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江妈强行把热茶塞到施意手上,却一个不慎弄翻了茶杯,滚烫的茶水洒在施意白晰的手上,转眼就一片绯红。
"哎呀,瞧我这老糊涂,做事总是毛手毛脚的,施姑娘,没烫着吧!"江妈忙掏出丝娟擦拭着施意的手背,力道之大令那烫伤之处轻微脱皮。
"不劳江妈,奴婢没事"她不着痕迹的把手缩回来,再擦下去,只怕不是烫伤而是被人有意搓伤。
"施意啊,江妈年纪大了,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计较了吧!"李凤芝笑着起身,走到施意面前,握住她的手。
"啧!啧!好个漂亮的病西施啊!难怪老爷对你念念不忘。"
"夫人误会了,相爷只是同情奴婢"施意头垂得更低了。
"...哎呀,看我,都没问您同意不同意就擅自叫您妹子了真是不懂事...嗯,你不会见意吧?"李凤芝噙着笑,江妈赶忙从一旁搬来一把椅子。
"这...婢卑不敢..."她不坐也不敢坐,依然躬身站着。
"哟,都快成一家人了,什么敢不敢的呀!以前咱们不愉快的一些事情都一笔勾销吧!江妈说得对啊,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何况咱们家老爷还是相爷呢!其实呢,咱们也该觉得高兴了,老爷只有咱姐妹两也算是咱两三生修来的福气,你说呢?"
"夫人,万万使不得!"再笨的人都听得出李凤芝言下之意,何况她只是在装糊涂罢了,若再不出声恐怕...
"既然妹子是个明白人,我也就不饶弯子了。女人终归是要嫁人的,能像妹子这长般有富之人如今已不多见,跟了老爷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啊!"
"再说了,对救命恩人以身相许可是天经地意的事!"李凤芝强压下心头的嫉恨,对施意软硬兼施。心想等收拾了外面那个狐狸精,她再来收拾眼前这个。
"夫人,谢谢您的厚爱,奴婢此生自会结草衔环报答相爷的救命之恩,做牛做马也在所不辞!只是夫人和相爷的厚爱奴卑无福消受,请夫人和相爷见谅。"欧阳景救的是她的命,她自会报答,可是她不会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你!"李凤芝凤眼一瞪,正要发怒,好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贱人。
"夫人"江妈赶紧出声打断李凤芝正要出口的怒骂。
"既然施小姐不愿,夫人也就别强求了,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都快起更了,夫人就行行好让她下去休息吧!"
李凤芝依江妈之意让施意退下,直到她退出了房门,李凤芝才怒不可遏地摔坏几上的茶具。
"夫人别气,既然这小蹄子敬酒不吃吃罚酒,咱们何不顺了她的意呢!"江妈忽然计上心头,靠近李凤芝的耳旁嘀咕了几句。
"哼!"李凤芝冷哼一声,便宜那小贱人了!
可怜金玉质,却陷污泥中...
"爹,都快两年了,还是没有婉儿的下落,不会是..."风斐扬欲言又止,他也不愿往坏处想。
"不会的!我风氏家族的女儿不是那么容易就打倒的,没有见到尸体就不能放弃,你多增派些人手,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风婉儿是风氏家族的娇娇女,是风老太爷的掌上明珠。风婉儿习得一手好医术,更精通苗疆毒蛊,却从不乱杀无辜,心地善良疾恶如仇。两年前因为一时贪玩,偷偷跟着风斐扬出任务,在回程的途中误陷敌人的陷井,从此下落不明,不知生死。
风斐扬对此事一直心怀内疚,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妹妹令他深深的自责。这两年,他没日没夜的寻找,却一直杳无音信。
"下去吧,我累了!"风老太爷挥了挥手,习惯性的拿起书桌上一把缀满宝石的小匕首,这是他准备送给风婉儿十七岁的生日礼物。
"少主!快看!"孟龙颤抖着手有些不敢置信的指着对街,风斐扬顺着孟龙所指望去,一个身着素衣的少妇带着一个小丫头从酒楼里出来。
"婉儿?"不是他眼花了吧?
"少主,真的是小姐!小姐——"孟龙激动不已,不待风斐扬有所行动便大声呼喊。
风婉儿待下人一向不错,他曾是婉儿的近身侍卫,自家主子不见了他比谁都心急。
"快!快孟龙,别让她走了!"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风斐扬发现那女子非断没有听到孟龙的呼喊还上了一辆马车。
主仆二人也顾不上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边呼喊一边往人群中追去。可是大街上人太多了,不大一会儿,那辆马车已经失去了踪影。
"孟龙,你快带人去查,弄清楚是哪家的马车!"孟龙立刻领命,一声口哨,几个黑衣人突然凭空而出,尾随孟龙而去。
风斐扬随即回到风家,向风老太爷回报。
以风家的势力,很快便查到那辆马车出自谁家。
施意不明白,为什么她一回家等到着她的却是家法侍候。可是她更知道现在她什么都不能说,不然苦的只会是自己。
"见了夫人还不跪下!"李凤芝身旁的奴才一声大喝,施意便被两个强壮的奴婢强按着跪下。
"从你进门那天我就告诉过你,这里可是相府,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家,岂是你说进就进说去就去的!再说了,你既然进了相府的门,就得守相府的规矩,女眷没有我的允许是不许私自出府的,难道你都当我的话是耳边风吗?或是...早就不把我这个夫人放在眼里了?嗯?"李凤芝在江妈的搀扶下来到施意面前,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她。这小贱人很会做戏,进门这么久,一直无法治她。外面那个狐狸精她早就解决掉了,就眼前这个却让她恨得咬牙切齿。
"江妈,还站着做什么,难不成还要我教你怎么做?"李凤芝扬起一抹狠俐的笑,她终于有机会了,欧阳景还没下朝,就算打死这小贱人也没人敢管。到时候随便弄个罪名,量谁也不敢声张。
江妈取来刑具,一根缠满细银刺的荆条。
抬起头来,强压下心中的俱意,施意只能不停的向李凤芝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