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药剂的手上,青筋凸起。
郑西廷没想过,自己活了这么大岁数,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识过。
但唯独这一次,栽在了江淼手里。
要怪,就怪他们太过心慈手软,才会给了江淼可乘之机。
看着他起身,看着他一步一步,缓缓离去,江淼再度开口:"等等。"
令牌,他还没拿到手,不可能这么轻而易举的放他离开的。
就算要离开,也得是拿到了令牌之后。
郑西廷停下,转身看着江淼,"怎么?"
双手揣兜,江淼此刻的姿态,流里流气,像极了纨绔子弟,"郑叔,您老人家,还没将令牌给我呢。"
"您要知道,我虽然是答应了您,回留郑西一条命,会让他风光依旧。"
笑着看向郑西廷,江淼卑鄙极了,"我要是一个不高兴,伤了他,你郑家,可能就要断子绝孙了。"
作为男人,江淼自然懂得,怎么样的伤害和惩罚,才能让一个男人生不如死。
将药剂注射进入身体里,郑西廷拿出令牌看了一眼,"你要,我给你就是。但你记住,如果你胆敢毁了银蛇,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放过你。"
话音落,郑西廷将手里的灵牌一丢,稳稳当当的落在江淼脚边。
原本是想自己走上前去接的江淼,阴郁一笑,弯腰捡起地上的令牌。
令牌在手,他的目的,也算是完成了一半。
"郑叔请放心,我一定会将银蛇发扬光大,不让您老人家失望。"
回应他的,是郑西廷离去的背影。
人走后,江淼抚摸着手里的令牌,"徐林,去,处理干净点。"
一直待在实验室里,但没什么存在感的徐林,走上前来,"明白。"
-
薛贾墓地。
停在墓碑前,郑西廷蹲下身,嘴角已经满溢血迹。
他笑了,"老薛啊,枉我们经历了各种各样的大风大浪,可最后,却是死在..."
"我虽不明白,你明知江淼为人如何,却还执意做他老师。但多少明白,你定有苦衷。"
"只是,如果人生有重来的机会,我一定会坚决了那时候的念头,亲手杀了江淼,可惜啊..."
身体依靠着冰冷的墓碑,郑西廷口吐鲜血,怎么都止不住。
他浑身上下,就像是被无数的蚂蚁啃噬。
他的脸,很痒很疼,他忍不住的伸手去挠。
越挠越舒服,挠得那张脸血肉模糊,他都没停下来。
...
坐在车里,徐林冷眼旁观,直到墓碑前的人倒地不起,他才下车。
来到墓碑前,看着死相惨状的郑西廷。
悄无声息的叹了口气,"再高的荣耀又如何,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愿你老人家在下面,保佑这一切,早日被曝光。"
放了一支白菊在郑西廷身旁,徐**身,乘着夜色离去。
...
浓浓月色下,一把黑伞遮着人飘然而至。
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停在墓碑前,看着墓前的郑西廷。
弯下腰,将手里的白色瓶子扔在尸体面前。
***直了身体,撑着伞,朝来的路离去。
明明没下雨,他却撑着伞,神秘兮兮。
画面定格,停留在男人笔直双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