伐,“黎明,他不喜欢和那个人谈话,就会冷言相对,犹如‘箭猪’一样,面口很难看,驶唔驶甘……”,“他呀,好情绪化……”
我真的相信黎明很情绪化,而且很自我。如果,很不幸的,刚巧遇上黎明不开心,这个人真的不会掩饰,你真会吃他一下真闷棍。
你还为试过给他“真诚”的误解吧?我就试过了,那种感觉,才真令人气结不已。
惟是十数年相处,我看过不同情绪的黎明,我接受,当他不开心时,他会有令人难受的表现的说法。
但是,当你有危险时,你会听到一句“小心!”当你心情最落寞,你不想见人,也以为没有人会记得你的时候,他会在开演唱会前,千方百计找你,托拍档送来“朋友票”,之后又请你入后台闲聊,那份关怀,身受的人,感觉又岂是外人能明白。
这次,我想说的,就是黎明与一个,他识于微时的记者的相处小节,如果你说黎明“假”,让我告诉你,他流露“真”时,又是怎样的一个人。
***
九二年,随黎明到京城采访他的演唱会,那次,他请了王菲作嘉宾。
开sho前,我们一班香港记者接到通知,在演唱会进行期间,一定要在指定范围内拍摄,不能走出四方框外,否则,那比我们高大半个头的解放军同志会怎样处理这班冒失鬼?真是天晓得,最惨是神仙难救,黎明也无符。
没有事发生,记者当然不会犯险。但是,某天,唱到中场,在观众席上,竟是出现歌迷互挤,弄至塌台事件。因为出事位置离记者席太远,有长镜也拍不到情况,记者惟有离席走近出事位置。这便有事了,维持秩序者一见,马上追上前去,见人就推,还不止是推。结果,台下便出现了一个追追逐逐的场面。
在台上唱着《今夜你会不会来》的黎明,把一切情况看在眼内。他很担心,除了担心歌迷,他还担心记者,一句:“你们小心呀!让射灯照到你们,跟着射灯走……”明白他的意思吗?我是明白的:灯火通明之下,我们会安全些,要动粗的人也较难动粗……刹那间,心暖了一下,他提人,提得那么仔细……
就在无穷无尽的压力下,黎明以他的笑,他的泪,去劈开一个又一个的冰山。“戏照仆,音照走,人照红”的评价,把一个硬颈的人,练就得更硬颈。攻击反变成了强大的心灵动力,慢慢,他的戏有人看了,他的歌更成了唱片销量保证,他不止红,他是大红大紫了。
人红,冷面自会看得少,“黎明”前,“黎明”后,成名后的黎明,真个要什么有什么,人人都肯看他的面色办事。
他是真的不用帮人。但是他帮了,而且不露痕迹。
是怎么一回事?那就说回一个名马浚伟的人,事件发生在无线化妆间内。
几年前的马浚伟,当然没有今天的知名度。新人一个,人们认识他,也只因为说他样貌酷肖黎明。
这一天,两个人就在一号化妆间相逢。本来,先在化妆间的是马浚伟,我就是和马仔在聊天。突然,大班人拥入,中间就有黎明在。说时迟,那时快,本来围着马仔的人,目光开始转移,脚步也开始迈开,哪回理会冷落一旁的新人……
这是一个令人太有感觉的场面。心一动,咦!两个样貌酷肖的人拍张照,也是一个好主意。就这么办。先央马仔:“和黎明拍张照片好不好?”得到他的同意,再和黎明讲,他爽爽的就答:“好!”手一搭,就搭在马仔的肩膊上……
几年后,因为工作,与马仔谈了很多话,其中,说到这一幕,马仔竟然把一个我不知道的情况说了出来:“你知道吗?我当时吓得呆了,也不知怎么办?但黎明却细声提点我如何望镜头:‘马仔,望这边!望那边。’”
我听了,也不知说什么好,原来,我当时只知撮合,未有在完成照片后,安排二人分开的做法,曾令马仔不知所措过,但是,黎明在任何人都不知情的时候,做了一个这么的照顾动作,也是我始料不及的,当然,你可以挑剔的说:“他对着这么一个环境,他怎会没有风度?”这是事实,但他不用提马仔。我看的,反而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动作。
十几年,一晃眼便过。
中间自然发生过很多事,与黎明的交情,全在一次又一次的公事见面中建立。很少谈私事,除了一次,他见我不开心,在一个午夜,在一个拍戏现场,因为提到一个我和他都认识的人,他很关心,认真地听着一个记者说着痛心语。
安慰之外,他对我说了这么一番话:“蓉蓉,我现在真得很忙,能够和你这样聊天的机会不多,但是,朋友相交,要互相体谅,互相帮助。我可以为你做什么?你说吧!”不用帮,但内心……只能说,无言感激。
以后的日子,在公事上,他是帮尽了。最重要是,每一次为公事见面,他都会交带一声:“不用考虑版面!”
这么体谅,是谁,也会懂得回报!
不会刻意争版位,但是,一些明知黎明会不高兴的新闻,真的主动不提,可以不问都避,是什么都好,只为了过去种种,偏心就偏心。
哪知,有一天,星期五了,没有新闻,公事无奈要顾,硬着头皮,找黎明求证一宗恋闻。
看着他为难的表情,我是那么尴尬,面一直在红着,内心很难受,那一贯“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问题都敢问”的豪气骄傲,突然飞到九霄云外。
这以后,少见了黎明,再见之时,重谈此事,那黎明,竟这样看我:“那天,你得不到你想要的答案,你呀!不开心到面也涨红了……”我几时有嬲?我是……唉!这才是最惨的时刻,一股怒气直往头上冲,这次才是真嬲呢!我真的明白黎明激死人没命赔的理由,又会这么主观!
那自杀的新闻,是真的把人吓着的。
努力去求答案,是基于新闻工作的责任,也是为了知道,黎明有事没事。
联络上陈善之,阿Joe声言,黎明没有事,但要他说说心中想法,还是要等他心情平静一下才做访问。肯等,但也要派手足拍点照片。
出事当天,黎明没有搞失踪,晚上,他依原定计划到尖沙咀一间录音室录歌。午夜三时了,想到等在录音室下的手足,想到天气骤降,同事提议买食物给采访队同事,之后,我便和《明周》两位同事送衣送食物到采访地点。
车子还差数十秒便到现场,突然,手提电话响起,一听:“黎明走了,他已上了车……”采访同事喘着气通知。“快……”马上着司机同事加速。车刚到,未停定,我已拉开车门扑出去,身子还在晃动,脚浮浮,险些大字型的趴在大街上……
惊魂甫定,只见黎明坐在雷颂德的车上,他的样子很累:“黎明,你没事吧?”“没有……”基于记者采访的惯性,还是对黎明提出了采访的要求,很感谢他,在心情体力两皆伤的情况下,他虽然看了我很久,考虑了很久,但是,叹了一口气,他说了一句:“上车才说吧!”
访问就在车内完成。一切都太巧合了,早一点到,其他机构的采访队还为上车,又怎可以接近他。迟一秒他又走了。是天帮,所以我感谢天;是人助,同事们合作得好,才令我完成到访问工作。
访问之后,多谢黎明,他只是说:“我是有感于你努力,才说上一番话,凌晨三时了……”我接受,他何尝不努力,否则,在一个寒冷的午夜,又怎会相逢,怎会相见。
九个月后,黎明开演唱会。认真地看了两次,未开完,一点评语都不想说,直到演唱会后,与黎明见面。才真心的赞上一句:“Goodsho”。
喜欢这个sho,是因为看到了意态悠闲的黎明。一个艺人,肯放下皮相的包装,以“真”,以“放”示人,其他人可能很易,於黎明可是一大关口,毕竟,他也有他的压力。这比只看到一个靓仔黎明,更有深度,这才是一个人。
“我是真的放松了。有什么事,惨得过你开开心心录完音,一觉醒来,却见家门外排满采访车,还说你自杀。”这是一件令黎明气结的事,但是,被他的朋友视为最懂得计算的人,今回是真正的为自己计上一回事业败数。
黎明吃软不吃硬,如果你对他说,你不可以这样,他一定会反抗:“我偏偏要这样做。”但是,如果你动之以情,他会反过来帮你,这是我对他性格的一点看法。
数年前,黎明被人伤害过,而且伤得很重,那时的他,封闭了自己一段日子,不言不笑,疼他的人,看在眼内,好担心,但不知怎样劝。
过了一阵,他似破关一样,人恢复了斗志。他的命就似“过山车”,上上落落之间,距离很大。
今次,他又翻身了。用的又是闭关方法。
“我这个人,胜在肯计数,而且稳阵。我问自己,到了今时今日,我还有什么遗憾?真要满足了。可能,也主要是京城人的关系,我是真的由零开始,未来香港前,我在京城住的地方,没有车,什么设施都没有。来到香港,条件已经比京城好多了。想通后,我接受挫折的能力加强了。从最坏的方面去想,最坏莫过于退回零,所以,我真的想做回自己了。“我希望做人做得更宽容,更体谅,有新闻就要面对,幸好我有一班比我年长的朋友和我拍档,他们说话,会通透些,空间大些,不够睡是我发脾气的一个大理由,唔够睡,我就会情绪不定,口干火滚。”
不以赚钱为第一大事,要在生活中找回享受空间,人也会轻松很多。
“开骚前,唱片公司想我做宣传,又想我做好音乐,还有其他工作,我一计,不可以,要量入为出呀。我便决定只做好演唱会,这是我安排了一年半的事,以前我已经很努力工作了,但在那件事发生后我更加专心工作,新闻就是这样。”到今日,黎明家中的电话还有人偷听:“你有没有换电话?”“没有,要听你便听好了。”他已不想再为人而活。
黎明是会“下班”的,上了车,拉了拉帘,他坚决做回自己……
听过很多人说黎明很假,假在他每一次出镜的标准手势:两根手指按额头、叉下巴,当然还有那个标准笑容,有时更扮高深,讲一些人人都明,但又给他说成很难明的东西,幕前的他,是形象设计?还是他把理想中的自己,化为外在表达?
就算是跑前线的娱乐记者,好像也没法看到真正的黎明。但一个人,总不能时常装着一脸的假,也许,亦会有不慎的时候,露了底!但露了底的黎明,其实,与你毗邻的街坊、与你身边的死党没很大分别,是一个热情的大男孩。
令人诧异的,原来他是个“很有耐性而很没时间”的人。
“天王”这个衔头为他造了一个脸罩,但可会罩住他本来的心吗?尤其是当步入不惑之年,黎明已经渐渐过渡,多用了真面目示人。
为求真感觉,找回自我,他放弃取奖,化被动为主动。
在事业与爱情上,他最大的能耐是肯取肯舍,一切都在个人掌握之中,不再受名利摆布。
为自己而活,黎明是做到了。
苏辰不知道自己如果走到那一步是否会做成这个样子,但从现在看来黎明这个高度依旧是这样的态度,苏辰心里面满满的都是敬佩。
黎明的狙击让苏辰的新歌并没有在排行榜上呆太久,但一个星期的时间却让苏辰歌曲的点播量过了五千万,苏辰这个名字也在音乐界里面小小的传开了,苏辰算是在唱片界立足了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