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辰探了探头,随之向屠有名招手,并小心翼翼的步入血槽之中,这血槽深约三米,宽不过两米,其中血腥之气满布,充斥在空气里,更是充斥在每个人的心里。卓一男心惊肉跳的向梁辰低声说道:“我总觉得这是愚蠢的做法!”
“总比坐以待毙要好!”
梁辰无奈的耸了耸肩,前后扫视了一眼,接着又说:“屠老兄觉得我们距离目的地有多远?”
“大约在二十米左右,但这血槽四通八达,务必要小心谨慎,一旦有情况出现,我们可是半点退路都没有了!”
屠有名面脸惊惧的跟随在梁辰的身后,时不时的向身后看上一眼,确认安全后,才敢回过头:“那些蛊蛇被困在此地不知多少年,早已成为顶级杀手,嗅觉极其灵敏,一旦嗅到别的气味儿,尤其……尤其是人味儿,恐怕会让它们痴狂!”
“你别说了!我们快点赶路要紧!”
卓一男瞪了屠有名一眼,匕首在手中攥得更紧。
“你在发抖?”
梁辰感应到背上背着的卓一男有些瑟瑟发抖,不禁开口问道:“你没事吧?”
“我,我当然没事!再说我可是个纯爷们!”
卓一男话虽如此,但她的嘴唇似乎比脸色更加的苍白,说着,微微低下头,向受伤的脚腕看了一眼,或许她未曾想过,那荆棘林,竟然不只是荆棘那么简单,竟然……竟然还有毒!可是这个时候,万不能掉链子,梁辰已经为自己付出了那么多,如果再告诉他……自己中了毒,恐怕会分散他的注意力,甚至会让危险系数加倍!
“你好像……”
走在后面的屠有名,压低声音笑了笑,但话未说出口,却是被卓一男狠狠的瞪了一眼,示意屠有名少说话。屠有名摊了摊双手,表示无所谓。
“屠老兄,你感觉到了吗?”
“感觉到什么?!”
闻听屠有名应答,梁辰忽然扭头看向屠有名,并慎重的说道:“前面的气场有变,而且,血腥之气更盛,或许……我们得加快步伐才是,若是撞个正着,恐怕我们就不得不停下来拼一拼了!”
“不行!我们身在血槽暗道之中,这条暗道有进无出,若是那蛊蛇将前后的路堵死,我们岂不是成了瓮中之鳖?”
屠有名一脸严肃的否决了梁辰的分析结果,并再次说道:“还有,一旦和蛊蛇开战,万一引来更多的蛊蛇,只怕会更加麻烦!而且……”
“别说了!”
卓一男再度打断了屠有名的话,此时,她一脸惊恐的抬起头,微微伸出手,指了指上面……“或许,我们已经被发现了!”
此刻,梁辰和屠有名齐刷刷的抬起头,但见一个水桶粗细的蛊蛇脑袋,正不偏不倚的盯着他们三人,口中的三尺长信,时不时的吐了吐,看着那恐怖而又怪诞的凶残模样,屠有名立时闪身来到梁辰的身旁,迟疑了半天,才结结巴巴的喊道:“快快,快跑啊!”
梁辰霎时背着卓一男飞快的狂奔,而屠有名则上气不接下气的呼喊道:“等等我!等等我!别扔下我一个人!”
“啊!”
还未等梁辰反应过来,但见屠有名竟是快如闪电般冲到了前面,双腿如加了油的汽车轮子,刷的一下子将梁辰和卓一男抛在了后面,梁辰微微睁大双眼:“生死关头,可真是有速度啊!”
猛地转回身,梁辰陡然看到那条身长约六米左右的庞大蛊蛇,席卷着一抹狂暴的飞石,轰隆隆的暴冲而来!看到此处,梁辰当即向卓一男沉声喝道:“你快追上屠有名!这里我来应付!”
“可是你……”
“别可是了!快走!”
梁辰用力将卓一男甩了出去,来不及考虑卓一男能否硬撑着前行,霎时挥起手中的虎牙军刀,脚下一动,凌空而起,脚尖连点了三下石壁,锋利之极的军刀,“嗤啦”一声从蛊蛇那满是毒疙瘩的脑袋上划了过去!
哪知蛊蛇竟是灵动异常,还未等军刀临近,轰然摇头摆尾,带着一股股强大的劲风,将一团团碎裂的石块,一股脑的甩向迎面而来的梁辰。
梁辰叫苦不迭,只得挥起军刀接连抵挡那些快如子弹般的碎石块,整个人连连后退,而那蛊蛇暴冲之势却是半点不减,就在距离梁辰还剩下两米左右的地方,立时张开血盆大口,露出约莫三尺长的猩红獠牙,向梁辰笼罩下来。
“砰!”
当血盆大口险之又险的磕在地面时,梁辰闪身出现在蛊蛇脑袋的一侧,说时迟那时快,手中的虎牙军刀快如利箭,飞射而出,正中那蛊蛇的眼睛……紧接着,只见一团碗口大小的腥臭绿液喷洒而出,所触及的任何地方,皆是冒出一股股白烟。
看到此处,梁辰微微长大了嘴巴,非但如此,那蛊蛇眼睛内的毒液,竟是散发出绿莹莹的光点,如萤火虫一般,依附在石壁上。
而被刺破了一只眼睛的蛊蛇,此刻狂性大发,整个身子轰然在血槽暗道之中,疯狂的摆动起来,致使整个地下墓室,都变得摇摇晃晃,四周落石纷纷,看到这里,梁辰脚下猛蹬地面,整个人飞快的疾驰而出。
接连掠过了十米左右的距离,前面不远处,只见卓一男和屠有名老老实实的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梁辰皱了皱眉头,沉声问道:“你们为什么不还不走?!”
“走走……走倒是一百个想走,可是……现在走不了啊……”
屠有名结结巴巴的伸出手,为梁辰指了指前面昏暗的一角,霎时,梁辰面色大变,那昏暗的角落中,果然有一团暴戾之极的岚气,正在不断的发酵,回头看了看远处的那条蛊蛇,又看了看前面堵住了去路的那条蓄势待发的蛊蛇,这下,似乎众人的好运都用完了。
“屠老兄,你今天是不是走背运啊?怎么和一道走过来,总是这么倒霉呢?”
梁辰苦涩的一笑,挥手从后腰又摸出了一把军刀。
“呸呸呸!梁老弟,你净说屁话,我今天的气运不知道有多好,不然我怎会带着那帮家伙来盗墓?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福祸无常,就算运气再好,在这个时候,怕也没有什么用啊……”
屠有名当即把自己和倒霉这两种因素的联系彻底切断,转而又一脸狐疑的盯着梁辰:“梁老弟,你今天是不是没看黄历?兴许是你犯了刑冲克害也说不定啊!”
“我没有看黄历的习惯,但我可以保证,在这里,我的气运是最佳的,而且,我的运气一向都错不了!”
梁辰苦中作乐,自嘲的一笑:“但在这种时候,能乐观一些,总比哭丧着脸要好得多,有位名人说得好,正所谓人生苦短,得快乐时且快乐嘛!”
“这算什么名言?哪位名人说的?”
屠有名错愕的反问一句。
梁辰翻手指了指自己,并点头一笑:“正是鄙人!”
“噗!你们这些风水师真是怪胎,眼看着都快要死在这里,你们居然还能开得起玩笑,真是……真是服了你们……”
卓一男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但很显然,她的话语,底气十分不足。
梁辰皱了皱眉头,忽然发现了卓一男的秘密,不禁轻叹一声:“你应该早点说的!”说着,梁辰低头看了一眼卓一男的脚腕处,那被包扎过的地方,已然渗透出一抹黑色的血液。
卓一男灿然一笑:“早说晚说还不都一样?但至少那荆棘的毒还不足以要我的命,只要在三个小时内回到营地及时处理伤口,兴许……兴许我的这只脚还能保住,否则,我卓哥以后只能与轮椅为伴了……梁辰!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希望能够死得光彩一点!”
“说什么傻话!”
梁辰瞪了卓一男一眼,继而扭头看着那昏暗的角落内,似乎已经有了些许的动静。这些蛊蛇安静时,似乎很难发现它们,可一旦它们动起来,便是会如同狂风暴雨一般,让人措手不及。顿了顿,梁辰再次沉声说道:“我想办法引开那条蛊蛇,屠老兄负责把卓一男带出去,越快越好!”
“为什么是我?我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要带一个累赘,这这……”
屠有名一脸为难的向梁辰解释推脱。
“老娘还没有柔弱到求一个娘炮的地步!”
卓一男狠狠的咬了咬牙,单手搀扶着石壁,准备随时动身。
“你你,你再说一遍,你说谁是娘炮?”
屠有名顿时急了。
卓一男翻了翻白眼:“在场的就三个人,你觉得还能是谁?”
“你你!”
屠有名更是气急的指着卓一男,但见卓一男的嘴角缓缓露出一抹邪魅般的微笑,屠有名浑身一颤,只得老老实实的收回手,生怕被这个狠辣的娘们砍了去。而这时,梁辰抬头看到上方的一处略显宽敞的洞口,立时指了指上面,然后打了个快跑的手势。
手势刚一打出,梁辰纵身而起,身子如同一只灵猿般,眨眼蹿上了石壁,但当梁辰动身的刹那,那蛰伏在暗处的蛊蛇,轰然冲了上去,看到这里,屠有名狠狠的低吼一声:“快,快跑!”(未完待续)