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欢猛地抬头看着魏长语，声音嘶哑。

“你到底想做什么？”

魏长语淡淡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便就当做你已经死在那场大火里了，如此便能换得你妹妹安全。”

若是知道自己落入魏长语手中，无论自己有没有开口，他们都不会相信，那妹妹就……

“……当初赵大夫找到我之前有人拿着长乐的信物和亲笔信来找我，让我务必想办法留在宫中，否则我妹妹就……那时我才知道长乐还活着，之后我便奉命潜伏在宫中。

每次行事都是有人将任务留在孙记茶馆靠第二个窗户旁桌子底下，我只需没三日去一趟孙记茶馆看看有没有新任务，并没有见过接头人。”

他苦笑，“若非之后金乐王漏了行踪，我才知道自己原是成了金乐王的细作。”

“就这些？”

林奕欢顿了顿，道：“后来承恩街走水那次我曾见过一个人，是个大约十六七岁的年轻女子，薄纱遮面，但身上脂粉味很浓，且她右手腕上有一颗显眼的红色小痣。

当时我的任务便是助她躲过衙役的搜捕，那火大约就是她放的。后来我问她接下来要怎么做，她说鬼面先生当时就在城中，一切都听他的指令。”

“鬼面先生？”

自然而然的，魏长语想起了阮月口中那个承王身边戴着鬼面具的幕僚，若这两人就是同一人，那就说明尹长安已经和承王联手了。

这也就不难解释，大理寺的火是怎么烧起来的了，尹长安应当早就在大理寺安插了人，但一直却未有什么动作，只在那日放了一把火，大约也不是什么使得上力的官职。

大约是从先皇病重时，尹长安就开始一点点着手布局了，一直忍到今年初的洪涝才开始下手，大约是得了承王的助力更有了底气，也算是小心谨慎了。

“林奕欢，你觉得自己是在为了林长乐活着吗？”

林奕欢默然片刻，哑声道：“家破人亡，行尸走肉。我只剩下这么一个亲人，只愿她能好好活下去。”

魏长语摇头叹道：“要说你们武人就是凡事都想的太简单，你以为你为他卖命就能换来你妹妹的平安喜乐？殊不知对他来说，你亦是牵制你妹妹的棋子。”

林奕欢身上的锁链被挣扎的“叮当”作响，一双眼睛几乎要泛出血来。

“你说什么？！”

魏长语静静的看着他，残忍的说：“林长乐虽然身体羸弱，却如你一般生了一副好皮相，偏生她又因为你只能乖乖听话，你说，金乐王会把她怎么样？”

林奕欢想起金乐王的花名在外，牙齿几乎要咬出血来。

“怎、怎么会，他明明答应过我，会让长乐读书识字，待她及笈就为她择一个好夫婿，不让她卷入这些事情当中来……”

魏长语毫不留情的打断他，道：“可是据我的人来报，半个月后林长乐就要被送给昌郡王为妾做笼权之用，可那昌郡王已过古稀之年。且在房中之事上有特殊之好，每年流水似的少女送进去，能活到明年的却少之又少……”

“别说了，别说了！你别说了……长乐，我的妹妹……”

颓废半晌，林奕欢抬头看着魏长语。

“你要我怎么做，才能救出长乐？”

魏长语勾唇，“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